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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英雄的结局

西尔放下书本走出书店,吉姆爷爷正在一边喝着茶,旁边放着茶具,看到他走了出来,吉姆爷爷招呼西尔一起坐下,他给西尔倒了杯茶,西尔也尝试着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这是以前在旁边的大森林里发现的一种茶树,我移栽了几颗回来,就为了泡些茶喝,少爷还喝得惯吗?”老人笑着询问道。

“当然喝得惯,又不难喝。”西尔只是觉得并不难喝。

“嚯嚯嚯,不难喝就好。”吉姆爷爷似乎很满足。

“吉姆爷爷,我以前就想问了,这些书都是您的吗?为什么要开这家店呢?还不收钱。”西尔问出了他一直都有的疑惑,眼前的老人却笑了起来,想了一会后开口了。

“这些书确实都是我的,我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读书啊,什么书都读,那些书就代替了我的双眼,帮助我看到我亲眼看不到的事物,一开始只有几本,后来慢慢地就有了现在这么多,至于为什么开店……”吉姆爷爷停顿了一下。

“那是因为想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世界的广阔啊,就像小孩子从大人那得到新的玩具也会想展示给他的朋友们一样。

开始是很辛苦的,置办书架、给它们分类、还要定时保养它们,以前也有过图个新鲜过来看书的人,结果他们不小心把书给损坏了不少,而之后来看书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也产生过要不要就这样放弃算了的想法,但这家店是我小小的心愿,我不想轻易放弃,或者等我再也动不了了,那时就可以放弃了吧……

到现在除了少爷基本没人愿意来咯……是不是有些不解?因为这么幼稚的理由付诸行动,遭受这么多的挫折,却又顽固的不想放弃,到底不过是我老头子的固执罢了。”吉姆爷爷说出这些话后显得轻松了许多。

西尔却意外地理解这位顽固的小老头,因为他也一样想把从书中得到的东西展示出来,而且西尔想读到更多的书,见识更多的东西……

“我并不觉得吉姆爷爷有什么不对的,能有一件值得付出一辈子的事情,那不是很好吗?”西尔肯定了老人的愿望和行为。

“嚯嚯嚯,能听到少爷这么说,我就感觉没有白忙活这么久了,……少爷啊,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替老头子去看看那些风景呢?”老人说着,转头看向远方,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西尔走在去往教堂的路上,回想着从吉姆爷爷那离开前听到的那番话。

“外面……比那条河还远的地方吗?”西尔以前也想过能有一天自由地在各地旅行,看着不同的风景、遇见不同的人、体会不同的感情,但他觉得自己终究有着责任,因为这是属于他的镇子啊……

终于,西尔来到了教堂,他看见神父正在与一些人进行祷告,神父也注意到了他,祷告结束后他解散人群向西尔招手,然后转身走进后庭,西尔则跟在他的后面。

“你父母给你请了假,听说你受了伤?”神父询问西尔的伤势,应该是从他的父母那了解了情况吧。

“是的,被蛇咬伤了。”西尔把左臂抬了起来,不过是水蛇,所以没中毒,他这样想着。

“看你的状态应该是没有大碍了,那么你找我有事吗?”神父开始询问他的来意。

“关于那天的谈话,我想再深入了解一下。”西尔说出了他来这里的理由。

“这样啊,从那天我跟你说起我就隐约觉得你会来问,毕竟你的心很大。”神父似乎若有所指。

他们来到后庭的座椅上,相对而坐。

“我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肯定会问那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吧?很简单,因为我认识一个不普通的人。

我们生活在一个村庄里,他和我一起长大,不过跟我不同的是,他十分好动,喜欢去一些没有人的地方探险,回来之后他会跟我分享他见到的、听到的东西,我把那些当故事听,虽然并没有太多的惊心动魄,但也称得上有趣,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一年又一年,到了我们都成为大人了的时候,他来向我辞别,他说他要去更远的地方。

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我知道他的心一直是那么大,离开是迟早的事,所以我没有劝他留下,而是把我这些年的积蓄分给了他一些,只希望他能走得更远,在他离开后,我也离开村庄去了附近的城镇,在那我找了份教会的工作,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当我们再一次见面,却是他找到了我,我们久别重逢当然要去酒馆庆祝一下,在那他告诉我他成为了一名冒险者,我很惊讶,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见过不少冒险者,但他们都很强大,甚至有的是拥有超凡力量的‘魔法师’,但不管他究竟是哪种,想必过程都不会太轻松。

