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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陪你一起长大

“弥沙,我们小时候……认识么?”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只是以前,每次都是被弥沙敷衍了过去。

花亦的话带着深深的期待,弥沙不知道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回答,先前花亦睡梦中留下的那滴眼泪依旧挂在她的脸颊,终于,一边伸手轻轻地帮花亦逝去那不应出现在她脸颊上的泪水,一边更紧地握紧了被握在手心的手:“真希望,能够陪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起长大……”

模棱两可的答案,自己已经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只是,要他亲口告诉她,却还是做不到。

“是么?”花亦闻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轻轻地,反握住了弥沙那宽大的手掌。

太累了……看着花亦在眼前再度沉沉睡去,弥沙不由得再次皱紧了眉:或许,安宁的时光已经要和他们说再见了,虽然现在还不完全,但是花亦却是开始慢慢回想了那时候的事情……弥沙伸手轻轻碰了碰花亦脸颊上那片已经有些像要凋零的桃花花钿,十年,这枚花钿的灵力也快要耗尽了么?所以,即使还完整地好好地在那里,却依旧让花亦隐约记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亦儿……”轻轻地唤着那沉睡梦中的人的名字,弥沙的眼中是难以言喻的悲伤,或许,他真的应该去归墟见师父,毕竟……花影夫人早已经去了,花亦想要再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可能,所以……至少,让她见见自己的父亲……

日升月落,一夜的时光却仿佛被拉慢成了万千的岁月,当东方第一缕晨曦绽放笑颜,才终于宣告了这漫漫长夜的终结。

重洛说,弥沙一定会随我们回去,只是……为什么,当再次踏进那个充满了镜灵界念想的林子,却已是人去楼空……

晴初有些默默地转过头,满眼尽是哀愁,她看着静静伫立在她身后的重洛,想问为什么,但其实,不问那也是知道的……

弥沙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她了,所以即使她再怎么恳求,他也不会跟她一起回去,所以,便消失地这般彻底。

即使,是带着那个名叫花亦的女子独自踏上充满了未知的归墟,他也不愿意随自己回镜灵界……

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份温存……

温暖、宽厚、平稳……

天边的晨曦微微有些刺眼,轻轻伸手挡了挡,耳畔却传来了那比晨曦还要温暖的声音:“亦儿,醒了么?”

“弥沙?”一瞬间,花亦仿佛没有回想起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四下张望,眼前却只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山涧小道……等等,自己是在弥沙的背上?!

“弥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的花亦趴在弥沙的背上询问,“我们要去哪儿?”

弥沙闻言却是笑了笑,略略有些调侃地答道:“小姐莫非这么快就忘了,昨天明明是您说想要离开镜林的呢。”

花亦一愣,随即却是有些无奈地笑道:“弥沙你真是的……行动派呢……”

弥沙附和着花亦笑了笑,却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眺望着天边的日出:“我只是……依旧不想回镜灵界罢了,若不是连夜出发,晴初和重洛一定会再来的。”

花亦将头倚靠在弥沙的脖颈边同样仰望着东方美丽的日出:“所以你才徒步背着我走吗?如果用灵力的话就会被他们知道行踪对不对?”

弥沙点了点头:“其实亦儿说要离开镜林,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能实现再见到师父的心愿吧,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回镜灵界,我们直接去归墟就好了。”

“归墟……”花亦沉吟着,然后从弥沙的背上挣扎着下来,挽了挽弥沙的手臂,不安道,“弥沙,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归墟应该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怎么了?”弥沙轻轻抚了抚花亦随风扬起的发,“若是你改变主意了,我们立刻就回去。”

“不。”花亦却是立刻摇了摇头,“对不起,弥沙,我不是这个意思。”

弥沙依旧只是笑着,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花亦的额头:“为什么道歉呢?……嗯,你的烧好像退了呢,太好了。”

跟弥沙一起生活已经两年了,自己和弥沙之间的关系也已经从原本的陌路变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但是……即使是和麴冉哥哥,也没有这样近的距离过……

“嗯?”弥沙似乎有些不解似的,“亦儿,怎么感觉又烧起来了?果然还是不舒服么?”

