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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虹教大长老

灯光昏黄的小店,一群大鱼大肉的男子。他们在酒桌上畅谈着兄弟情义,他们在显摆着曾经的风光事迹,他们的吵闹声覆盖了整座小店,似乎他们觉得这家小店只属于他们,这家小店就是为了他们而存在。

肆无忌惮地说笑着,爆口的粗话络绎不绝,更有背后的讽刺和辱骂。

这家小店的老板是个侏儒,店小二也只是个青涩的年轻人,他们不敢招惹这群酒鬼,他们只希望这群酒鬼吃饱喝足后快些离开。

“老板,结账!”

终于,其中一人开口喊话了。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小声说道“客官,一共四两六钱。”

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微微皱眉,然后向其他人说道“我忘带钱了,你们谁有?”

其他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看着一个,一个推辞给一个,最后都摇了摇头。

原本的热闹氛围瞬间尴尬。

突然,另一个男子起身说道“还付个屁的钱,我们直接走,看谁能拦住我们兄弟几个。”

又一人起身附和道“好主意!”

店小二哭丧着脸“各位客官,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啊。”

“还给你脸了!”其中一个刀疤男子大骂一声,直接走向店小二,一掌掴在了店小二脸上,打得店小二晕头转向。

“大爷们吃你的喝你的是看得起你。”又一个男子靠近店小二,一脚踹在店小二身上,力气奇大,店小二顿时摔倒在地。

侏儒老板见店小二被打,连忙去搀扶圆场“各位大爷,这一顿算我请客,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才像话。”

醉醺醺的几个人也不再找麻烦,准备离开,可他们还没有离开,一只绣花粉靴就迈入了小店内。

“这世上若没有公道,那我们就是公道。”此时进店的人正是凌小仙。

凌小仙指着几个醉汉怒斥道“都给我跪下磕头认罪!”

凌小仙虽然年幼,但她依旧是虹教的教主,人狂性子傲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优点。

“哟呵,哪里来的小美妞,胆子不小啊。”

“大爷我正缺个女人,就你了。”

刀疤男子直接张开手臂扑向了凌小仙,丝毫没有将凌小仙放在眼里。

凌小仙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快速出剑,一剑刺进了刀疤男子的胸膛。

其余男子全部大惊,尽数后退,他们想不到看着人畜无害的女子,杀人竟然如此干脆利落。

凌小仙再喝“还不跪下!”

“她终究只是一个人,我们一起抄家伙上!”

其中一人突然发话稳住了众醉汉原本慌乱的阵脚,纷纷拿起板凳碗筷冲向凌小仙。

也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门外踏步冲了进来。

是司徒若曦!

看似娇弱的司徒若曦面对几个强壮的男子非但没有丝毫压力,反而如入无人之境,无人能挡,无人能敌。她的拳头沾了血,她的愤怒烧了天。

凌小仙畅快地大笑,笑得灿烂,笑得疯狂,她大声呵斥道“记住了,她就是黑色的太阳,她就是我凌小仙的女侠,司徒若曦。”

遇到不平之事,就该管,这是凌小仙的风格,可她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如今不一样,司徒若曦有能力,而且还很强。

凌小仙和司徒若曦已经赶路两天,一路走来,插手的不平之事也有十多起,凌小仙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让司徒若曦成为女侠,她想让武林中人都知道司徒若曦的存在,或许这样,就能让司徒若曦心心念念的人快速找到她。

凌小仙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我行我素才是她的风格,她厌倦了拘束,厌倦了虹教那高高在上,甚至叱咤风云的宝座,所以她才会偷偷逃出虹教,机智的她多次化险为夷,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司徒若曦也才将近十九岁,她的想法很简单,她的做事风格也同样简单,她不懂得畏惧,更不在乎那人人争抢的金钱利益、王权富贵。

凌小仙有头脑,司徒若曦有神力,她们的组合,几乎无人能敌。但真的无人能敌吗?不,有一个人。

又一日,司徒若曦独自一人在客栈的房顶上看落日,对她而言看日落已经是她的家常便饭。

突然,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骤然出现在了房顶上。

司徒若曦转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身穿灰褐色长袍,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随风飘荡。

司徒若曦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谁?”

老人不说话。

司徒若曦再问,语气已经有所不同“你……是……谁?”

终于,老人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小娃娃,我一路跟来,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上天给了你美丽的容貌和超脱世俗的神力,却没有给你完整的智慧,着实可惜。且看在你保护那野丫头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场造化,当是缘分。”

老人凭空飞起,如幽灵,如鬼魅,速度极快,转眼就飞到了司徒若曦的上空。

司徒若曦想要还手,明明握紧了双拳,却发现体内气息紊乱,手脚逐渐酥软,根本无法发力。

一直强横的司徒若曦,居然在这老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老人凌空倒立,伸出苍老的手掌,一掌按在了司徒若曦的头顶。

“聚顶亦灌顶,天地人间浩,苍茫缥缈行,开!”

