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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决心

下定决心后西尔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他与镇民们相互问好。

“少爷,这是要回去吗?”

“是啊,天快黑了,得回家吃晚餐。”

“少爷,我这还有剩下的糖果,都拿去吧!”

“啊,谢谢。”西尔伸出右手接过糖果。

“一边去,让少爷吃你家卖剩下的东西像什么样子,来少爷,这是刚刚做的蛋糕。”

“谢谢……”他同样接过,直接塞进了嘴里。

“少爷,先别走啊!”似乎还有人要送些什么。

“改天我会再来的!”西尔感觉这样下去会没玩没了的,于是加快速度跑了出来,至于手上的糖果……算了,拿回家给母亲吃吧。

“西尔!”突然他听到了有人从身后喊自己的名字,于是西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向他跑来,那是安娜。

“西尔!呼、呼、哈啊!”安娜跑到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带着似乎一直在身边的篮子,刚才有些远没有注意到,她今天穿着的连衣裙上印着花纹、下摆带着褶皱,裙摆、袖口和领口都绣了花边,背后系着粉红的蝴蝶结,再配上白色长袜,原本有些昏沉的光线顿时变亮了不少。

似乎是跑得有些累了,她的脸上带着汗珠,啊,脸变红了,西尔注意到盯着女孩子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所以立即移开了目光,并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但安静了数秒后安娜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所以只好他来开口了。

“怎么了安娜?”

“谢谢你西尔,那个……了我,这……礼。”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听不清”西尔隐约知道她的来意,但突然有些想捉弄一下眼前的女孩。

果然,安娜的脸更红了,她快速地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盒子塞给了西尔,然后就……跑掉了。

“这是饼干?”他打开了纸盒,盒子里装着许多饼干,种类不一,有方形的、星形的、三角的和月牙形的。

“这应该是亲手做的吧,毕竟有很多种,店里只会卖成套的。”西尔感到有些开心,不知为何,这竟是他第一次收到其他人送给他的礼物,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他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嗯!美味。”于是在回家的路上,西尔就把这盒美味的手制饼干吃完了。

回到家里,他先把饼干盒放在房间里收好,然后准备下去吃饭。

“少爷,晚餐时间到了。”希斯爷爷也提醒他到时间了。

“来了!”西尔走出房间。

用餐的时候西尔在想着怎么开口跟父亲和母亲说,他想去镇子外的地方学习魔法……说起来父亲好歹是男爵,不太可能不知道魔法师的事情吧?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呢?虽然他也没问过就是了。

“父亲你知道‘魔法’的存在吗?”西尔决定先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

“……听说过,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父亲眉毛一挑,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在书上看到的,感觉魔法真的好厉害啊!父亲你知道些什么吗?”西尔能感觉到父亲似乎并不想提这件事,但这反而坚定了他的想法。

“你是想学魔法吗?”父亲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

“啊?!”西尔感觉太过突然了,这样他前面的铺垫不是都白费了吗?而且为什么会被发现?他可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要自己说出口的啊!

“蠢货!你说话的时候眼里的期待当我看不到吗?你是我的孩子,你眼里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父亲却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这下西尔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我想去!”但西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遵从他内心的意愿所做出的判断。

“就是因为料到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不跟你说的啊!”父亲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西尔……”母亲似乎还想说什么,父亲阻止了她。

“西尔,以前我并没有跟你提过这些事,那是因为你还太小,而以你的性格,知道却不能尝试估计会一直放在心上吧,所以不如先不说这些,何况这条路终究是危险的,所以不要怪父亲。”父亲说出了他们从来没有跟他提到魔法的理由。

“对不起。”西尔确实没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那些东西始终在他的心底盘桓着。

“男人就要有伟大的志向,你这样反而让我很欣慰啊!”父亲并没有责怪他,反而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母亲只是在一旁看着。

“可我逃避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西尔曾经也想过要去外面看看,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离奇的事物,只是单纯地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但父亲告诉他一个优秀的贵族绝不能逃避自己理应承担的责任……

“臭小子!整天胡思乱想,确实自己的责任要负责的担负起来,但我还硬朗着呢!你这么着急继承你父亲的遗产?而且我告诉你的那些话不是用来束缚你的,这倒是我没能预料到的……”父亲显得有些生气,胡子又翘了起来。

是啊,这样的父母怎么会阻止自己的想法,是他擅自想得太多了,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的反而是自己吧,西尔如此反思着。

“请让我去吧!”西尔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担负的责任,但西尔的父母已经帮他分担了这些,那么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

“哼,我会帮你做好离开的准备的。”父亲没给他好脸色看,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起身离开了。

“西尔,在外面一个人,什么都要小心,不止是危险的东西,要会对不熟悉的人保持警惕,即便是熟悉的人也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在外面的人是很复杂的,就像你看的那个故事一样,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朝美好的方向而去的,一定要小心啊……”一直沉默地母亲对着西尔一个劲地叮嘱。

“我会注意的母亲。”西尔安抚着母亲,他知道人是有各种各样的,所以自然会把母亲说的话放在心上,不久后,父亲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西尔,我写了一封信,推荐你去克里米亚国立魔法学院进修,我年轻时认识那位院长,只是让你进学院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待那位院长要恭敬些,不仅是因为他院长的身份,那位老人本身也是一个十分令人尊敬的人,但不要想着可以依靠别人!泽斯家的孩子要学会独立,记住我教你的那些礼数,不能在外面丢了贵族的风范,记住了吗?”父亲把信封递给我,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着。

“知道了,父亲。”西尔把信收好,回应父亲。

“总之要在那里好好学,毕业之后那里应该会给你安排事务,但若是觉得不满意,可以考虑回来,虽然作为一名真正的贵族,我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轻易放弃想做的事情,要做就要一直做下去!但作为一名父亲……西尔,如果在外面过得太辛苦……那就回来吧,回到家里来吧,这里有永远都在等着你的人!”父亲很认真地对着西尔说道。

……

直到来到房间,父亲的话语扔萦绕在西尔的心里,他仰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不久之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离开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父母、离开一起玩闹的伙伴们、离开送给了他礼物的女孩子,西尔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蓝色的小纸盒。

“真是舍不得啊”西尔轻声低语着。

但这世上有许多他不曾知晓的事物,西尔想去寻找它们,他要去往世界各地、走遍无数的风景,为了吉姆爷爷的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神父爷爷侍奉的丰收女神会是怎么样的神呢,想替他去看看啊……

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像商人的绿宝石那样美丽的饰物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买一个啊……

衣服是不是都很精致呢?他还想买几件衣服……

毕业后再回来一次吧,到时候给吉姆爷爷讲那些书上所没有的风景、告诉神父爷爷他祷告的神明长得什么样子、把自己从外面得到的漂亮饰物送给安娜,当成饼干的回礼吧、还要好好站在父母的面前,看着他们穿上我买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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