“……没有……”花亦赶忙微微把弥沙推开了些距离,轻轻缓了口气,才道,“我没事了啦,再怎么说,我这两年灵力的修为还是有长进的,这种小小的发烧,就算不去管它也会自行治愈的。”

“真的?”弥沙看着花亦微微有些泛红的脸,依旧有些不安。

“真的!”花亦忙点头,然后有些慌乱地道,“弥沙,我有些渴了……”

看着花亦生气勃勃的样子,弥沙终于笑着拾起了身边带着的水囊:“那我去给你找水,亦儿,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弥沙的身影一会儿便消失了,顺着弥沙背影消失的方向,花亦不由得有些怔怔地出神:刚刚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脸红和心跳?自己心里明明是一直有麴冉哥哥的……为什么会对弥沙……

“呵呵……”清风将一阵愉悦的笑声送进了花亦的耳朵,正在出神的花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声音,没错的话应该是唐淇的。

唐淇,也是谜一般的人物呢。第一次见面是她在镜林里救了不知为何受伤的她,而为了“报答”自己,唐淇对她心里所怨恨着的慕雅和韩之天施了咒,让他们饱受离别之苦,一年方见一次面。而第二次再见时,却是在天山的冰川,不知她做了什么,那千年不化的冰川竟然就那么在她的眼前消融,而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她的麴冉哥哥……

即使是不能再说话,不能再看着自己,单单只是自己能看见那眷恋的容颜,那也是好的啊,只是,不知为何,唐淇破坏了这一切……

“唐淇……”花亦有些不知喜悲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毅然站起了身,循着那个飘忽的声音追了过去。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丛,那一袭绯红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眼前,而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个身着银灰色斗篷的男子。

那男子始终背对着自己,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大半的身躯,不过,对于在一起相依相偎过了十年的人的背影,花亦还是能够明明白白地认出来的……

一红一灰两人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离自己不远的前方,没有说话,忽然,唐淇被紧紧地拥住了那个人,将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颈间……

那……会是她的麴冉哥哥么?他不是应该消失了么?一瞬间,花亦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忘了……但是,有些事实却还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了眼前,有些疑惑却始终怎么也开始挥之不去。

他……是麴冉哥哥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自己认错了人么?可是,那么熟悉的背影,自己怎么可能认错呢?!

被那人拥在怀中的唐淇微微半抬起头,朝着花亦的方向望了望,眼中是无可遮掩的锋锐光芒,伴随着似是胜利的喜悦。

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如果他还活着,她真的好高兴,可是,如果真的这是他,那么……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那么,这个跟他那么像的人,却也只是徒徒勾起了她的哀伤……

“麴冉哥哥?”终是按耐不住,她依旧是轻轻地唤出了声。

唐淇闻声微笑着抬起头,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对着她笑,那笑容仿佛是为了在向她宣告什么,然后,伴随着在林间越来越强盛的日光,两个人的身形开始渐渐变得虚幻、飘忽……而最后,一声再见也没有的两人,就那么彻彻底底再度消失在了花亦的眼前……

虚夜宫的王殿中央,释轻轻推开了卧在他怀中的唐淇,回身指着身后那有着镜像复制之力的血水晶有些不满地道:“这么做你快乐么?”

唐淇理了理自己绯红色的衣衫,脸上笑靥如花:“当然快乐,因为我在宣告,你是我的。”

“你迟早是我的后,又何必这样?”释有些无奈。

“因为姐姐还是喜欢着你。”唐淇有些失落地笑了笑,“虽然麴冉不是真正的你,可是,若是你心里最牵挂的姐姐一直想着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你一定不会全心全意爱我一个。”

“全心全意?”释有些戏谑地苦笑,“我的心全是在怎么壮大虚影界这件事上,即使没有姐姐,也不可能耽于儿女情长。”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将你的思念重新取回来,只要你的思念从麴冉的身上取回来,你就会变回从前的你,变得不再在乎你现在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唐淇信誓旦旦,但还有半句,却是语气一转,“所以,我要趁你取回思念之前向你的姐姐宣告,你是我的!”

