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桃之刚想说话,南辞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来。
“小丫头,你背着我乱找野男人了,嗯?”
桃之的心口猛地一跳,蝶翼般的睫毛颤颤的,在脸颊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她僵硬地将头转了过去,两只纤细的小手不安地搅在了一起,低着头,“南,南瓜阿娘!”
“嗯?”赋有磁性的声音,略略带点儿向上的尾音,勾的人心直痒痒。他穿着一身妖艳的红色,桃花眼尾处有些粉红,薄唇透红,略带些笑意。
悄然抬眸,看向南辞的眼睛,却发现他眼角稍弯,唇角微勾,眸子里盛满了戏谑。
桃之忽而鼓起了白嫩的脸颊,露出两边浅浅的梨涡,微风吹起她垂落耳边的碎发,她伸手去拽南辞乌木般的长发,白晢的手上缠绕着乌黑的发,使劲往下一拽。
“好你个臭南瓜!你戏弄我!”
“哎!轻点儿,疼——”南辞拂袖将桃之揽在了怀里,低头在桃之柔顺的长发上蹭了蹭,像只大型的犬科动物,满脸堆满了委屈,狭长的桃花眼中隐隐约约有一些颤颤的水光,若不是嘴角处噙有一丝笑意。桃之恐怕又要被他这副纯良的小表情给蒙骗了。
她慢慢抬起头,齿贝轻轻咬住粉嫩的下唇,亮亮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雾气,鼻子一抽一抽的,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能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南瓜阿娘,我弄疼你了吗?”
可怜巴巴的小表情,让南辞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俯下身,刚想安慰小桃之时,却看见桃之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伸手扣住南辞的臂,在绕到他背后之迹,偷偷斩掉了一缕发丝藏于袖中。
转身,看见桃之得意的小眼神,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步向灼华走去,身上的银铃发出叮当的脆响。
“考虑好了?”
灼华抬眸看了眼桃之,又抬步走向里屋,“长辈谈话,小辈理应回避。”
闻言,桃之立马就炸毛了,直接跳了起来,却不曾想红绳勾住了树枝,顷刻间,发丝如瀑布般散落在肩,桃花落于她的耳畔,回首,惊艳了万花,倾住了年华。
南辞见此,微微叹气,踏着满地的桃花走向桃之,素白纤细又骨骼分明的手指插入了桃之柔软的黑发中,眸光闪烁,慢慢地替她挽了个发髻,抬手折下一根桃枝,固定在桃之的秀发中:“以后,便万万不得如此冒失了。”
“嘿嘿,知道了!”桃之傻笑了两声,伸手碰了碰头上的发髻,又小心翼翼地将手缩了回去:“桃之最听阿娘的话了!”
“桃之?”南辞皱了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她的名字。”灼华的声音从里屋悠悠传来:“你这个阿娘,倒是一点儿不称职。”
闻言,南辞了然地松开了紧锁的眉,在桃之小巧挺立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下:“是我疏忽了。”
“嗷!”桃之吃痛地捂住了鼻子,“臭南瓜!你又欺负我!”
见状,南辞只是宠溺地笑了笑,没有吭声,晃了晃神,转身向里屋走去。
桃之也意外的听话,没有再过多纠缠,只是表情依旧充满了怒气,似是愤恨般地跺了跺脚:“啊!臭南瓜!臭南瓜!”
独自在原地生了会儿闷气后,桃之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大叫了一声:“啊!我的襦裙还没洗呢!”便匆匆赶去溪边了。
里屋——
灼华端坐在桃木椅上,右手倚在木桌上撑着脑袋,神态散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腐弥之美,眼角处微微上挑,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袭红衣的南辞,左手将茶盏靠在薄唇边,抿了口茶,悠悠启唇:“说吧,找我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