滚滚的真气在流转,自司徒若曦的头顶倾潮而下,灌注她的全身!

另一边的凌小仙正在客栈内,双手抬着一只酱卤鸡腿,啃得不亦乐乎,一点都不在意什么所谓的淑女形象。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赶路,小姐姐身材那么好,吃得那么少,我可学不来,我就是吃饱了才开心。”

在美食面前,凌小仙确实毫无抵抗力可言。

“慢点吃,吃饱了就和我回家。”

苍老却柔和的声音突然在凌小仙身后响起,凌小仙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手中的鸡腿也因为晃神掉在了地上。

凌小仙哭丧着脸,转身问道“太爷爷,您怎么来了?”

白发老人慈爱地看着凌小仙,打趣道“我家的黄毛丫头到处跑,我可不放心呢。”

原来白发老人正是那虹教的大长老,武学造诣能进江湖前三的巅峰人物。他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能让如此人物移驾的也就只有凌小仙了。

经历了一次别离,又迎来了第二次别离。

凌小仙对司徒若曦说道“小姐姐,我不能陪你去论剑大典了,我得回虹教总部接受太爷爷的啰啰嗦嗦了。”

大长老看着向自己撇嘴的凌小仙,只剩无奈了。自从大长老受凌叛所托后,一直很宠溺眼前的凌小仙,当成了自己的小重孙来呵护,奈何凌小仙学习琴棋书画都是草草了事,学武也同样不用心。大长老内心也不愿意逼迫凌小仙去做她不想做的事,可大长老真的很担心哪天自己的寿命耗尽,眼前的小丫头教主又如何支撑起整个虹教,面对种种危机又如何能化险为夷。毕竟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九十多岁的白发老人,黄泉道路不远。

凌小仙从怀中取出一枚璞玉令牌递给了司徒若曦,这次司徒若曦没有再排斥,茫茫然伸出了手,将令牌接在了手心“小姐姐,这枚令牌就做我最后的赠物,你一个人只需向西南方向前行,大概再过四五日的行程就能到达墨辞阁的地界,到时候可以问一问路人,就能寻到朝圣天都所在,时间一到去登榜就行,一路小心。”

司徒若曦只有孩子一般的智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简单开口“妹妹保重。”

凌小仙面露担忧,提醒道“小姐姐多保重,人心复杂,不可深信;刀剑无眼,一旦出手,不可再手下留情。”

司徒若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又想起了和姐姐萧彩儿别离时的场景,所以张开了双臂去抱凌小仙。

凌小仙看得出来司徒若曦的想法,也张开双臂上前和司徒若曦抱在了一起。

分开后,司徒若曦静静地看了看凌小仙,没有说话,然后牵着马儿继续她的前行之路,朝着西南方向离去。

大长老摇头叹息“可惜她的心智不全,不然她以后的成就绝不会比我低。”

凌小仙感叹“心智不全的她却比世间浑浊的人干净千万倍,其实我也想帮她找到她心心念念的张喻,只是不知道那张喻究竟有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小姐姐如此倾心执着于他。”

大长老笑了笑“你可是虹教的教主,虹教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你一道命令,就可以帮到她。”

凌小仙点头“嗯,我回去就下令。只是不知小姐姐能不能入那朝圣榜前一百的名次。”

大长老“你之前说她能和九龙都的方少阳打成平手,此时她若再遇方少阳,方少阳绝不是她对手。”

凌小仙兴奋地问道“为什么?之前那破军星神罗玄松说小姐姐已经到了极限,太爷爷为什么又有不同的说法。”

大长老“每个人习武都有自己的极限,这个女娃之前身体内有浩桎克制住了她的潜力,但我已用醍醐灌顶之法为她打通了浩桎,相当于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武学上限,至于未来终点就得靠她自己了。”

凌小仙笑嘻嘻道“原来是太爷爷损耗功力为小姐姐打开了体内结界,太爷爷真好,也只有太爷爷这般的大人物才能做到。”

大长老怼道“你个小马屁精,武功不好好练,倒是练出了伶牙俐齿的本事。”

凌小仙嘟嘴“还不是太爷爷教的好。”

大长老否认“我可没教过。”

凌小仙撒娇卖萌道“嘻嘻,就数太爷爷对我最好了,只是不知小姐姐此去,能入朝圣榜第几名。”

大长老“前五,甚至前三。”

凌小仙微微一惊“前三!”

大长老“前三应该是有机会的,至于要想胜过第一第二那两个妖孽天才,她的几率并不大。”

最近江湖上又掀起了一段传闻,九龙都高手方少阳与奉君门破军星神罗玄松一战,居然输了一招。虽然只是一招,但方少阳终究还是输了。

那方少阳和罗玄松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人还未出现,但名却已如石子落水后激起的涟漪,在江湖中快速扩散。

绿野沁心脾,长途有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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