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已经是尽力了!徐祭,最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被范淮这么一闹腾之后,小屋成了僵局,那巫医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此番一边儿收拾行囊一边儿冲徐祭道。
徐祭神色木讷,整张脸看不出什么,只是静静的盯着到木床上范淮的躯体。
“这事儿不急。”
范淮在那巫医准备出门的时候拦住了他。
那巫医用一脸厌恶的神情盯着范淮,似乎在说:“就是你毁了一切?你还想怎样?”
范淮避开巫医那双质疑的目光,怅然道:“聊聊吧!”
范淮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他想借助巫医试探一下徐祭,进而揣测徐祭为什么这样的缘由,而这样一来,范淮也有时间从中找到方法与徐祭周旋。
这个想法是可以实现的,毕竟从刚刚范淮制造的那一场事端来看,巫医很可能与此事没什么关系,他一直都不过是在尽责而已。
…………
范淮的话让徐祭和巫医都不明所以,他们的神情也都很奇怪。
范淮见状打开话题道:“你如何就知道他没死?”
那巫医一副不屑的样子盯着范淮,好像范淮在怀疑他的医术,继而才自傲道:“你们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见识浅薄,我虽未出过北境,但经我之手的患者几乎上百,此人若拿寻常医理来说,被刺破心脏,确实是没了生命的迹象,但我能肯定,他还活着。”
“说重点!”徐祭显得有点不耐烦。
范淮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吧,医生你们见的多了,但整个北境有几人是以巫医自称的?我为什么被称作是巫医?在成为医生之前,我曾是一名血兽研究者,还有,本人曾写下一本《血兽研习秘录》,不知两位可否研读过?”
一说到自己的来历,那巫医顿时精神大振,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
“嗯!”
范淮假装能够听懂的样子尴尬的点头,一边儿忍不住的插言道:“先生、由于时间有限,咱能不能抓点儿紧,再说了,你说的那些个全都是畜生啥的……好像都跟主题没啥关系!”
“对牛弹琴!”
范淮打断了巫医的发言的思绪,那巫医很是不爽,不过他这次总算切入了重点。
“这么说吧,以我的经验的来看,此人现在的这副模样应是有人刻意而为,不过他并不属于生物死亡,而是被刺后反而处于某种玄修状态之中。”
“这你都知道?”
听到那巫医的见解,范淮是由衷的佩服,一脸的敬意。
巫医压根儿就不在意范淮仰望的眼神,继而皱眉道:“只是这少年先天遭难,被夺了灵根,尽管他是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活着,但在修行的道路上恐怕也就是个废物。”
范淮不知道这巫医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但他知道,此人说的确实都是实话,而且从他的话里,范淮找不到任何可以怀疑他是行刺者同谋的疑点,这不由得让范淮对他的信任又增添了几分。
那如此一来,这一切的作为就只能落在徐祭的头上了,不过范淮依旧有疑虑,既是这般,那徐祭为何不将这一切继续下去?反倒还要找个真心实意想要救范淮的巫医来?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胸口处的刀伤!”
“找医生来验明死活!”
“从巫医口中得知范淮没死后的尽力抢救!”
范淮努力的想要弄明白这一切,故把所有的疑点都拿到一块儿分析。
他细细的想着,范无救刺他?并非真意,那徐祭第二次行刺便是想要范淮的命?
不过之后又三番五次找医生验明范淮死活,这莫非是徐祭在某事上遇到了瓶颈?
他想知道范淮到底死没死?而从巫医口中知道范淮没死后,他又想着尽力救活?
“难道这一切都和范无救刺死自己有关?”
“范无救刺范淮是为了让范淮进入玄修之门,以获得某种玄修秘术。
莫非徐祭也知道这事儿?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难以解释,尽管范淮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但还有更多的不解,而接下来为了搞清楚这一切,范淮只得将这事儿继续下去。
…………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收起思绪,想明白了一些的范淮问道。
“当然是从他的身体状况中看到的!”
“那你刚刚那番做法又是?难不成真能救活这少年?”
这一次,巫医的回答迟疑了!