他还像少年时那样把他的经历讲给我听,我因此了解了不少关于冒险者的事情。此后几乎每年他都会来找我喝酒,说些话。

但有一年,他并没有出现,那时整个城市都在赞誉一名英雄的事迹,那位英雄与魔物的王同归于尽,我找了个人问那位英雄的名字,他们大声地说出了我熟悉的那个名字,那个与魔物同归于尽的人就是我的友人,我为他感到遗憾,但他如果知道他保护了很多人而且他的事迹被这样传颂的话,想必也会感到满足吧,我去了人们为他建造的墓地,在他的墓前献了花。

但接着,事情就发生了变化,那座城市因他而兴盛了一段时间,但紧接着新的魔物之王诞生了,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冒险者们重新开始讨伐魔物,民众们赞誉的英雄又换成了新的名字,应该已经没有人记得那位曾经的英雄了,除了他的友人,也就是我。

他的墓碑也变得无人打理,我突然想离开这座让人心凉的城市,于是我把他的墓迁走,辗转了数个城镇,最后在梅西镇安顿了下来。”神父站起来走了几步,在一丛草木前停下,他拨开木丛,在那是的是一块白色的墓碑,墓碑有些破损,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谨以纪念伟大的冒险者‘阿法·杰罗斯特’……”

“原来是这样啊……”他低声感慨道。

西尔忽然想起来了,前天他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那是他在去吉姆爷爷那之前就看到过的一本书里所记述的内容,那是一本记述了英雄事迹的传记,里面其中一个故事讲述了一名悲剧英雄的一生,而那个故事主人公的名字就叫做“阿法·杰罗斯特”……

那个被人称作悲剧英雄的人物原来就是神父的友人……

于是西尔把英雄传记的事告诉给了神父。

“原来也有和我一样还记得他的人啊,如果他能知道,应该会很欣慰吧。抱歉,让你听我讲这些。”神父显得有些感概。

“哪里,是我自己想要了解的。”西尔却摇摇头。

“那么知道了英雄的结局后,你还想要了解下去吗?”神父直视着他的眼睛,似要探寻西尔内心的想法。

“当然,不是有人仍然记得英雄吗?而且……我也不是英雄。”西尔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但还是全部告诉你吧。”神父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好。

“先说冒险者吧,就像那块墓碑上写的,他们扮演着许多角色,书中的英雄也大多都是指他们,那是一群用生命活着的人,为了财富与声望而去‘冒险’,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另类的职业罢了。

神明我不太清楚,但冒险者里有一些魔法师存在,或许成为魔法师便能做一名冒险者吧,而成为魔法师的关键在于精神力,据那个家伙所说,这是感知力的一种,独属于人类的感知力,你醒来之后有没有发现身体和外界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神父停下来询问道。

“反应速度变快了,感觉外界也不太对劲。”西尔说出自己的感受,其实从与蛇对峙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自己的思考、反应速度比起以前要快了许多,至于外界……西尔确实感觉与以前的世界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是的没错,那就是你的精神力提升了,和以前那个笨蛋一样呢,小时候他探险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一些危险,而度过危险后就会和你有一样的感觉,成为冒险者之后的他告诉我,这是精神力的提升造成的,以后的情况还会不停的变化,而想要成为魔法师,就必须先成为魔法学徒,但这里有两个难关。

一、你的精神力要达到这个阶段的顶峰。因为我并不是魔法师所以也不理解这句话说的顶峰是什么程度,但想来最少应该是与普通人不同吧。

二、你必须看清‘魔素’的存在,但怎么做、以及魔素究竟指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

而成为魔法学徒后你就能到‘公会’这个组织注册成为一名新手、或者说低级冒险者,冒险者想要升级就必须拿出公会认可的成绩出来,但这之外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然后是魔物,这是一种和冒险者一样具备神奇力量的生物,它们充满了攻击性,会给周围的城市带来不小的灾害,所以冒险者主要的工作就是讨伐魔物,而魔物的体内有着名叫‘魔晶’的物体,取决于魔物的强大程度而大小不一,冒险者们可以用魔物身上的素材与魔晶换取钱财,至于天赋,他当时并没有细说,所以我并不知道有关它的情报。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冒险者的一切了。”神父结束了他的讲述。

“谢谢您!”西尔想着这些崭新的概念,诚恳地向老人道谢,神父只是摆摆手。

“我知道的并不多,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去认识这个世界,可以尝试去大城市的魔法学院,那里应该会有更多你想知道的信息。”

“外面……”西尔向神父辞别向家里走去,在路上思考着……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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