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被力竭的中年男子震向蛇蛟银熊,震出那长鞭,可最终还是被那幽之火化作的虚淡灵影触碰,一片片晶莹的粉尘从中年男子身上脱落,被密密麻麻的血色荆棘全部吸收,一代强者全身的精华点滴不存,所有生机彻底断绝,憋屈的死去。
“解决一个。”
张铭人畜无害的微笑让蛇蛟银熊一阵恍惚,而后张铭脚底下绿光一闪,又回到了主光门前。
回过神的蛇蛟银熊气得一声咆哮,眼睁睁看着中年男子被杀,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熊驱一阵摇晃,本就是强行激发血脉,身体不堪重负,现在信心动摇,未完成蜕变的身躯裂纹密布,双臂上的蛇蛟也鳞片尽碎,全身血肉模糊。
蛇蛟银熊狞笑:“小子,是你给张家惹下的祸患,大哥二哥会来找张家复仇的,哈哈哈。”十数丈高的熊躯发出暗金光彩,一条条恐怖的裂纹溢出一缕缕无法抵挡的气息,“嘿,老熊要将这张家夷为平地!”
“不好,快散开。”张焕云惊怒,大吼一声,袍袖一甩,把一群修为不高的子弟扫到远处,而后几位长老也退出一个安全的距离,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铭儿,快离开!”
张啸林袍袖大甩,一个又一个阵法接连被激活。幻彩衣面色阴晴不定,想要冲过去又踌躇不决,垂目掩饰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凶光。
“哼,想在太凌峰附近自爆,你认为有可能么。”张铭取出一块星辉闪烁的令牌,正面简单的几条纹络勾勒出一个“太”字,反面则同样形成了一个“凌”字,奇险率意、变幻灵动,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
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涌入令牌,星辉流动,如悬挂天边的大日,耀得众人睁不开眼。
“天有万丈星辉垂落,手持千古绫残道牌,何不可镇?”
空中的数颗虚幻星辰射出万丈光芒,洒落而下。整个大殿原址禁不住洗礼,地面出现数百丈大小的空洞。
大量的星辉与星辉牢笼共鸣,形成的纯净能量场压迫的蛇蛟银熊炸出一个个血洞,暗藏体内的淡金色神火不受蛇蛟银熊压制,逆冲进经脉,全部烧成了灰烬。
“嘤”
两色小雀突然暴起发难,洞穿蛇蛟银熊眉心。脸上的狰狞凝固,下一秒,整颗头颅炸为一抔劫灰,成为了血色荆棘的养分。
空中那只金色神禽化为一束金光,冲进疾尘的念珠内,银光一闪,念珠又光亮如新,那些血污与淡金色烙印全部消失。
灭了蛇蛟银熊与中年男子后,装死的疾尘立马跳了起来,霎时生龙活虎。
两货并没有直接离开,利用太凌令的威能,勾引出深藏大地底下的一道灵泉。顿时,整个张家缥缈朦胧,如同羽化飞升之地,灵气浓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吸收了大量的灵泉后,血色荆棘终于成熟了,本来有大片的雪白色小花,现在只剩下零星的十几朵巴掌大小的赤红色花苞,里面有的蕴有美玉般晶莹剔透的宝血,有的则是一枚赤色果实,融入了死去生灵的血脉传承。
见到这些东西,不等张铭出手,疾尘早就眼放贼光,自觉的把花苞一个一个摘了下来,封在灵木盒中,哪还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张铭也快速出手,最终抢到了六个花苞,全给了张啸林。
“哇,还好没有毁掉。”疾尘已经把黑凤面具扔回给了张铭,按他的意思说还是金灿灿的更加威武。不死心的他在干枯的荆棘里翻了一遍又一遍,但不是飞灰就是白骨,没想到还真让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什么。
“这颗蛇胆居然还没毁,这可是灵蛇体内全身的精华凝结之处啊。”疾尘不顾形象的舔了舔舌头,然后直接一口吞了下去,盘坐在地上炼化。
“太败家了。”张家几位长老吹胡子瞪眼,看不下去了,火热的看着废墟中间的那具熊尸,不过一声轻叹,走进废墟中,想看看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毁去。这么一找还真有所发现。
“这有半截奇骨,还具有一些特殊的精华,可以提炼出来熬炼大药。”张桀乐滋滋的把那半截巴掌大小的暗金色腿骨翻手收了起来。
张铭走到那化出真实大小的熊尸前,目前他的右手空间还装不下这么大的东西,需要让祖仙雀卵再给他开辟,只能一会让疾尘运回去。然后在熊尸附近摸索,没过一会就先其他人找到了半条金灿灿的蟒身。