释有些好笑地转头问唐淇:“淇淇,你是在担心些什么?”

“没什么……”唐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取回属于自己的思念是迟早的事,那样子才是完整的你……你和麴冉不是同一个人,姐姐对你们的意义也不应该一样。”

清晨的阳光照射到了身上,但却是一丝的暖意都没有感到,整颗心仿佛再度跌进了冰谷,寒得可怕……

究竟……要我失去你几次……这样轮回般的折磨才能够停止呢?花亦蜷缩着坐倚在古老的树干旁,静默地,一个人流着眼泪。

第一次,因为自己没有坚持和你一起去找天山的普雅,就那么分别了……再度相见时,已然是只能见到被那千年的坚冰所阻隔的容颜,那一刻,后悔,自责,什么样的愁绪都涌上了心头,若不是弥沙用“毁了你唯一留存下来的身体”这样的话语对我说,恐怕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绝望到随了你一起去。

经过了两年,终于能将那个伤口微微遮掩,可是唐淇的出现毁灭了一切,没有愈合的伤口再度渗出了血迹,不知她做了什么,让我连就这么默默看着你都做不到……千年的冰川融化了,而你同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什么都不曾留下,只留下了那株你曾经执在手中的普雅。依旧记得,那个夜空美丽而寒冷,我一直仰望着万千繁星的苍穹,干涸的眼睛连眼泪都已经成了奢侈。哀莫大于心死……那个时候,若不是有弥沙,恐怕自己连哭泣的本能都已经在无尽的哀伤中遗忘……

而这一次,甚至都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你……可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悲伤却依旧怎么也停不下来……是幻觉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在日光下如此消逝,一丝一毫的气息都不曾留下?而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你已经忘了曾经和你一起长大的亦儿了么?没有了一丝的眷恋,甚至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只需要一眼,那就够了啊……抑或,那个人与你一点也不相关?紧紧只是……有那别无二致的身形?

耳畔传来了灌丛被穿过的声响,自从修炼灵力以来,自己的耳力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强了许多,但是,此时此刻,即使听到了,也没有余力闲心回过头去张望那么一眼,那一种心被掏空了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感到深深的无力……

“亦儿!你怎么了?!”

弥沙心急如焚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花亦终于抬起了头,心里是满满的悲戚。

“亦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一切有我。”弥沙的眼眸同样带着真挚的伤痛,单单只为了自己的悲伤而伤痛。

又是弥沙。第三次,当自己在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出现。

“弥沙!”没有丝毫的犹豫,当看到弥沙那饱含着对自己感情的眼眸的时候,花亦狠狠地扑进了弥沙的怀里,这一次,没有了之前那些笼绕着她的心的犹豫,就那么坦然地扑进了弥沙温暖且随时为自己敞开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柔软身躯让弥沙怔住了,良久,当感到怀中那温热的身体在不住颤抖的时候,弥沙才反手紧紧拥住了花亦,柔声道:“亦儿,没事的,我永远都在这里。”

“嗯……”花亦哽咽了一会儿,半晌,才用那断断续续的话音道,“弥沙……我们……在一起吧……”

弥沙有些不知所措地听着花亦的话,那来自自己怀间的声音,是真实的么?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

久久没有听到弥沙的回答,花亦拥着弥沙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松落了下来,有些自嘲地道:“对不起……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想要抽身离去,弥沙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花亦那句话的真实性,他紧紧拥住了花亦的双肩,沉吟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怎么能……当做没有听见……你说,要在一起的啊。”

