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自由的季秋月揪着衣领,一脸控诉的看向东泽,却见他低下头,悠然自得的理了理袖口。
“寒鸠宫处哪个方位,暴雪停歇我们就启程。”
嗯?
有苦难言的季秋月与一脸懵逼的花雪卿对视一眼,惊讶慢慢转变成喜悦。
他答应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但花雪卿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东泽不好忽悠,警惕心很强。
包括直到现在,即便答应了帮忙,却依然和他保持着距离感。
若不是季秋月,恐怕他真的可以做到铁石心肠的把他丢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一想到外边的暴风雪和妖兽,花雪卿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又作了个揖。
“寒鸠宫就在天山雪山的北面,翻过雪山继续北行,御剑半炷香就是了,真是……有劳东公子了。”
东泽没有接话,余光却扫了一眼季秋月,正对上她因为喜悦而光彩熠熠的眸。
她的眸子很亮,很漂亮,和记忆里的她……如出一辙。
东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瞳孔微缩,眉头紧接着便狠狠一竖。
“收起你期待的目光。”
心里好似长了荒草,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东泽瞪了季秋月一眼,拂袖转身,不紧不慢的在木屋里来回踱步。
季秋月被吼了一脸,愣愣的保持着仰望东泽的姿势,回过神来后,懊恼的抓抓头发。
干嘛平白无故的对我大吼大叫?!
死更年期,暴躁的白毛怪,也不知道几万岁的老头子了,以为化个嫩生生的外形,就能恃美而骄了么?
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季秋月扭头看向花雪卿,见他神色复杂,顿时又窘迫又郁闷的移开目光。
“花公子,你冷不冷,快把披风披上,别受了寒。”
季秋月几步走到床边,捞起那件手感极佳的雪狐披风,展开。
“谢谢你……”
花雪卿抬手接过,刚把披风拿到手,便听得东泽森冷的声音从木屋另一边传来。
“你说你被妖兽袭击了对吧,是什么妖兽?”
花雪卿拿着披风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
“是一条冰蟒……全身覆着冰甲,十分凶悍,我估摸着,至少十阶。”
“十阶冰蟒?!”
季秋月震惊的睁大眼睛,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十阶妖兽,那就相当于元婴初期!
犹记得,薛华峰是元婴后期吧?
那还好……
季秋月松了口气,东泽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怎么在意,而花雪卿大概也觉得自己的事情棘手,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言。
屋外狂风呼啸,好似濒死的野兽发出不甘心的怒吼,让人不寒而栗。
雪花夹杂着类似冰雹的小雪粒打在木门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双重打击下的木屋,显得脆弱不堪,仿佛下一秒,便会被掀翻了屋顶。
反观屋内,则是一片违和的静谧。
季秋月和花雪卿枯坐床边,东泽则在木屋里来回踱步。
大家都在等雪停,但看今日这阵势,似乎没那么容易结束。
花雪卿双手揪着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偷眼瞄了一下季秋月,见她脸色也在发白,犹豫了一下,解开披风披在季秋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