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下子跺了跺脚,锤了下那小弟的头,道:“揍什么揍,先跑啊。”气势还是不能弱的,特地到海夕前面讲了句:“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那女孩楚楚可怜的望着海夕,特别小声道了句:“谢谢你,但是其实你没必要,你不怕他们报复吗?”
海夕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调理清晰的讲出这么一大段话,实属佩服,但总归是为了自己着想,也不能竟说些风凉话。
思索着,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披在这女孩身上,然后一个个问题的回答着:“我怕他干嘛,这片我又不常来,怎么会没必要,帮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噗呲。”女孩子仰起头一下子笑了海夕这在看清这人的容貌,看着是真的让人舒服,有一股邻家小妹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的动心。
胖嘟嘟的,脸上好带这些婴儿肥,却恰到好处,脸颊两边还有着小酒窝,让人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放到她身边,看她一笑。
偏偏女孩的刘海挡住了此人大片的容貌,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若是真实的看清清楚楚,那可是真的让人惊艳。
女孩子自嘲的讲:“可我会有麻烦,我妈是这家酒吧的歌女,前天和一个富豪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看这校服,一中的吧,好学生别往这片走,你那个招数能吓他们第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对了,以后离我们这样的女孩远点。”
女孩想要将外套脱下,然后离开,她不能够再给别人造成负担了。
却看到海夕认真的听着,虽然明显的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海夕甚至不禁的开始思索起这女孩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般的厌世,但是无论怎样。
海夕将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一把的抱住了她,紧紧的抱住不松手。
女孩想要挣脱,却使不出劲来,海夕感受到好想有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脖子上,估计是咸的吧。
女孩带着哭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质问着:“你干嘛啊。”
海夕一字一顿,字正圆滑的认真对着这女孩讲到:“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一切的事情最终都是会变好的,我发誓一定,一中怎么了。
是啊,我就是一中的,一中学习好的这么就不能吃大排档了,校霸又不针对我们。哎,今天我看见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了,挺好看的,毕竟是.....”
海夕一下子停住了,女孩一下一下的小声抽泣着,不知道在隐忍着什么,至今不敢大声痛快的哭出来。
边哭边小声的重复着:“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海夕拍了拍她的肩,她注意到这个女孩子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的揪着她的衣角,拽的小手青筋暴起,她是多久没哭过,没有人给过她一个臂膀了啊。
然而这个时候...
海夕她什么也不能够做,她只能在她旁边,借她一个肩膀,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告诉她一切事情都会变好的,所有事情都会。
海夕揪了揪头发,这女孩已经哭了有十分钟了,这也不是个事啊,这可不看起来像是她欺负这人。
海夕揉了揉她的头,道:“别哭啦,以后就跟着海夕大佬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孩却是一口的应下声来,道:“好,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但我不求吃香的喝辣的,就当是今天肩膀的报酬吧,你...不嫌弃我吧?”女孩说着说着底气就弱了起来。
似乎对于自己的存在是一件很不耻的事情,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会有人来反驳她的,这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
海夕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又一把紧紧的抱住她,然后松开,摸了下她的鼻子道:“丢不丢人,作为海夕大佬的小弟,首先你要明白,你大哥是海夕,天气可以冷,可你走路不能抖。”
这一下可又把女孩逗乐了,道:“我叫陈成安。”
便没了下话,好想刚刚的笑容是一场错觉,很本就没有发生,若不是还深深印在海夕的脑袋里。
她从善如流的接到:“诶是个好名字。”
这一句话不知道又戳到了陈成安的什么痛点,嘴角的弧度逐渐的降低降低,再降低。
海夕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手忙脚乱的想要扯开话题。
陈诚安闷不做声,半天才回了一句:“是好名字,的确是好名字,成功平安,于是这个好名字让我出声的第一个月父亲就走了,母亲又把我抛下来了。”
海夕的声音随着她的话一起出来:“你现在住在哪啊,我自己一个人住我有点怕黑,你要来和我一起睡吗?”
却是陈成安的声音极其的微小,一遍又一遍的复述着。到第三遍,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道:“行啊,我现在还没有稳定住处,我可以成为你的舍友吗。”
海夕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去接小女孩难过的话语,她一接就想跟着难过,但是跟着难过最终结局只能是两个人不欢而散,她不想要这样。
这种时候她只能闷不做声,或者做些别的动作,然后企图拽开自己朋友的注意力,先暂时性的忘记一下这个事情。
第一次遇到陈成安跳跃性这么强的,她却仍是笑着,窜和着:“走啊走啊,和我去住,来来来,走,我帮你收拾行李,诶你认出我是一中的,难道我们一中名声就这么厉害吗...?”
陈成安沉思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这个人真相,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让这个人知道一下人间的艰苦,道:“其实我也是一中的。”
顿了顿,为了不让海夕太过的震惊又加了一句:“一中名声还行,就你在大排档穿着校服吃饭不给钱都没人敢说什么,或者你来吃饭远远的小摊看见你推着车就跑,躲城管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快。”
海夕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同学口里听到同学形容出的一中,的确是那副模样,的确仍然是这副模样。
你连反驳都无法反驳,她就是这样,接受或不接受,总归就是坏的别好的多,但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破学校在十几年后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
这话是不可说的。
陈成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接着讲:“哎,我没有行李,就我自己一个人你打包带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