“你……答应了?”眼泪再度滑落脸庞,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弥沙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只希望能给你幸福……”

树林里的雾霭渐渐散去,晨曦的朦胧消散在了周围。当眼眶终于也散尽了雾气,花亦抬起头,望着弥沙近在咫尺的脸庞,轻轻牵动嘴角:“弥沙,我们走吧……”

弥沙伸手抚了抚花亦的脸庞,微笑着点头,眼前的花亦依旧没有改变,不想说的始终埋在心底,只是这么默默哭泣了一会儿,便又想要独自一人埋没那份悲伤。不过,弥沙在心底默默发誓,从此刻开始,他要作为名正言顺的守护者守护着她,让她的生命力再不再出现伤痛。

风闻小镇。

看着立在路边的矮小石碑,花亦有些不解地望着弥沙。

弥沙看着那标明地界的石碑,却只是笑了笑:“风闻小镇是归墟周围唯一有人居住的地方,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

“为什么?”花亦不解,为了不被人知晓行踪,明明昨夜都连夜启程了,而且还不使用灵力徒步而行,如果是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绕开这个“唯一”的小镇,如昨夜一样在山涧行走更佳么?

看着花亦疑惑的神情,弥沙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拉了她的手,然后迈开了步伐往前方的风闻小镇而去。

被弥沙牵着手的花亦看着在自己前方一个身位的弥沙,又是暗暗咬了咬嘴角,其实,即使弥沙不说,她也明白。今天早上的事情,虽然她没有同弥沙讲,但那时候自己的样子,恐怕真的很让人担心,所以,即使是有被发现行踪的可能,弥沙还是选择了这里。

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阵歉疚,那个时候,自己说想和弥沙在一起,弥沙当时的表情她永远都会记得,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明,麴冉哥哥对自己的意义依旧没有改变,只是,那时候心慌意乱的自己没有思考便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亦儿,怎么了?”感受到身后的人放慢的脚步,弥沙回过身来,却见花亦又是怔怔地发呆。

“……”半晌才回过神来的花亦又是再度定定地凝视着弥沙的脸,耳畔的风明明温和而轻柔,却令花亦的眼睛蒙上了一阵薄雾。

“弥沙……”轻轻唤着弥沙的名字,花亦上前一步融进了弥沙的怀中。

胸前隐约感觉到点点的湿热,弥沙更是紧紧地拥住了怀中的人儿,这个时候,不能问,只需要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就好。

然而,弥沙不问,花亦却开始喃喃自语:“弥沙,早上说的话,我们都忘了吧……”

“……”弥沙轻拥着花亦的动作瞬间僵硬:什么叫……忘了?

“那个时候,是我慌了,所以才会不知所谓地跟你那么说……对不起……”

弥沙深深地闭了眼,因为某种情绪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拥着花亦的怀抱却依然温暖:“亦儿,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就忘了吧……但是请你记住,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如果你累了,也可以随时来现在你在的地方休息。”

弥沙的话依旧温文尔雅,如冬日的暖玉般让人安心与舒服,但枕在弥沙怀中的花亦却分明听见那杂乱不堪的心跳声……明明是那样的难过,为什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完那些话?眼泪仿佛绝提般涌出,花亦从弥沙的怀中挣了出来,用力推开了弥沙,声嘶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有麴冉哥哥却依旧这样待我……如果……我永远都不回应你你要怎么办?”

花亦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过,弥沙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再度向花亦伸出手,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并没有要你回应我,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

弥沙紧紧地蹙着眉,眼神诚恳而忧伤,花亦有些痛苦地闭上了双眸,本已盈满的泪再无阻滞地掉落:“陪在我身边……连个理由都没有吗?”

