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娥妹横了路辰一眼:“嘚瑟!”然后跟着花婉柔向那个张牙舞爪,满口怨言的男子走去。
花婉柔娥眉一蹙,问:“这位先生有何高见,没撞死我心怀不忿?”
“那小子直冲我车头过来,才害得我紧急转向,车子差点翻到沟里!”男子三十出头,身高体磐,大眼浓眉大额头,气质霸气凌人。
花婉柔辩道:“先生开车不走直线,歪歪扭扭,是何用意。那小伙维护交通秩序,难道有错?”
“他又不是交警?”
“维护交通安全,人人有责!”
“姐,和他贫什么,直接揍就行了!”夸娥妹把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花婉柔见男子理屈,不由噗嗤笑了,低声对夸娥妹说:“先理后兵,这不是在号里,外面的规矩咱们要学着适应。”
那男子抓到了理,指手划脚地对着夸娥妹,怒道:“你这个小丫头,揎拳捋袖地什么意思?怎么,想和哥比划比划?”
夸娥妹不由分说,突然身子一探,一个左摆拳愣了过去,啪!正中男子右脸。
接着一个右后摆拳又赶了过去,但被花婉柔挡下:“点到为止就好。”
男子大怒,吐了口血痰,喝声:你等着!
然后转身猛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会不会是枪?”花婉柔心情一紧,对夸娥妹说,“一级战备!”
两人立即摸出腰间飞刀,准备着见血封喉,自卫防身。
见那男子在前车厢里翻弄了几下,却立即打火,飞速倒车,转向,落荒而逃。
花婉柔和夸娥妹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时不时挽下手,蹦蹦跳跳地,像几个中学生一样,一路欢笑,还买了豆浆油条,回到路家业安小区。
小区门口,一辆幻影缓缓驶入柳枝遮掩的停车位,车上男子边用纸巾擦着鼻血,拨通了一个手机:“方颜,我是蓝洪,一号、二号目标同时出现。他们正进入小区内部,手里拎着豆浆油条!”
“蓝洪,对目标的功力测试中,对方有没有受到伤害?”
蓝洪沉吟下,有点难为情地说:“目标没有受到伤害,但我却被打得鼻血直流。”
方颜很是幸灾乐祸:“哈哈,第一次听到你还会挨打,真解气!”
蓝洪提醒:“目标正往二号楼方向,注意跟踪。”
方颜:“知道,目标正在电梯口,我这就和目标接触,完毕。”
……
咯咯咯哈哈哈,花婉柔三人笑语欢声着,摁了上行按钮后,在电梯口等待。
这个时候,做了次英雄的路辰,可以搂着花婉柔的腰肢,侧了脸用自己的皮肤揉贴她的秀发了。
盈盈一握,香气袭人。
一位身穿深色职业装,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出现,而且是直奔花婉柔而来。她皮肤雪白,螓首修颈,脑后盘了个辫花,显得明丽干炼。
一张宣传页塞在了花婉柔手中。“美女,我叫方颜,希望有机会能为你服务。”
花婉柔扫了一眼,见是一家心理咨询中心的彩页。本想递反给对方,但眼角余光里飘过路辰的身影,就仔细收了起来。
早上是上班高峰时候,人潮涌动,等下行的人群出来后,花婉柔三人才进入了电梯间。
方颜也跟了过去。
人流已把花婉柔与路辰挤散,方颜和花婉柔两人被隔到了一角,就随便聊了两句。
“那帅哥你男友?”方颜眼神往路辰方向撩了一下。
“嗯。你,对他感兴趣?”花婉柔语气里有讥诮之意。
“你误会了,既便我对他感兴趣,也只限于职业方面。”方颜解释说。
“其实,我就是说的职业方面。”花婉柔说,“你觉得他有心理疾病?”
“差不多?”
“何以见得?方小姐可别乱说,他可是我男朋友。”
“你观察他一下。”
方颜纤细的食指在彩页的掩护下暗指着路辰,路辰正与夸娥妹眼神碰撞,夸娥妹白他一眼,他尬笑了下。挪动了下身躯,以免和夸娥妹挤得太紧。
“他和周围环境格格不住。”方颜接着说,“眼底的神色是忧郁的,但整个的神情却很亢奋,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我甚至猜他正苦心经营自己厌恶透顶的事业,内心的渴望与梦想深压在心底。”
花婉柔叹服,说:“我真的怀疑你观察跟据他很久了,你,不会是我的情敌吧?”
方颜浅笑一下说:“您太幽默了。”
路辰家门牌号是2160,到19层时,最后一位同行者方颜与大家道别,就只剩下三人了。
路辰才得以好奇地问:“婉柔,你和她拉的什么,那么热闹。”
花婉柔说:“她是个心理咨询师,说你精神分裂。”
“我有吗?我很正常啊?”路辰连忙辩解。
夸娥妹上去用两个大拇指各抠一个嘴角,把路辰的嘴巴抻开且变了形,问花婉柔:“姐,你看,是不是很分裂?”
哈哈……
进屋里时,二老已洗漱完毕,和三个年轻人在餐桌上围坐,哧溜哧溜喝豆浆。
陶小芷喝豆浆的间隙,就偷偷抬头,用审视的目光撩上儿子和花婉柔一眼。若是准婆媳的眼神无意对上,花婉柔就羞涩一笑做为应和。
路丛光则故作深沉,不苟言笑。见路辰给花婉柔掰油条,而且塞到她嘴边时,路丛光干咳了一声,就差没说,年轻人要学着稳重些,情感表达要含蓄。
吃完饭后,陶小芷倒稍稍落了点心结,因为她观察到路辰脸上有一处划伤,极像女子的指甲所致,为此,她还暗暗喵了下花婉柔的指四,修长洁净,但尖锐如芒。
于是她指了电视柜上一对白发老偶,对花婉柔说:“婉柔,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白头偕老偶。这是您和伯父吧?”
“对,是我们银婚纪念日时,托手艺人花大价钱捏的。婉柔,你再细看下你伯父的偶,有什么异样吗?”
花婉柔稍凝目了下,就看出:“左脸颊有道伤。”
终于,把话题卡到了一个点上,让陶小芷得以谆谆教导:“那是我和你伯父吵架时,我一气之下用刀在他偶上划的。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但这男人啊,一打就不帅,你瞧那偶,脸上那疤,就跟长了皴似的……”
花婉柔的脸色暗淡了一些,心想,不就是说路辰脸上一道小伤吗,分明是救我时被飞起的石子割的,照路妈的话头,好像是我给她儿子抓的了。
路辰听不下去了,心想这个零碎法,还不几天就把婉柔给吓走哦。
“妈,您说来说去,不就是说我脸上这道伤吗?是早上运料车上磞出的小石子刺伤的,您千万别含沙射影的。”
“哟——”陶小芷很是难为情,双手拍着大腿哈哈一笑,向花婉柔投来歉意的目光。
花婉柔则说:“其实,我也有一半的错,没帮伯母把儿子照顾好。”
这话说得陶小芷脸上更挂不住了,还是路丛光过来解围,嬉笑着说:“不能就这样算了,家有家规,冤枉好人是要有惩罚机制的。”
“对,对,该罚!”陶小芷从沙发上起身,路过花婉柔身边时顺便爱抚了下她的香肩,往主卧去了。
“呵呵……”路丛光为自己的机智和协调能力沾沾自嘻,顾自笑着,拉着长音地笑。
夸娥妹在旁边看着这位伯父,他的笑让她感到很是猥琐,暗自咬了咬牙,吐了口浊气,心道:“这一家都什么人哦,我姐哪受过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