天色渐晚,山顶的风带起无尽的凉意,他重伤初愈身体本就单薄,被这清冷的山风一吹顿时感觉深寒彻骨。山顶清静,除了远处山洞中有红光闪动,再也没有别的光亮,到是山下火光点点如是苍穹中的星河。他看向不远忽的几座草屋,沉静如墨,仿佛是和这夜色融为一体。他再次向剑庐的洞中看去,红光闪烁,如天边的晚霞,脑中再次浮现出那柄长剑,不知为何竟是感觉如此的熟悉。
姬平回到石室。躺在石床上却久久的无法入眠。他身体好转,休息这三十余日早已经恢复精力,忽又响起那羊皮卷,便拿将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的看去。
从那卷中知道此处乃是万魂宗总坛,位于九州西北之地。昆仑山脉的一分支名为敕阴山,周围数峰相连,皆是广袤荒芜之地,却唯有敕阴山一脉,终年绿意长存。万魂宗总坛便是设于敕阴山之上。
敕阴山高愈千刃,山顶乃是炼制兵器之所在名为剑庐,传说可借助于日月之精华有成神兵之能。山腹中央乃曲曲折折的通道连接各个魂殿。山下镜水湖,,湖水清冽可见底,湖边而居多女弟子。而众多魂教弟子则是散落在山脉之中。而今修魂宗派有两处,万魂宗乃是其一,神州以南丛林烟瘴之地有幽冥殿亦是修魂之所在。千年前神魂之战,魂教溃败,神门大肆追杀,所以才不得已逃入此地,隐忍至今,意图卷土重来。然教内高手大多战死,众多惊天撼地的魂门心法失传,传承亦有所中断。即使历代宗主有经天纬地只能,终是后继乏力。
而今之世,神道大昌,修神之人亦多如牛毛。天机门,雪神教,凤舞阁,历经千年的积淀已然是神门的三大派阀。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纷争,道法不和便刀兵相向,取人性命。姬平心中有些烦闷,这颠覆了他在雪山之地所有的价值观。姬平想到了过往的种种,想到了离开当日大巫师的嘱托,这时才忽然想起,当晚大祭司给过自己一古卷,当时疲于奔命,后又重伤,也没有时间仔细的看过。
姬平从腰间掏出那古卷,展开平放在石床上,只见在古卷的表面若隐若现的有一层淡清色的光芒在缓缓的流转,也无从所知古卷用什么材料制成,历经千年竟然毫无破损之处。
姬平附身向古卷看去,那古拙苍劲的气息迎面而来.却又陡然一惊,开篇的数个竟是被什么东西涂抹过,难以分辨的清楚,但是其余的数千字却是格外的清晰。他逐字逐句读去,心中惊讶更甚,暗自道:“这不就是当初大巫师所教授的强身健体之法?”这强身健体之法他已经在山中修炼十年,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脑中。他跳过熟知的部分继续往下看,却是疑惑心惊莫名。卷中写道“魂法四境,通魂,幽魂,炼魂,噬魂。通魂为基,吸纳天地至阴之力,幽魂为始,将凝聚至阴之力通过周身经脉发散而出。炼魂为终,调集自然之阴,可成天地之威。噬魂,至阴之大成也。若基不稳,则魂不固,万般皆徒劳矣。”
继续往下看去,通篇讲乃聚魂修炼之法,第一卷通魂之法他已经熟知,其后幽魂,炼魂,噬魂之法却是艰涩难明。当他翻到最后两章时心中却是陡然一震,一股血腥的气味迎面扑来,上面字迹已转为暗红色,写道:“摄魂,御魂。摄生人之魂,成杀生之阵。”不自觉的手微微颤抖,呼吸竟也是急促起来。“噗”的一声,那古卷脱手掉在地上。他没有去捡,只是愣愣的坐着,心中哀伤,恐惧,但是却有一个全新的境界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去思考,即便古卷中所述内容艰涩深晦,仍是把姬平深深的吸引住了。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数月。
这一日,清晨的阳光穿过高纵的剑庐照射在铸剑峰顶那片平坦的空地上,此刻尚是清晨,薄雾仍在,但是就在那片空地的边缘,一座草屋上升起了袅袅炊烟。片刻,烟色转浓,从草屋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草屋的那扇破门被猛的推开,一个少年从草屋中快步的跑了出来,嘴中嘀咕道:“这么湿的柴也捡来烧,是想呛死……”他话为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猛的钻回到草屋内,随着咳嗽声不断,那烟雾也渐渐的小了下来。那少年从草屋中走出,脸上已尽是黑灰,他走到草屋前的空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少年正是姬平。山中数月,每天都重复的坐着相同的事情,他除了每天的打坐修炼,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铸剑庐处帮一些忙,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粗活,下山砍柴挑水之事自然也成了他的必修之课。他身体初愈,起初之时尚有些吃力,随着身体的好转,每日的修炼,日久也就轻松了下来。他身挑一担水,沿着弯曲陡直的台阶而上,快步如飞,竟是不漏一滴水。至于做饭,仿佛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人记起过,山中那几人的眼中只有那悬在熔岩上的那块黑铁。他有时会想,如果那黑铁能吃,那到也好了。