“我也只是推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不过,这少年虽然灵根被夺,但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一度觉得他之所以未曾复活是因为他躯体受到了创伤,而这躯体主人的灵魂应是进入了某种玄修状态,不能与躯体复合!”
“这也是我推测他之所以未死的原因。”
“所以当下在我看来,只要补全他的灵根,治好他躯体的创伤,那他恢复的几率一定会增大!”
先天灵根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与生俱来,命里天定,它往往能够决定一个人修行之路的高低,就好比人体是一个大的熔炉,只有有了灵根,这个熔炉才能够炼化提升,而普通人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
从巫医的话中,范淮渐渐消除了对他的所有疑虑,此时的他,甚至有些后悔,若是先前自己没有烧了骨架,说不准此时已经复生了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既过不恋,这是范淮的做人性情。范淮现在感兴趣的是,范无救将他引入了玄修之门,可下一步该如何继续,这是范淮一直疑惑的,况且危机一直都还没有解除。
“我必须要找到一些线索来帮助自己!”
范淮沉默了,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
“巫行医,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听到巫行医的讲述,徐祭不禁也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巫行医在云英村算不得知名,尤其是医术这一块,几乎很多人都不愿意让他医治,因为以前的他可是干兽医养家糊口的,而他行医的方式,无比怪异,在旁人看来,他施的都是些旁门左道、歪门邪术,但即便是这般,一年中,总有一些玄修术士登门拜访。
“我?”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巫行医只是讪笑着摇了摇头,继而道:“江湖术士,专攻偏门的江湖术士!”
“人说长生有道需天命,而我却偏偏没有这个天命,不过比起这句话,我倒是更相信渡恶轮回万年行!”
“修行法门千千万,却偏偏都要以灵根为引,当真是可恶,而我却偏偏也不信这个邪!”
“你知道刚刚那副骨架是何物么?”
感叹了顷刻,巫行医的脸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得徐祭有些发毛,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起来,使得徐祭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范淮也再次被引起了注意,盯着巫行医那双怪异的目光,等待其揭晓答案。
“那是一副兽骨,一种极其凶残暴掠的兽骨——风狼的脊骨!”
“这家伙简直是疯了,想把凶兽的脊骨接在人的身上?”
听到这里,范淮与徐祭二人森然的看着地上那一堆骨灰。
“哈哈哈……怕了吧?”
巫行医压根儿没把二人的警惕放在眼里,笑的那叫一个阴毒,只是在笑声的最后,他不禁又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这小子这么好的天赋,如果他真的肯配合我,说不定,将来必成一人物!”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这一切,你要知道,你不仅毁了我的魂骨,你还毁了我的希望,这一切,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当巫行医转而冲范淮阴狠的埋怨时,范淮一直盯着他的目光,脚步未曾后退半步。
“你若肯告知那魂骨附在这少年身上会如何的话,我答应你,一定赔偿给你,不论是何代价!”
只要你还有一丝的机会,范淮就不会放弃,此时的他,第一次看到了希望,或许眼前的巫行医真有办法让他能够修习呢?
巫行医凝视了范淮片刻,当确定到范淮的真诚时,他说道:“这风狼的脊骨乃是我这一生中收到的最厚重的馈赠,曾是一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赐予我的,以我的经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该是一头王级的风狼脊骨,这东西如若真的被眼前这少年所吸收,那么,他将成为一名实力非常恐怖的强者!”
“说的神乎其神还不只是猜测?
说到底,你还不是在拿人当活体实验?”
对于巫行医疯狂的做法,徐祭若有所思的道。
“实验?我只是在探寻一条未知的路罢了,或许某天,当你遭遇了一些可怕的事后,因能力有限,你也会来求我的!”
巫行医的答复让徐祭哑口无言,将来,谁又能说的准呢?
“那如果现在的我正在遭遇呢?”巫行医的话让范淮想起了很多事情。
“哦?”
巫行医转身瞧着范淮,一副疑惑的样子,但与此同时,那巫行医的眼角,一丝精光滑过。
巫行医留意到了范淮现在这具躯体脸上的神情,他开始上下打探着这具躯体,是否是一具优良的实验对象。
“我的意思是我或可一试。”范淮的语气很淡然,但目光之中流露的却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