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微怔,是长公主。
“本宫知道拦不住你,你想去便去吧,只是,你要把这个带上,里面的药够你用一阵子了。”长公主把药箱递给她。
“公主……”说不感动是假的,寒酥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人像长公主一样对她这么慈爱。
“治瘟疫的方子我已经给仰止了,等你到时,想必他已经把疫情控制住了,你不必担心,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妙,还有,给你配的药都在里面,要记得喝,否则你会像之前一样行经痛。”
长公主句句为她考虑,她只感觉自己眼眶有些湿润了,“酥儿多谢您厚爱。”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去谢他吧。”
寒酥一怔,苦笑一声,竟不知说些什么,便只道,“好。”
“你一人去终究不妥,吾舟的武功是影卫中拔尖的,你带着他,也可安心些,你想说什么……不许推脱!”长公主察觉到寒酥神色微妙变化,立刻斥道,“你若还认我这个长公主,便别再违令!”
寒酥心中一阵温热,“多谢……您。”
京城依旧来往熙熙攘攘,街道繁华至极。
穿过琉璃瓦红宫墙,沿途一路斗拱飞檐,雕梁画栋,路过御花园,牡丹正开得娇艳,花房侍女刚刚给花洒了水,瓣上还坠着水珠,压得花瓣下垂得很厉害。
那男子约摸二十来岁,长相普通,身着细麻鸦青短袍,手中抱着一个竹筒,十分着急地疾走过去,如一阵风扫过,带得那水珠终于舍得滑下花瓣。
只见他穿过御花园,直奔御书房,见到御书房门外守卫,立刻作揖,“大人,在下是甘州知州陈大人派来送信的。”
他拿出一枚玉牌,那侍卫看了一眼,只见那白色玉牌上刻着‘陈公同海’,他才抱拳道,“信使请稍等,容我通报。”
他颔首,不语,静静等待。
不多时,一个五六十岁,满脸褶子的老宦官走了出来,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召见,您请。”
他颔首,跟着宦官进了御书房,那高堂之上的君王未着朝服,只单单穿了一身雪青龙纹团花袍子,双眼漆黑有神,似乎能洞悉一切,完全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人,反而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送信人立刻下跪,双手把竹筒举过头顶,“陛下,甘州挂急牌走密道信件,大人不敢怠慢,命我等绝密押送。”
皇帝瞥了一眼一旁的老宦官,老宦官立刻会意,把竹筒拿过去递给皇帝。
只见皇帝把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信,撕开红封,细细读来。
他的眼睛仍是那么漆黑,但是在漆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惊愕与怀疑。
只是,喜怒不形于色,谁也不知帝王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皇帝只是摆了摆手,“下去吧,朕自有决断。”
待送信人退下后,皇帝瞥了一眼老宦官,“去把韩容叫来。”
不多时,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走进御书房,下跪行礼,“陛下。”
“起来吧。朕要你盯紧清河郡王府,若他有任何异心,立刻回禀朕,另外,再派两人前去清河南部查探,若有矿藏,立刻回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