喘息了片刻,他挑起水桶,沿着下山的那条小路,向山下走去。
挑水的地方是山下的一处清泉,泉水清澈可见底,并无鱼儿嬉戏水中,只有一股细流从底部的鹅卵时的空隙中不知疲倦的涌出。在这处清泉的边上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名曰镜水湖,因其湖水清澈,倒影之处清晰如镜而得名。镜水湖方圆数十里,敕勒山连绵数峰,皆绕镜水湖而立。此处虽是西北蛮荒之地,多处是荒山,戈壁,但是这敕勒山镜水湖却是与蛮荒景象形然两异。
姬平沿羊肠小路,经过半山腰那片雄伟的魂殿,祭坛和演武场,直到山脚下就到了镜水湖畔,镜水湖很大,目力所及亦看不到边际。离岸边远处会有薄雾,朦朦胧胧,如仙境一般。岸边湖水清澈见底,一颗颗鹅卵石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清晰。他没有急着打水,而是将水桶放在湖边,他就地而坐,望向湖面,怔怔的出神。
“噗通”一颗石子落如湖中,荡起阵阵的涟漪。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讥笑声,但是随着一声轻咳,那讥笑声骤然而止。
“镜水湖漂亮吧!。”一男子的声音从身后的不远处传来,渐渐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响。
姬平猛的站起身,转头望去,来者三人,年纪都不大,皆是一身黑袍,一人在前居中,神情高傲,另两人随后分侧左右,脸上讥讽的笑意未消,看样子那讥讽的笑声便是由那两人所发。
姬平收回了看向三人的目光道:“是挺漂亮的。”
三人走到近前停了下来,那有些傲色的青年打量了姬平片刻缓缓道:“师弟刚入山不久吧。也难怪会在这白日观赏这镜水湖。其实镜水真正的景色是在晚上,明月高悬,薄雾初升,月华笼罩湖面,真是宛如仙境一般。”
姬平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道:“我只是来打水,顺便看看。”那人轻笑一声道:“无妨,今日正好是望日,不如我们晚上相约在此看湖赏月可好?”
姬平犹豫着,想来想去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虽是不知道这三个陌生人是谁,但是队他所述的景色却也有隐隐的心动。他生于雪山,长于雪山,所见除了雪,还是雪。不想此处竟有如此的景色。那人又道:“难道师弟是要拒绝我的邀请了?”
“好吧”姬平点了点头道。那人大喜,道:“好那我们就相约在此。”他说完大步的向山上走去。他身后的两人也跟随而去。片刻在那不知名的魂殿旁停了下来,那人转过身脸色阴沉,和方才的谦谦公子判若两人。他身后的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就在停下之时其中一人道:“吴师兄难道真想邀他赏月不成?”另一人道:“吴师兄身为吴长老独子,我年轻一辈的翘楚,岂会看好他”那姓吴的公子冷冷的道:“笑话,就凭他也配!你们别忘了今天可是望日,晚间她肯定会来这湖畔。”他话语阴沉,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她?你是说舞霓那臭丫头?”另一人道。
“除了她还会有谁,她屡次欺辱我们兄弟几人,这口气非出不可。”那吴姓青年说完,又是阴恻恻的一笑接着道:“你们可知道刑道对这丫头可是垂涎很久了,仗着他爹是长老,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他知道这傻小子做了这事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他杀了?不过山上那人可不是好惹的。”
“吴师兄高明,一箭双雕。”“吴师兄果然智计无双”云云……
镜水湖畔,姬平担起水正要往回走,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悻悻的向四周望了望,大步向山上走去。
夕阳终究是沉到了山的那一边,天幕越来越黑,又过了许久,一轮明月在漫天繁星的簇拥下高悬天际。姬平从石洞中走出他站在山顶的那片空地上望着繁星与皎皎明月,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大步向山下走去。
山路曲折,一路无人,很快便到了镜水湖畔,月光明亮皎洁,照在水面上,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的清晰。有风徐来,水面缓缓的波动,很是美丽。他打量四周却没有见那个邀他前来的师兄,但是再向远处看去,在月光下好像有人在舞剑、看起来像是个女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湖边呢”他心中思量,便慢慢的向着那边走去。等到近了才看的真切,那是一身穿黑色纱衣的长发女子,在月光下舞动着长剑,时徐时急,有风来,吹的裙带也在翩翩起舞、。姬平一时间竟然看呆了,久久的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发出声音。竟是已经忘了邀他前来的那位师兄。
