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陈母眉开眼笑，心里头美滋滋。
“真的，陈阿姨可年轻了。”
赵七和陈母聊着，吴昊喝了一口水，适时咳嗽下，对赵七眨下眼睛。
赵七心领神会，“对了陈阿姨，若芝好像有个妹妹，上回逛街遇见，长得跟若芝不是很像，我都没认出来。”
陈母一听见陈若雅神色不悦，应付地“嗯嗯”两下。
“陈阿姨，看你对若雅和若芝的态度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生若雅的时候，心情不大好。”吴昊斟酌再三用上“心情”。
陈母听完之后，脸色一变，阴阳怪气瞅他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七接过话，“他的意思就是，看起来好像是若芝比若雅优秀许多呢，所以阿姨偏爱若芝些。”
“若芝确实比若雅优秀，从小到大无论学业、容貌，我都不用操心，若雅从小就爱闯祸，什么乱七八糟的基因都遗传下来了，你们似乎对若雅很感兴趣？”
吴昊淡笑，“陈阿姨，你多心了，只是随口一问。”
陈母看一眼赵七，又瞄一眼吴昊，虽心中有所疑虑，但既然是若芝的同学、朋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也不能怪我多心，若雅已经回来，一回来就没好事想着拆散我家若芝的婚姻，你们说说看，我这是亏她吃还是亏她喝，她怎么就变成这样。”
吴昊观察陈母的态度，“陈阿姨说得好像若雅是寄养的孩子，而不是亲生的。”
陈母扬起声音，“不是亲生的，我干嘛养她，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呵呵。”
“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恕我直言，你刚刚在谈到若雅回来的时候，瞳孔放大里面有愤怒，即使孩子做错事，哪个亲生母亲会有这种近乎痛恨的表情，而当我说到若雅是寄养的孩子，你的声音显然高好几个调，且重复，是想让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对么。”吴昊停顿了下继续说，“当然，也是结合你之前种种行为作出的判断，若雅十有八九不是你的亲生小孩，虽然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母面色一僵，“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阿姨，我们……”赵七都不知道怎么圆场。
吴昊坦然站起，直言：“是你的女儿陈若芝委托我们婚姻诊所做婚姻修复工作的，我们正在调查中，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这是一个关键。”
陈母生气：“什么婚姻诊所，什么修复婚姻，你们不是她朋友和同学么？查什么查，没什么好查的，我女儿的婚姻没问题，不需要你们瞎掺和。”
“陈阿姨，你听我说……”赵七劝道。
陈母恼怒地让佣人把他们给赶了出去，大门砰得一声关上。
赵七摊手，悠悠叹气，“浪费我一支口红，你要干嘛能跟我稍微说下好嘛，整的什么乌龙嘛。”
吴昊边走边说，“刚开始我认为你的办法可行，但到后面，我发现不亮出身份，怕是查不出什么，陈阿姨的警惕性很高。”
陈若芝在家练习插花，越是想弄得好看，反倒越糟糕，她心烦气躁地端起一旁的菊花茶一饮而尽。
脑子里尽是若雅过往的种种，越想越生气。
小时候，妈妈买了一件碎花裙子给她，若雅也喜欢，她忍痛割爱把裙子给若雅，若雅高兴地穿上裙子，在花园里玩耍，笑得可开心。
她虽然不愿意把裙子给若雅，但看着妹妹高兴就好。
可裙子是裙子，男人是男人，若雅现在是要抢走她的男人，她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慷慨大方么。
一时间，若雅穿上裙子笑的画面变得触目惊心，她的笑容变得无比狡猾、卑劣。
事后，妈妈说了她几句，“那是妈妈买给你的裙子，你为什么给若雅，妈妈已经买了另外个款式的裙子给若雅，这样的话，她就有两条了。”
“这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妹妹，妹妹喜欢就拿去好了。”
妹妹高兴？
现在想来极其讽刺。
如果妹妹的高兴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那么她为什么要让妹妹高兴。
陈若芝手机响起，是陈母打来的，陈母在电话那头斥责陈若芝的行为。
她连忙解释：“妈，他们是专业的，来调查也不为过，难道你想看着我的婚姻破裂么？”
‘婚姻破裂’这四个字重重砸在陈母的胸口，她说不出话来，倘若女儿真的婚姻破裂了，那……陈母捏紧手机，心有忌惮：“他们靠谱么？”
“我咨询过不少人，他们相对比较靠谱，你就放心吧。”
陈母又说：“我就知道你说老赵回心转意是假，事情闹成这样，都是你妹妹害的，你这回可不能心慈手软，你就像妈，妈当年……”
陈母气愤至极险些说漏嘴。
“妈，你当年怎么了？”陈若芝问。
陈母说：“妈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单纯的，所以才会经常受人蒙蔽，你可不能步了妈的后尘知道么。”
陈若芝刚挂下电话，赵德仁回来，彼此望一眼，没有说一句话，自打陈若芝和赵德仁为了陈若雅的事情吵架以后，两个人形同陌路。
赵德仁去书房拿两份文件出来，见陈若芝哼着小曲唱着歌，他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扭头准备离开。
陈若芝喊住他：“你当这个家是旅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去找那个贱人吧，你怎么这么恶心，专门去捡人家的破鞋。”
“她不是破鞋，她是你妹妹，请你说话尊重点，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街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还是我认识的陈若芝么？”赵德仁被气得不轻。
“妹妹？”陈若芝笑得嘲讽，“我怎么会有这种专门当小三的妹妹，她要知道是我妹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你，要是有点廉耻也不会这么做。”
“你……很多事跟你说不明白，不可理喻。”赵德仁摇头，“她才是受害者，你不同情她，反倒觉得我和她有点什么。”
“你敢说你跟她没什么吗？”陈若芝歇斯底里吼着。
赵德仁不想和陈若芝废话太多，仓皇出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