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董文文和陈月见结伴而行。
董文文时不时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陈月见的脸,却看到她带着同往常一样的自在轻盈的笑脸,甜美又安然恬静
脸圆眼圆的董妹妹不是很懂但是依旧无比担忧地开口道
“月见你没事吧,下午顾哥好像发了很大一通火的,好吓人”说着她反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第一次见顾哥发这么大的火,怕怕。”
陈月见稍稍有些无奈地转头看了眼她孩子气的动作不做声,摇摇头笑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多是董文文说,陈月见听着,偶尔含笑应上一两句,都是不轻不重的话题,直到到了岔路口,两人才在董文文恋恋不舍的道别中各自走向各自的方向。
符文桦坐在车中目光淡淡地看着无比日常的这一幕。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她小小身姿无甚出奇,混杂在其中却醒目依旧。
她似独有一方天地,形有多彩,神似黑白。
陈月见。
该如何看待她呢。
他手指有节奏地点着车门的扶手上,目光中是若有所思的沉静,眼神微转,下意识地追随着她挺拔却飘摇的背影。
在一片被生活所驱使的麻木的傀儡中,她是鲜活的生命;可是在一片鲜活的生命中,她却是个毫无感情的傀儡。。。。
该如何看待你?陈月见?
他想。
绿灯亮起,司机不懂老板的心思,油门一踩,浓黑如墨的车身便平稳地离开了。
符文桦到家的时候才拿出手机,打开简讯录看了一眼,才看到竟收到了几条陈月见发来的消息。
见此,他撩唇轻轻地笑了笑,点开简讯来。
mon:我看见你了呢符先生。
mon:哈哈您竟然会发呆呢。
mon:看着窗外在想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符文桦看了一眼后放下手机,片刻后又拿起来看了一眼。
呵,真有自知之明,还真就是麻烦事。
他并没有立刻就回她消息,只因为并不觉得有回她的必要,又是无聊的话题,还没有重要的事情。他放下手机去书房办了会儿公,自己做了饭吃,歇息了会儿又洗了个澡,半果着身子围着浴巾擦着头出来的时候浑身冒着蒸腾的热气,劲瘦的身材一看就知道充满了爆发力。
他在床边坐定,盯着桌面的手机看了一会儿,似是许久,又似是只有片刻,终于皱着眉头拿起了手机放在手心开始打字。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只为了不去想怎么回这三条很无聊的简讯。
他皱着眉头敲下一行字又删了,最后半响过后只发出去一个字
“嗯”
随即想起什么,竟扬眉笑了一下,又敲了行字出来,这次没有删了,点击发送后放下手机擦着半干的黑发,起身换上睡衣去了阳台。
他撑着扶栏看向四周。
阳台外也没有万家灯火,竹里苑里只有零星几家灯火相去甚远地亮着。
本就是高档小区的格局,各自人家选择这里看中的也不过是可以有各自之间的距离,能保持着互不打扰的安静和领居之间的私人空间。
每户人家装点的小花园各有千秋。
或愁苦或欢笑全都互不相干。
或浓春或盛夏也都互不相干。
所以竹里苑里几乎被所有金字塔顶尖的人所偏爱
哪怕一尺万金,万金却难求。
透过无形网络的对面,陈月见熄掉屏幕的手机亮起
符先生:在想明天该怎么处理公司擅离职守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