那黑衣女子,大概是舞剑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坐在湖边的一块青石上,长剑放在身边,她脱去鞋袜,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踝,随后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走入水中。皎洁的月光下,那女子长发散开垂于身后,相隔甚远,仍能看的清楚她身材纤细,肤如凝脂。因为湖边不远处就是女弟子所居之处,而深夜也很少有人来此地,便放松了警惕。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竟然有人。
姬平痴痴的望着湖中的女子,感觉热血上涌,周身血液瞬间鼓满全身。他正值血气方刚,眼前美人如玉,仍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女子将清冽的湖水捧起,淋在白如凝脂的皮肤上,水花飞溅,落入湖水中荡起阵阵涟漪。姬平猛然醒悟,顿觉心中羞愧难当,心中早已经把自己骂了无数遍。他闭上眼,欲要转身,不料脚下一滑。湖边的鹅卵石怦然相撞发出噼啪的声响。姬平心下大惊,只希望湖中那女子没有听见,再次向湖中望去。岂料这一眼……
那女子已然听见岸边的声响,突然转过头,四目相对!!!
这时姬平才看清楚黑衣女子的脸,她细眉如画,眼如碧波秋水,不施一丝粉黛。弯弯的鼻梁下似是樱桃一般的小嘴微张,两边脸颊连同修长的脖颈整个都已红透。她神色中闪过一丝的慌乱,迅速又转为愤怒。咬牙切齿的看着姬平,“你……你……”很久又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姬平听得很清楚是“淫贼!”
姬平慌乱,想要上前解释,可是刚向前迈了一步,女子急切的大喊:“你不要过来啊,不然我杀了你。”
姬平猛然顿住身形,尴尬的站在原地,背过身,大声解释道“姑娘,我并非有意偷看你洗澡的,只是白天看着湖边景色太美,有人相邀,才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实属无意。”他心下慌张,说话竟是也语无伦次漏洞百出。
一阵窸窣的声音,那女子迅速穿好了衣服。冷笑道:“淫贼,去死!”
话音未落,剑气已至,破空之声嗤嗤作响。姬平心想,自己看也看了,无话可说,死就死。但忽然又觉得有些委屈,又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看的。一瞬间百转千回,思虑万千,最后还是决定要解释清楚。
剑气已至,再无更多腾挪空间,姬平仗着平时雪山中猎凶熊的经验,俯身倒地,顺势向后翻滚,只觉一道森冷气流从他头顶略过,撞击在湖边岩石上,轰然炸响,碎石纷飞。黑衣女子一愣,心中羞怒更甚咬牙切齿道:“淫贼还敢躲!”瞬间长剑飞舞,已挥出数剑。姬平不敢回头,只是一味的翻滚。却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森寒剑气。只是剑气所击的纷飞碎石,却已打的他周身疼痛。
那女子一身黑衣凌空而立,见数剑未中,恼怒更甚,又讥笑道:“滚得到挺快,活像一只乌龟。”语吧,黑色长剑上有黑色的雾气聚集。身形也飘忽起来如鬼魅一般,忽左忽右,速度极快。
长剑破空,黑色的雾气已然到了身前,而那柄黑色的长剑就藏在那些黑色的雾气中。姬平知其厉害,也不知道该向何处闪躲,慌乱中,他猛然的向前扑去,没有任何的身法,也没有任何的潇洒可言,姿势极为难堪的扑到地上,并向前滚了出去。就在姬平向前扑出去的一瞬间,他方才停留之处轰然炸开,丈余的巨石竟被硬生生的劈成两半。黑气所及之处,乱石飞舞。黑衣女子咦了一声,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转瞬间恨意更盛。
山上的某处出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正是吴姓师兄三人,他们不敢靠近这女子,自然是离得极远,他们看不清山下的情形,但是却能依稀听到那女子的怒骂声。三人心中都是一阵窃喜,没想到这傻小子还真赴约去赏月了。
纵横的剑气贴着姬平的衣衫而过,幽冷而森寒,但是他身上却是冷汗淋漓。赶忙到:“姑娘听我解释。是有位师兄要我前来赏月的。”那女子冷哼一声,道:“赏月!等你死了再赏也不迟!”还没等姬平从地上爬起来,黑衣女子的长剑已追随而至,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姬平前力以竭,后力未至,已无再躲闪的可能。剑锋森寒,尖锐的呼啸声就在耳边。他心中无助的叹息,索性也不在闪避,昂起头,挺直了身体,但是过了许久,也没有感到痛处,姬平心中疑惑,猛的转过身,却见那黑衣女子呆立不动,手中长剑依然保持着挥出的姿势。但是俏脸上却有莫名惊恐的神色。
