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东子便找来了当地的一名村民。
刀疤唯利是图,这样最好,对于南宫筠来说只要是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儿。别看刀疤凶神恶煞,面对阿鹤他只能龟缩了,毕竟恶人自有恶人收。
阿鹤道:“小子,收了钱要是不到位……呵呵!”
刀疤道:“不就是吹响石海螺嘛!我刀疤从小就有这绝技。”
阿鹤道:“那还等什么?”
只见刀疤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吹响了石海螺,震耳欲聋的声响铺天盖地而来。
花灵儿突然惊道:“你们看……那是,那是石牛吗?”
因为角度的不同,人所看见的东西也不同,当我们走到花灵儿的位置,内心的激动之意再也无法掩饰,石海螺背后的大山此刻站在花灵儿的位置看,呈现出一头仰天怒吼的石牛。
朱四眼道:“石牛,石牛是石牛……总算是找到了。”
所有人都喜极而泣,毕竟每天风吹日晒的,此刻终于是看见了收获,内心的压力得到了释放。
我道:“现在开始对时间整点同时吹响石海螺与敲响铜鼓。”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现在我感觉自己离那里已经不远了,为了防止刀疤出幺蛾子,我决定让阿鹤留下,有阿鹤在相信他也不敢做什么?
九黎族一直让我没底,这么久了她们居然一直没有露面,莫非还想做黄雀吗?
南宫筠道:“你在想什么?”
我道:“她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南宫筠道:“这个……我想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南宫筠道:“这次不会这么容易了。”
我道:“还是小心点为妙。”
南宫筠道:“时间差不多了。”
我特意打电话给了阿鹤,阿鹤说虽然出了点事但是已经解决了,看来把阿鹤留下来是明智之举。
三二一
没有时间去管震耳的巨响,我与南宫筠密切的注视着远方,不一会儿一道声波从天而下,将江水都煮沸了一般。
我与南宫筠异口同声道:“找到了……”
现在铜鼓与鼓槌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即将永世封存于博物馆。当我们赶到江边时,朱四眼他们已经到了。
朱四眼道:“小六,不对啊?”
我道:“怎么了?”
李文斌道:“小六,这里考古队已经打捞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个就……慢着,沉银百分百在这里,我们的祖先讲究因地制宜,这样不仅省力还节约成本。
我道:“就是这里。”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我,阿鹤道:“六哥这里不是已经打捞过了吗?莫非他埋得很深?”
我道:“水的力量是很大的,你们看这里的地形,流水到这里来了一个大转弯,它的底部会形成强大的回旋,长年累月的洗刷河岸的底部,使下面形成一个大窟窿,张献忠因地制宜,沉银一定在下面。”
南宫筠道:“对,就像瀑布的底部一样,流水飞流直下会在底部形成同样的效果。”
朱四眼当即就让几名水性极佳的考古队员下水探路。
我道:“水下的力量非常强大,要小心。”
“放心吧!六哥。”
河水浑浊不清,能见度非常低,水下的一切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下去的两人久久没有出来,所有人都悬着小心脏焦急的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朱四眼立马进行下一步计划,与李文斌商量后决定再派几人下去。
我道:“下面水流湍急,下去只会产生同样的效果。”
朱四眼道:“那现在就这样干等着吗?”
我道:“我去。”
阿鹤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少了鹤哥。”
就在我与阿鹤准备好时,他两居然出来了:“找到了,就在里面。”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听见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欢呼雀跃。朱四眼当即下令进入地宫。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将绳索先拉了就去,固定好了以后再下,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我水性这么好。回旋流水的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烈,如果没有安全绳相信大部分人都会被卷入其中,我们经常看见河水里转弯处有大量的浮游垃圾,就是这回旋水的杰作!虽然惊心动魄,但最后我们还是平安渡过难关到了这里回旋的力量不是那么强劲了。向上游去眼前豁然开朗,经验告诉我们这已经是到地宫的入口了。
破水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庙宇,庙宇呈朱红色,垣墙粉白,秀美而典雅,肃穆而庄重。没想到这地宫里居然会有庙宇,实在是匪夷所思。
朱四眼道:“实在是太壮观了。”
李文斌道:“这得多少人力才能开出如此庞大的地宫。”
李文斌的话这才让我看清,这里居然是人工开凿的,在那个社会没有机械化装备的情况下,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古人的毅力。
朱四眼道:“开凿这么大的地宫,实在是劳民伤财。”
两扇朱红大门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开启,伴随着沉重、压抑的闷声,阿鹤将大门开启。
噗的一声,整个庙宇一下明亮起来,只见那每根立柱上都有四盏灯,门一打开灯就亮了,突如其来让人为之一颤。
阿鹤道:“我知道怎么回事,里面放了磷粉,遇空气所以就自燃了。”
花灵儿道:“那是谁?”
