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如果不做这些也许他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不把轩辕家的整个天下颠覆了,他是不会停手的,至死方休!”上官仲然一方面对慕容忘尘所做的一切很厌恶,一方面又心疼他。
“二舅舅,你恨我父皇吗?”上官楚逸突然问道。
“恨过……”上官仲然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当初整个上官家被流放的时候他恨过,他的亲人死于瘟疫时他也恨过,听闻上官无双离世时他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后来轩辕容卿也随无双去了,都说人死债消,好像那一刻,他心中的恨也没有了。
见上官楚逸久久没有说话,上官仲然又说道,“那么楚逸你恨吗?”
上官楚逸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青山幽幽地说道,“年少时我还什么都不懂,那是说不上是恨吧,哪有儿子恨老子的。只能说是怪,怪父皇把唾手可得的幸福就那么毁灭了。让我没了娘亲,没了父亲。可是后来我也知道了情爱,我才知道原来父皇也是爱我娘亲的,只是他的身份在那里,他也有他的无奈。所谓高处不胜寒,也许只有到达那个位置才知道注定得失去很多。而我真的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娘亲,没有陷入那样的绝境。”
上官楚逸每每说到上官无双的时候,心里总难免忧伤起来,对于轩辕容卿更是矢口不提。但是这一刻,上官仲然可以感受到上官楚逸真的看开了。上官仲然不由叹息道,“楚逸,你真的长大了!”但是这一声叹息却是欣慰的。
“人总要自己经历了才能明白一些其实很简单的道理,而我也走过好多崎岖的路。二舅舅,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四大家族还有娘亲的事情!”上官楚逸知道慕容忘尘执念如此之深,自己的劝说也未必有效。所以他要知道当年的一切,才能找到突破口,让慕容忘尘及时悬崖勒马。
“怎么问起这个了?”上官仲然以为上官楚逸要追我慕容忘尘的行踪,没想到他竟然对许多年前的往事感兴趣起来。
“医生治病还要问清病因,何况是沉积多年的纷争呢!”上官楚逸相信自己这么多,上官仲然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用意了。
上官仲然看着上官楚逸,这个他的亲外甥,也是世间自己唯一的亲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孩童,他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谋略。
“上次在绿琼山庄的时候,幽若也就是林夫人说了一些。四大家族分别是轩辕、上官、宇文、慕容四家。前朝皇上昏庸无道,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四大家族便带领一些有志之士推翻了前朝。而期间大家又以轩辕家马首是瞻,理所当然的轩辕家也成为新一代的霸主。”其实这些上官仲然也只是听前人提起,当时轩辕家是如何成为新的主宰,他也不清楚。上官仲然见上官楚逸没有说话,大有继续听下文的意思。所以他又继续说道,“我们上官家也在那之后富贵荣华,权倾朝野。但是到了你外祖父这代,他越发觉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渐渐地远离了朝堂。除了你大舅舅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将军之外,我与你小舅舅皆没有踏入仕途。我年少便离家学武,而你小舅舅一心在经商上。至于你娘亲,因为年少体弱,所以爹爹无奈也只好把她送入高人门下,习武强身。”
上官仲然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如果当初无双没有离家学武,是不是现在的结果又会不同呢?
上官楚逸当然看出了上官仲然的心思,不由劝慰道,“都是注定的,二舅舅你且继续就是了!”
“你尘舅舅其实是你娘亲的师兄,他们年龄也算相仿,所以也算情投意合。可是可有想到后来杀出了你父皇。圣旨一下,你娘亲只能入宫为妃。而你娘亲出嫁的那天,你尘舅舅也恰好下山归家。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就那样错过了,而且错过了一世。”上官仲然说到这里,不由叹息着。
“尘舅舅后来怎么样?”上官楚逸不由问道。
“你娘亲的花轿刚离开不久,你尘舅舅就来到家里,他应该也隐约感觉到什么。那时候四大公子还没有出名,我也算是与他第一次见面。只觉得这样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倒是与无双极其般配,只是造化弄人。而当他听到你娘亲入宫为妃的消息后,身上竟然笼罩着浓浓的煞气,那样狂烈。也许你尘舅舅本身就是双重人格吧。”上官仲然至今仍然看不懂慕容忘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后来的事你也略知一二了,轩辕容卿一开始就是计划好了一切,包括你娘亲。一夜之间上官家被流放,慕容家除了慕容忘尘无一生还,宇文家神秘消失的没有踪影。死·四大家族只剩轩辕一族,再无威胁。后来你娘亲抑郁而终,你父皇算了一辈子也没有算到爱上你娘亲这个意外,所以即使皇权稳固又如何,最后他还是随你娘去了。”上官仲然一直相信即使轩辕容卿一直在谋划着,可是对上官无双的心是真的。
“所以尘舅舅的仇与恨也是从那一刻被沉底激发出来了!”上官楚逸也算理解个大概。
“楚逸,别怪他!这么多年若不是这个信念,他也许早随你娘亲去了!”上官仲然叹了口气道。
“其实二舅舅这么多年,你与尘舅舅一直有联系吧!”上官楚逸笃定道。
“当年就是忘尘救了我,要不我也会与你其他舅舅一样死于非命!”其实对于慕容忘尘相救的恩情,上官仲然并没有多么感恩。自己现在活或是死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现在有了上官楚逸这个牵绊,他总想楚逸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他之所以会如此看重慕容忘尘,完全是因为他对上官无双的感情,让上官仲然看着心疼不已。
“可是二舅舅,你不能顾念尘舅舅的恩情,就让他这么继续错下去啊!”上官楚逸又道。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划分哪里有界限呢!楚逸,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尘舅舅完成心愿,也能安心了。而以后皇位还是要传给你的,你是无双的儿子也是轩辕家的孩子,所以这江山还是你们轩辕家的,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上官仲然站起身来,认为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完,也是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