姬平心中惊喜莫名,他不知道这盛怒的黑衣女子为何忽然会凝立不动,扫望四周,明月当空,四周寂静,也并无甚异常。清风徐来,吹的湖水荡起阵阵波澜。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沉思片刻看向那黑女子有些歉意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黑衣女子身体未动,妙目中黑色的眼珠,不停的看向一旁,姬平打量着她,见她喉咙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便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想说什么?”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眼波流转,如水波荡漾,喉咙微动,脸上满是气恼之色。姬平欲要再问,却忽然惊醒,看向湖面,顿时明白了方才的疑惑之处,如是山风吹过湖面水波应该是同一方向,而他方才所见却是四周扩散之状。
正思虑间,突然湖面炸裂来来,水花激射。姬平“啊”的一声,惊惧着后退,只见水波荡漾处,一黑色虚影纵然跃出湖面,就在黑影越出的瞬间,漫天水花聚集,呼啸这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但是这漫天水花在空中片刻的停顿后转瞬凝作坚冰。破空之声大作,纷纷击中在他身上。
姬平只觉周身剧痛,身体中流动的血液仿佛你都要凝固了一般。他强忍剧痛,寒冷,想要往后急退,却是顿觉周身气力全失,就连呼喊也异常艰难。心中惊惧,瞪眼看着破水而出的那道虚影。待他看清楚之时心中惧意更甚。
虚影晃动,月下,一似人非人的东西站在湖边乱石之中。姬平仔细打量,这东西生有人面,双足,只是周身上下却是布满了鳞片,幽黑的鳞片在皎洁的月光下闪动着摄人心魄的诡异寒芒。
“咯咯咯咯”低声怪笑,道:“妹妹这是要将小情郎杀了再另寻新欢?”目光径直的向那黑衣女子看去,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他绕着那黑衣女子慢慢的走动,啧啧称赞道:“生的俊俏,皮肤滑嫩,果然是人间尤物。你看我做你的情郎如何?”说话间口中的垂涎已经落向地面。
黑衣女子脸上又是惊恐,又是羞怒,却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的呸了一声,她想要怒骂,只是喉咙微动,没有发出声响。
突然破空之声锐响,姬平凝神静听,那声音尖锐,好像是从山上传来。他心中一动,心下惊喜暗道:“一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想到此处,惊骇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只是他面朝湖水,背对群山,却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何人。他抬头看向那个同样被禁锢住的黑衣女子,见那女子眼中惊骇的神色更胜,心中又是陡然一凉,暗道不好。
尖锐的呼啸声陡然消失,随即一股浓香迎面扑来。只听一女子声音妩媚有些恼怒的道:“你忘了我们今天来所谓何事?如果坏了真神大事你我都不得好死!”
那全身遍布黑鳞的男子冷哼一声,眼中寒芒顿现,但是当他听到真神二字时,脸上惊恐畏惧之色难以名状。片刻才战战兢兢道:“反正这女的我要了,剩下的那个任你处置便是。”说完他扛起那黑衣女子转身跃入湖中,水中涟漪微荡,瞬间便失失不见。
姬平看着那怪物消失在湖中心下惊骇,袖袍下的手已经瑟瑟发抖,奈何全身被封,手脚僵硬,竟是一动也不能动。忽听耳畔风声骤疾,心下暗道:“难道就这么死了吗?”他暗自叹息一声,便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却在也没有动静,只听到一阵“咯咯”的娇笑声。
“咯咯,小弟弟长的好生俊俏。”香风袭面,一直柔软的手已经拂在他的面颊之上。那只手顺着脸颊,一直拂到胸膛,才停了下来。姬平心中恶寒,睁开眼,眼前是一妖媚的女子,杏眼弯眉,嘴角含春咯咯而笑,身上白色裘皮的衣裳下露出雪白纤细的大腿。姬平脑中翁然,又猛然的闭上眼睛。
那女子咯咯娇笑,笑声未止,突然素手轻弹,指尖处激射处,缕缕白丝迎风飘飞。姬平只觉周身上下猛然一紧,睁眼看来却见缕缕白丝已经将自己紧紧的捆缚。
“公子长的这般俊俏,我怎么舍得杀呢?”咯咯娇笑声中已经御风而起,翩然向湖面略去,姬平被白丝缠绕,也随之而起,在风中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