在庙宇的中央,竖立着一尊神像,鹤发童颜目光炯炯,五彩青纱挂金身,可曾见人间烟火,哪里有世俗铜臭,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神像眉目分明,瞳孔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似是宇宙无尽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阿鹤道:“六哥这是哪路仙人?”
我摇了摇头,我想不止我不知道,这里应该也没有人知道,博学多才的朱四眼与李文斌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
南宫筠道:“这是梓潼帝君。”
阿鹤道:“大小姐,欺负我不懂吗?梓潼帝君我是见过的,哪里是这般模样。”
朱四眼道:“阿筠说的对,我差点忘记了,这应该就是梓潼帝君。”
阿鹤道:“理由,我要理由。”
朱四眼道:“人一但成功,都会攀亲,当年朱元璋得了天下,不也是说自己是朱熹的后人吗?这张献忠也是这样。张献忠当年是草莽出身,建立大西王朝后,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便说自己是梓潼帝君的后人。”
花灵儿道:“老师,这梓潼帝君是什么人物?”
朱四眼道:“梓潼帝君本名叫张亚子,东晋人,他诗书、医书都很精通,经常为贫苦乡民诊病施药、排忧解难、扶危济困、深受百姓爱戴。所以他死后乡民建庙纪念他,唐朝时封他为英显王,到元朝时封他为文昌帝君,因为发祥于梓潼,所以叫梓潼帝君。”
花灵儿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阿鹤道:“这梓潼帝君与我看见的似乎是不一样,会不会是张献忠按照他的样子雕刻的,就像龙门石窟的那个……对,就是那卢舍那佛像一样,是按照武则天的模样雕刻的。”
花灵儿道:“真的吗?没想到张献忠还是个美男子。”
我道:“他要是美男子就不会这样了,相传张献忠长的黄面长身、身体魁梧、脸型稍长、脸色微黄、下巴有短须、眉目端正,是个声若巨雷的高个子,而且他额头上还中过一箭。”
花灵儿道:“那这是谁?”
我道:“有可能是张献忠幻想中的自己也说不定。”
朱四眼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六说的也不无道理。”
啊!
突然间的尖叫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地宫,声音久久回旋不肯散去,让人心里发麻。
李文斌道:“谁?谁谁在叫唤?”
叫声并不特别,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那就特别了。
啊!
啊!
转到庙宇背后,不止他们,所有人都尖叫起来,买尽成都府并不是夸大其词,放眼望去上千平米的地方堆满了真金白银,我想没有人见过如此巨大的宝藏,能不惊叹嚎叫吗?
阿鹤道:“发财了六哥,这下发财了。”
朱四眼道:“鹤子注意言辞,这些都是文物,是国家的。”
我内心想的和阿鹤一样,还好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只好让阿鹤背锅了。
我道:“阿鹤,你思想怎么这样,国家的东西你都想要。”
李文斌道:“阿梅,安排一下,把这些都移出去。”
阿梅便是第一个发现这些金银并尖叫的那个女孩。
我道:“李教授,这里你安排吧!我们到里面去看看。”
毕竟金银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那东西好多人都虎视眈眈。当你行走在钞票间只能看不能拿时,内心深处是无比煎熬的,我看见阿鹤好几次都想下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他应该更难受。
堆放金银的大厅深处豁然出现了一白一黑两扇门,白色大门上书洗着一个大大的阳,黑色的是阴。
一阴一阳,考验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