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卫生局过关了,还有劳动人事局这一关。真不知梁昕怎么得罪了张疤子?她竟给劳动人事局不知提前捅咕了什么?那里的科长也是和章疤子同样的态度,用同一句话说,局里没有指标。
“企业进事业单位暂时没有编制?需要等一段时间呢。”他说话虽然干脆,但没有那么阴冷。听起来还满靠谱,梁昕相信没有编制可能是事实。可是,这中间偶然也有企业上出来的同事办了调动手续。梁昕干着急没办法?只好又耐心等待。
好的一点是即使是零时工,在单位只是没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但工作还是挺忙的,有手术她就可以随便去做。有病人她也可以随便去看。因为,她有副主任医师的行医质证。病房值班,夜班和大家一样排班,按二线排班,一个也不会少。进职称和选举是没有范儿了……对梁昕来说,只要能让她干活,能让她给患者治病,能上台做手术,梁昕就满足了。她不求别的待遇和报酬?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每天周旋在医院和家里的路上,天天都有手术做,天天都要和患者谈话沟通,耐心细致的给患者和家属交待着病情,日子很快就又过了几个月。
梁昕几乎每周都要利用下夜班休息时间去过问一次劳动人事局的编制问题。不管刮风下雨,不管烈日爆嗮,梁昕从不间断,风雨无阻。下雨天梁昕打着一把大黑雨伞,顶着淅淅沥沥的雨点,一个人灰溜溜的站在政府大院门口等待劳动人事局的人来上班。晴天时,那红艳艳的太阳光火苗似的豪不留情地从天空泼洒向大地。虽然还是那把遮阳伞也挡不住那一股一股的热浪,疯狂地亲吻着梁昕那柔嫩的肌肤,白皙的皮肤慢慢地变红,再变黑……脱落着一层一层烤焦的皮肤,露出鲜红的肌肤……然而,只有那把诺达的黑色遮阳伞知道梁昕的这一切甘苦和肌肤的疼痛。也只有那把诺达的黑色遮阳伞陪伴在她身边,多少个烈日的正午,坚持站在那滚烫的政府门口的地面上。她用期待的眼光盼望着,等待啊……一辆一辆的高级轿车“呜呜呜”的滑过了她的眼前,她只是一辆一辆的盼来送走,留下的还是一股股带着尾气的浓烟。就这样日复日,年复年地等着。又跑了快半年多功夫了?岁月不饶人啊!日子无情的消磨着人的衰老,劳动人事局的门槛也几乎被梁昕踏平了……还是没有音信。
她默默的准备了一张蛋糕卡,装在信封里,没人的时候递给劳动人事局的负责人,几次递出,又几次被无情的退回来。回答她的还是那句硬邦邦地语言:
“对不起,没指标!”梁昕想,看来没有熟人帮忙,她的调动是没有希望了。她突然想起了聚会时见到的那个在政府工作的故乡的老乡,或许他能帮自己这个忙呢?!于是,她又幻想着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