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你有灵根!”
当范淮说出愿意尝试的时候,巫行医早将他的身躯看了个通透,故而答复道。
范淮摇了摇头,继而认真道:“那如果我是他呢?”
屋子里的两人突然如撞鬼般的盯着范淮,他们俩也算是识人无数了,但却从未见过普通人可以灵魂附体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这种状况或许是有,但那也是强大者的夺舍,而眼下的情况却是范淮根本没有任何的修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当范淮说出自己不是斗篷男而是范淮的时候,徐祭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诧异,但却十分短暂,他早就怀疑这里面有蹊跷,因为以斗篷男子的修为根本不可能胜的了雷霆。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相较于巫行医的疑惑不解,徐祭倒显得很冷静的样子,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范淮干脆便将这事儿说透,自范无救刺死他的那一刻到这会儿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一股脑都给说了,他想看看徐祭的反应,以及观察徐祭到底还在谋划着什么。
听完之后,徐祭半天没回过神来,不过在是听到范无救的遗体被抛入黑水河喂鱼时,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而后听到范淮亲手灭了雷霆时,他眼中的那份热度有些冷漠。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雷氏家族欠我们的总算还了一点利息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毁了这个家族。”
徐祭的声音在小屋中回荡,他身上的那股热情不容质疑,此番听完说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范淮的身上,那一刻,他的眼中是希望,不过那份希望的注视,让范淮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
而巫行医,一开始听范淮讲述时,他是疑惑范淮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而后来听到范淮的身份地位时,他的眼中是敬仰。
此番范淮刚刚说完,他甚至跪在了范淮的身前,并许诺道:“无论做出多大的努力,他都一定会想办法救范淮。”
范淮不明白为何巫行医的态度在听完一个故事后就发生了360度的转变,但他想这一定和父亲范无救有关。
而面对巫行医的跪礼,一方面范淮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另外一方面范淮觉得他那么大的年纪还跪自己蛮尴尬的,再说也不吉利,毕竟这会儿他本尊还躺在床上呢。
因此范淮将巫行医扶了起来,谦虚道:“先生严重了,还得劳烦你呢!”
注意到范淮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床上的少年,那巫行医才意识到这跪的有些欠妥,即使他是性情使然没有那份意思,但也觉得蛮尴尬的。
不过一提到眼前的困境,巫行医脸上也多了为难之色,“救是能救,只是这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边说着,巫行医还不忘盯着地上那堆骨灰。
“少了魂骨是吧?我这就给你猎去。”
一旁的徐祭插言道,与此同时,便要出门。
“眼下应是来不及了,而且这东西应该也是比较考究的吧?”
范淮止住了徐祭的动作,猜测的同时把目光移到巫行医的身上。
被范淮这么一问,巫行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那刻,从他脸上范淮就已猜出了答案。
而巫行医接下来解答,也更让在场的两人感到绝望,巫行医道:“这魂骨衔接人体,虽是实验,但也要考虑到它的可行性,因为这涉及到后期的异化以及能力的展现,再者血兽魂骨,最好是有成长属性的,因为这涉及到后期宿主的修行高低,毕竟魂骨这东西在人的体内充当的是灵根的角色,只是其修行的模式与修真大不相同而已。”
当范淮听完巫行医的讲述后,脑子里忽然想起范无救之前的那些话来,父亲曾说,让他不要怕、不要问、只要记住就好,现在想来,这些话是有深意的。
父亲先是刺死了自己,继而又打算用龙族古老的秘法复活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想把范淮引入另外一条玄修之门么?原来父亲早就替自己想好了路。
到这一刻,范淮终于明白范无救的深意,只是天意弄人,本来好端端的一切都让雷霆给搞砸了!
不过即使这般,范淮也决定将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就当是为了范无救的苦心,范无救知道范淮一心想要变强,故十六年里一直在为范淮做打算。
到现在,范无救对范淮说的那句话还记忆尤新,范无救曾说:“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那就是你的命!”
以前不明白范无救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他顽固不化,到现在,范淮却觉得范无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
就好像现在范淮,在这之前,他一直努力读书,甚至还去考了功名,想的便是带着范无救离开这个地方。
现在看来,范淮那时其实是在逃避,而范无救清楚,那是他父子两的命,躲不掉的。北境虽是个破地方,但范无救到死一直都在坚守在这个地方,这里面一定有他的使命。
而现在,似乎该是范淮背负这个使命了,然而他还未开始成长,就已经两次遭到扼杀。
“父亲,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短暂的思绪后,范淮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东西,比如龙族秘法复活自己失败,但巫行医此刻就站在这里,他还有机会。
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既然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尤其是现在危险重重,他必须得赶紧尽快复生。
顷刻后,范淮焕然一新,他将拿回来的戮魂拿了出来,而后交到巫行医的手中,与此同时,恭敬的道:“此事还请先生务必尽心,我没有什么东西馈赠,但此物可是父亲生前的至宝,我愿意赠予先生以作报答。”
“少主,使不得啊!那可是……”
看到范淮这番做法,徐祭当即劝阻,毕竟跟了范无救多年,那戮魂徐祭多多少少还是听闻了一些的,确实是不可多的至宝。
巫行医自然是将二人的细微神色都收入眼底,知道手里这东西非常珍贵,不过听到徐祭的话后,那巫行医补充道:“是帝具?但我觉得更像是法器。”
边说着,巫行医开始打量手中的戮魂,与此同时,他在范淮脸上看到的是真诚,而在徐祭脸上看到的是痛心。
仔细观察了戮魂一段时间后,巫行医神情怪异,继而再次冲范淮问道:“你确定要把此物赠送给我?”
范淮毫无疑虑的点头道:“确定!”
不过当范淮点头说出确定的时候,那巫行医转而将戮魂又交换到了范淮手中。
范淮疑惑不解,问道:“先生这是?莫非你瞧不上?”
巫行医摇了摇头,道:“这东西本就属于你,我拿不走的。”
范淮眉头一皱,瞧着徐祭道:“你是担心拿了这东西徐祭会杀了你?”
巫行医还是摇头,继而才感叹道:“万事自有天定啊,坦白给你说吧,你这东西我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不过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我不知道它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东西可以当做魂骨附在你的身上!”
“所以说啊,这东西本就属于你,我怎么拿的走?再者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我若拿了,在一定时间内不一定能找到能给你附体的魂骨,换句话说,这东西我要了你的命就没了,医者仁心,况且你父亲曾与我是挚友,我不会做出那样不厚道的事儿来!”
听完巫行医的解答,范淮与徐祭均是傻了,一来没想到此事这么凑巧,二来也是心生疑虑,这帝具能往人身上安么?不过范淮倒是觉得,这巫行医却是一个可信之人。
而徐祭则一脸疑惑,“帝具也能镶嵌在人的身上?老实说,在你这儿有不能镶嵌在人身上的东西么?”
“若真是帝具的话为什么不能?”
“帝具是由什么铸造?还不就是强大的血兽?只不过这东西外面多渡了一层金属而已,”
“若不是帝具的话那还真不能。”
“不过想来,这东西既然是你父亲生前使用,也应该是比较强大的血兽为源引而制造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