“那……麴冉陪在你身边,有理由吗?”犹豫了一会儿,弥沙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麴冉……麴冉哥哥……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触动,原本还是一片光明的前方在一阵晕眩之后被黑暗所侵袭,脑海中似是闪现了无数的片段,却是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和耳畔那声飘然而远的呼唤……

阴沉的天空下,也可以有快乐的笑颜,从来都不曾想过,头顶的天空会有更明媚的色彩,所以,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母亲说起外面的世界,会有那么向往,那么快乐的神色。

只是依稀记得,母亲抱着我在怀里,满是幸福地跟我说,我的父亲来自天的那一边,那里,有着虚影界看不见的光景,青天白日,鸟语花香。

“爹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我仰头望着母亲,却是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因为,即使是我的爹爹,我也没有见过,我的亲人,只有母亲,还有舅舅和他的儿子。

“亦儿的爹爹是这个世上最可靠的人哦,所以,亦儿和娘亲一样一起等爹爹来接我们吧,再过些日子,爹爹就会回来接我们去看那亦儿从来没有见过的天空。”母亲微笑着。

“是吗?”我开心地欢呼,为了母亲口中那片美丽的天空,也为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如果,一直能生活在那时的期待中该有多好?我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但是看着宫外那些风起云涌的日子,我却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所期待的,竟也只是一场噩梦。直到那一天,母亲从虚夜宫外带回了一个受了伤的少年,我的生活才开始真正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个比阿释和我都要年长些的少年,因为受伤而紧皱的眉心有一点赤红的朱砂。母亲说,他是父亲的弟子,却来为父亲送信的时候被虚影界其他的人围攻而受伤了。

父亲。送信?围攻!

我依旧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身份,会让一向在我眼里看来很温和的族人做出这样激烈的反应,但是……父亲的弟子么?果然还是应该救。

母亲是失去了灵力的虚影,所以,只能用最一般的方法来帮那个哥哥治疗,不能使用灵力,我慌忙去帮母亲拿药,也第一次,感到了母亲的无奈……

“亦儿,听娘亲跟你说,弥沙在这里是秘密,不可以跟别人说,甚至是舅舅和阿释也不可以,知道了么?”替弥沙处理好了左臂的剑伤,娘亲一脸凝重地跟我说道,而我,则是点了点头:连舅舅和阿释也不能说么?

然而,这世界上,自己唯一骗不了的就是阿释,即使为了瞒住舅舅,偷偷在练琴的时候用琴弦把手崩破了,说那些沾了血的绷带是自己的,即使舅舅已经有些心疼地抱怨了我几句,即使所有人都已经相信了,可是唯有阿释,他看着我的眼睛在告诉我,我瞒不了他……

“姐姐,我帮你治疗吧。”待舅舅他们都走了以后,阿释将手覆盖在我被琴弦崩破了的手上,无声地为我治疗。阿释比我小一岁,可是灵力的修为却不知比我高了多少,在我还只会举火之术这样的术法的时候,阿释已经是舅舅引以为傲的儿子了,即使,他才只有七岁。

“姐姐不可以为了帮助别人而伤害自己。”当手上的伤口完全消失的时候,阿释终于开口,那样子,简直不像是只有七岁的样子,反倒像是自己的哥哥,在为了胡闹的妹妹而忧心。

“我没有。”有些不敢看阿释的眼睛,但是,既然答应了母亲不能说,那么就不能承认。

“好吧,既然姐姐说没有,那便算是没有吧。”阿释的眼睛在挡着卧床的屏风旁的落帘上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再也没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终于又剩了一个人,我有些心悸地抚了抚胸口,然后轻轻地挑起那粉色的落帘走进了内室,母亲不知去了哪里,要自己一个人照顾这个哥哥呢……睡梦中,他似乎依旧很难受,紧紧地蹙着眉结,眉心那原本应该很漂亮的朱砂也因为皱眉而微微有些扭曲……

很难受么?看到过他手臂上的伤,很长也很深,可是母亲不知为什么丧失了灵力,而自己则是能力不足,所以不能像刚刚阿释帮自己治疗一样替他治,当然,叫别人帮忙更是不可能。轻轻地,我伸出手握住了睡梦中的他的手,只是觉得,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在梦中安心……

那双手,温暖,宽大,仿佛抓住了便是一生一世的依靠……

花亦有些迷蒙地睁了睁眼,才恍然……那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只是为什么,这双手的触感却依旧如此地真实?