“哇,小铭子,把这半条黄金蝠蟒交给爷,爷赠你绝世秘术,怎么样。”闻到熟悉的气味,疾尘唰的扑了过来,也不顾刚刚才吞下去的那颗蛇胆,希冀的望着张铭。
“哦,你能拿出什么秘术?”张铭很好奇这家伙能有什么好东西,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威能强大的秘术多着呢,爷抄录有千川绝海,逆己血箭,百戮谪仙剑,还有什么什么千手千封的,时间太久,记不清了。”疾尘痴迷的摸了摸头,而后甩了甩头,眼放贼光,盯紧了那半条黄金蝠蟒,蛇、虫之类的生灵给贪吃的禽类的诱惑是无法抵抗的。
张铭看着疾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但如果是真的话……张铭不可避免的瞎想。
不过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想放弃一条凶兽后裔,只能严词拒绝了他,反正他在自己手里,也不怕套不出来什么话,心里打着小算盘的张铭又接连找到了一枚稍微有点蹭破皮的熊胆和一块满是裂痕的银色鸟喙。
有些可惜的扫了眼废墟,张啸林正好在他不远处,听到张铭的叹息声:“可惜了这么多上好的食材。”张啸林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张铭把微薄的灵气送入太凌令内,天空一声巨响,耸入云端的巨大藤蔓缓缓缩入地底,一刻钟不到地上又留下一个大坑,残存着浓郁的星辰之力。
“铭儿,这段时间就先待在族里,不要出去了,等过段时间,影响没那么大了,就送你出去避避。”张啸林走到张铭身边,有些担忧的说道。
张铭笑道:“爹,放心吧,有太凌峰镇守张家,没人攻的进来,就算真有人还要攻打张家,我带人去把他一锅端了。”
“总之自己小心,实在不行我们就举族搬迁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家族产业也该发展到其他地方去了。”
“放心吧爹,不用担心我。爹娘,那我们就先回太凌峰了。”张铭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奴役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疾尘抓起十几丈高的无头熊尸,飞进不远处的浓浓雾气中。
“什么,小子,你骗鸟呢,有逆天经文给爷抄一卷来先,不然没门……啊,爷不屈服。”幻彩衣看着离去的背影,笑如兰芷,不过在这眼眸深处却是藏着重重的忧愁。
太凌湖如蓝宝石般镶嵌在太凌峰山腰上,一只金色大鸟像防贼似的护着一枚略微有些破皮的熊胆,而张铭则坐在湖畔的一颗星辰上,阅览着一枚残缺的竹简,此时黄昏已落,星辰闪烁着清冷的光,照在张铭苍白的脸上,那张清秀的面庞上不时泛起欣喜,不时皱眉思考推演。
看着张铭,坐在树屋内的花老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这一幕与他当年何其相像,不过他运气好像还欠了点。
玉简竹简本就残缺,只有一卷,记载了千手千封的修炼方法,张铭很快看完了,他看了眼金光闪闪的疾尘,暗道果然不能轻信疾尘的鬼话。这千手千封的确是一种极其玄妙的手法,不过……这竹简正名为丹魂录,而这千手千封实是一种封丹手法,对他根本没什么用不说,而且极其难学,需要超高的精神力,才能精确的施展出。
这时花老走了过来,白衣猎猎,慈祥如邻家老爷爷,如果不是真实体验过被花老弄得痛苦不堪,张铭怎么也不会想到花老的心黑手贱。
“乖徒儿,为师要培养的传人可不是三两下就被嫩死的那种,必须要有无敌的气质,你懂吧。”花老笑眯眯的说道。
张铭虽然自诩天资不凡,但也没自负到自以为天下无敌,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老爷子,不是我不想,是没办法啊,论资源,咱比不过那些大教,如果说功法武技神通,我啥也没有,怎么跟人家争啊。”
花老给了张铭一个藐视的眼神:“庸俗,庸俗!为师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儿,没强大的肉身你敢吞服那些后劲大的灵药丹药?你能承受修炼时产生的痛苦?从现在开始,你要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体魄迅速增长,为师已经为你想好办法了。”花老以不容反驳的气势镇住了张铭,彰显了自己强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