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正月初七,一大早沈冲就来敲门,昨晚胡思乱想了好久才睡,刚睡没多久就被他给吵起来了。
片刻后,我和沈冲坐在隽府大门口不远处的小饭馆内,我咬牙切齿的撕扯着一根油条,这厮就为了给心上人送个生辰礼大早上就急呼呼的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又马不停蹄的来到隽府门口,结果嘞,隽府根本就没让我们俩进,先是要什么拜帖,看我俩没有拜帖又直接拿叉子把我俩叉出来了。
“你知道拜帖长什么样吗?”我问沈冲。
“长那样。”沈冲郁郁的用下巴指了个方向。
我一看,好家伙,顺着隽府大门口的外墙站了一溜人,每人手上都拿了一份红色的东西,想来那就是拜帖了,“刚刚还没人呢,怎么一会儿就来了这么多,要不,我去帮你抢一份回来。”我对着闷闷不乐的沈冲说道。
“算了,等十五花灯节的时候在送吧,就说是你送她的。”沈冲道,其实我和他都心知肚明,隽宁要是想请我们的话那天就会给我们拜帖,没有那就说明我们交浅言深了。再说,堂堂帝师府,有多少想攀上这棵大树,自然要筛选一番。
看着桌子上裹得好好地四四方方的生辰礼,摇一摇还有轻微的滚动声。好奇这沈冲能送一份什么礼物给心上人。
“回去给你看,走了。我们去鎏金楼。”沈冲扔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我们两个人出了门。
外面,排队的人更长了一些,这帝师府是在京城的一条老街上,门庭甚是宽敞,听说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这会人已经排到了街尾,还有马车陆陆续续的往里进,我和沈冲不得不站在路边给马车让路。可见隽府是多么门庭若市。
迎面一个车夫牵着马的马车慢慢走了过来,先注意到它完全是因为在一众颜色暗沉的马车里面它是最华丽的,马车线条雅致,四面皆用精美的丝绸包裹,连窗框都是镶金嵌宝美轮美奂。车上盈盈悬着一个张字,马车慢慢停在了隽府门口,车夫俯身跪地,一只盈盈玉鞋慢慢的探了出来,踩在车夫的身上,一只柔白细腻的小手扶着车身顺势下了马车。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秀丽,一下车,顿时吸引了不少排队等待人的目光。女子下车站稳后,却回身,轻开车帘,又扶出了一位佳人出来,虽然佳人带着面纱,若隐若现的容貌堪称绝色,纤细高挑的身姿也甚是婀娜,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神清冷高洁,如误落凡尘的仙子,一时间马车外鸦雀无声,正所谓千秋绝色,悦目佳人,倾国倾城,惊为天人也不过如此。先前下车的女子赶忙扶着佳人进了隽府。留下了一众遥睹佳人身姿的众人慢慢回味。
回头看看沈冲,却看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府,应该是宰相张家,也只有这个张家的女儿能养出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了。连丫鬟都养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好。
“怎么样,漂亮吗?”我瞅着还在沉思的沈冲说。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和她好像还有点亲戚了。”沈冲说到。
“我娘是侯府的庶女这你是知道的,我的外公的妹妹嫁的是永恩侯府,永恩侯的女儿嫁的是丞相张家。算是表亲了。不过,肯定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一边和沈冲说着话一边往鎏金楼方向走去。
沈冲自从来京后并没有去他外公那边认亲,想来也是不打算去认的。当年用一个女儿换了钱财,女儿死了也是不闻不问的,庶女包括庶子在京城这个地界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和沈冲慢慢的溜达到了鎏金楼门口,却见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紧闭,整座楼都是静悄悄的,连门口的石狮子都眯着眼睛像要睡觉的样子。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这个鎏金楼竟然还没有开门。
无奈,只好又回了春风楼,老掌柜的听说我们大白天的去了鎏金楼,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好说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明白,原来鎏金楼是京城最大的技院。人家白天压根就不做生意,是我们来早了。
当晚,穿了男装和沈冲又悄咪咪的准备往鎏金楼去,没想到到了春风喽的大门口被拉掌柜的拦下来了,说是去了那名声就没了,死活拖着我没让我去,然后给沈冲找了个伴叫季棠,老掌柜的亲侄子,老掌柜的一辈子没有孩子那是把侄子当儿子养的。
而后,我就看着两人大摇大摆的逛妓院去了。而我在春风喽吃了晚饭后,慢慢的消着食往茶馆回去。半路上绕了绕,绕到了阿良的外祖陈家周围。过去了一看,一身冷汗,幸好昨晚没一时冲动跑来夜探陈府,这里简直固若金汤啊,别人家门口守门的都是两个小厮,到陈家,四个手拿兵器的军爷守在门口,还有府卫穿梭巡逻,看着大门上面四个大大的篆字“陈将军府”不愧是武官,和文官的作风截然相反。而后只得悻悻的回去了。
天上的月亮调皮的在云层里躲躲藏藏,京都繁华,并不会因为夜晚而消停,夜市有的地方反而比白天要热闹。在夜市上逛了一会儿,看着万家灯火,只有我一人孤寂。觉得甚是无趣。
转身离开,天大地大。以前天天和阿良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满世界都是热闹,现在突然没有了阿良就好像就没有了灵魂,茫茫人海,唯我孤独。
越想越难受,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转身,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运起内力,刚准备腾空而起。然后,“吧唧”掉地上了,准确的说,是被人一巴掌拍地上了。我一直知道京城藏龙卧虎,京城禁卫军更是防控严密,所以,在这里我能用走的绝不用飞的,哪想,刚准备偷个懒,就能被人一巴掌拍地上。而且,能被人一巴掌就拍下来,可见我的对手比我要厉害。
慢慢的爬起来,转过身,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