花亦转过头,床边是趴在床沿睡着了的弥沙,仿佛与那梦中毫无二致,紧紧地蹙着眉结,眉心那原本应该很漂亮的朱砂也因为皱眉而微微有些扭曲。梦境与真实,居然是那么的相似,只不过,这一次,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弥沙……心下不知为何荡起了点点涟漪,只是轻轻地,花亦反握住了弥沙温暖的手。

窗外一轮上玄月渐渐挂上枝头,原本静谧的小镇却是开始热闹起来,略略的喧哗从洞开着的窗子传了进来。因为那份噪杂,弥沙蓦地睁开了眼,然后看着凝视着自己的花亦,有些窘迫地道歉:“对不起,一时睡着了。”

花亦起身笑着摇了摇头:“弥沙也累了呢,明明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睡呢。”

“不是昨天哦。”弥沙贴近身体,伸手在花亦的额头捂了捂,才放心似的道,“亦儿因为发烧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花亦闻言有些吃惊,努力回想,却依旧没有那时候的记忆,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说了些伤人的话……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低了头。

“亦儿,怎么了?”弥沙凑近了花亦,关心地问道。

“对不起,弥沙……”弥沙的怀抱好温暖,花亦有些没有自主地融在了其中,然后呢喃着,“那个时候的话,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弥沙笑着揉了揉花亦披肩的长发,然后看了一眼窗外,问道,“今天是风闻小镇难得的祭会,要去看看么?”

“好。”花亦点了点头,然后偎在了弥沙的怀中。

风闻小镇虽然十分偏僻,但因为是归墟周围唯一有人烟的地方,却也聚集了一些人,有虚影,有镜灵,也有一般的平凡人。平日里的镇子算不上繁华,这里的居民大多深居简出,街上的行人也不多,而来来往往的过客也是行色匆匆。但即使是这样的风闻小镇,却也有为数不多的庆典活动,而这次遇上的风闻祭会便是其中之一。

并不宽阔的道路两旁挂满了祈福用的彩灯,来来往往的行人手中亦是执着一盏盏的灯笼。相传,灯即是等,在祭会的时候执灯,是为远方的亲人祈福,将自己的思念传达给不在身边的亲友,永远为远在他乡的人执灯守候。

看着周围的人们全都虔诚地执灯祈祷,花亦微微低下了头,即使那人已经不在了……她却还是想要为他执灯……只是,现在却不行,因为习俗是,祈福用的灯笼必须是亲手制作的,而现在的她,却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风闻小镇的彩灯一盏又一盏地亮起,原本幽暗的大地竟是渲染地如同星空般绚丽。如此多的期盼,如此多的念想,不知当良人归来,所见是怎样一副欢喜景象。

“亦儿?”

听弥沙在耳畔唤她,花亦忙拾起一个笑容。

“想要祈福么?”弥沙笑着问。

“……”花亦有些不明白弥沙的话,明明他也知道,不是亲手做的,是根本没有意义的。但是,不由自主的,却依旧还是点了点头。

弥沙笑着牵过了花亦的手,然后四手交叠,慢慢地,再将双手在两人中间慢慢张开。对望的两人的视线中央,蓦地忽然蹿起了跳动的火苗。

温暖的光线,从仅仅包裹着的手掌中央透射出来,以双手为灯罩,以举火之术为灯芯的属于他们亲手做的灯笼。

“弥沙……”花亦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时竟是欢喜地说不出话来。

“可以许愿哦。”弥沙轻轻地提醒着花亦。

花亦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默默地念着此刻的心愿。当再次睁开了双眼,脸上是满满的幸福。

“许了什么愿望?”弥沙凑过脸问。

“不能说的。”花亦轻声笑了笑,转而问,“弥沙呢?许了什么愿望?”

“我?”见花亦问及自己,弥沙却只是一脸茫然,“一盏灯只能承载一个愿望的呢。”

“是呢……”花亦这才恍然想起,便忙边抽出自己的手边道,“那我们重新再做一盏就好了。”

“不要。”弥沙忙紧紧抓住了花亦正要离开的手,见花亦投来那不解的眼神,才缓缓开口,“灯火持续的时间越长,许下愿望的心念才越大,这灯承载着亦儿的愿望,自然是要长长久久地在今夜散发光明。”

“弥沙……”总是这样,看着弥沙,花亦的心莫名的一疼,似乎,从相识开始,弥沙便一直是这样,只静静在一旁守候她,毫不关心其他,即使,那是他自己的事。

见花亦的笑容淡了,弥沙忙又道:“不过,如果真的要我说,我只希望此行能顺利找到师父,希望师父他一切安好。”

“一定会找到的。”仿佛是为了把愿望的心念分一下给对方似的,花亦紧紧握住了弥沙的手。

夜渐渐深了,喧闹的人群渐渐散去,风闻小镇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弥沙和花亦相视而笑,终于将手中的火焰熄去。

仿佛是这夜太过梦幻,两人却久久没有想要回去休息的意思,遂便沿着河岸静静地坐了下来,仰头看空中繁星闪闪烁烁,俯首望彼岸浮灯浮浮沉沉。

明明灭灭的烛火间,依稀可以看见宽阔的河面对岸的阴暗处,一个女子半跪在地,双手相握着,仿佛是在祈祷着什么,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神情样貌究竟几许,但那隐隐传透而来的期许,却是让花亦感到几分熟悉。

“弥沙,你觉得那位姐姐怎样?”花亦拉了拉弥沙的衣袖,指着对岸那虔诚祈愿的女子问。

“自然是不及你。”弥沙甚至没有转过头望那女子一眼便脱口而出。

花亦一愣,才吃吃一笑,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觉不觉得,她似乎有很强大的心念?”

听着花亦的话,弥沙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对岸的女子,只是一瞥,便颔首道:“亦儿你看的不错,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强大的心念,由思念而来的心念。”

“思念么?”花亦微微低头,果然,和她猜想的不错啊,她和自己,终还是有些相像。

“弥沙,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够出发去归墟了?”沉默了一会儿,花亦终于抬起了头望着弥沙。

“身体已经没事了么?”听闻花亦这么急着出发,弥沙却依旧只是担心她的身体,毕竟,归墟是个危险未知的地方。

花亦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凑近弥沙,轻声道:“那趁着今晚还在这里,我们帮帮那位姐姐吧。”

“亦儿……”弥沙有些无奈,虽然自己很喜欢这样善良的亦儿,但现在明明是应该隐藏自己灵力的特殊时期,实在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那样做。

“不行么?”见弥沙为难,花亦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明白弥沙在担心什么,只是,她却依旧还是不忍心有人忍受和她曾经一样的痛苦。忽然,灵光一闪,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绝好的念头。

花亦径自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晶的瓶子,里面有着些许晶莹的液体,持着瓶子在弥沙的眼前晃了晃,道:“弥沙你看,上次在雪镜花田不小心被我洒了许多,镜泪只有这么些了。”

看着花亦装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弥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纵是想要用四叶雪镜为她许愿,我们又怎么回雪镜花田?先不说如何收集镜泪,如何摘下四叶雪镜都是问题呢。”

也是呢,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花亦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

“镜泪的事情就先不要烦恼了,如果有需要,我可是一直在你身边哦。”弥沙身后轻轻抚了抚花亦的脖子示意,接着又是淡淡一笑,“至于那位姑娘的话,即使是有四叶雪镜也是不能许愿的,忘了么?四叶雪镜只能帮助尘世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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