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如夫人对月关福了福。“奴婢替庶心谢谢王爷……”
“下去吧……”
静如夫人迟疑了一会,还是站在那里,开了口。“王爷,今晚您要去哪位那里休息?奴婢教人过去说一声,给您留灯……”
端怡亲王爷看向静如夫人,静如夫人低着头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段日子以来脸色越来越红润,人也丰满了一点,确实显得更加迷人了。
只是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月关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错过了,想要补偿,是一件这么难完成的事情。不过,她似乎特别关心女儿的事情,那就晚上伺候自己的时候,多和她说说女儿的事情罢。
“不需要了,今晚我睡在书房。”低着头,月关继续看起了奏折,静如夫人抬头看了一眼月关,眼神里充满着晦暗不明,应了一声是,弯腰行礼,转过身,带着丫鬟离开了书房,末了,吩咐守夜的丫鬟好生照顾月关,又亲自替月关关好了门,方才踱步出了书房。月关叹了口气,看着关得好好的门,忽然就有一股子异样的烦恼在心间升起。她这是,连她离开的样子,都不愿意让他看到了么?
至于莫天澜和庶心两个人,两个人在平关相遇,莫天澜看见庶心的那一刻,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间升起,不由分说,拉起庶心的手,就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跟过来干什么!你知道这有多么的危险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呆在上京城好好的,跑过来干什么!”
“我只是心里愧疚,我想做一点什么而已,再说了,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我都知道了!……”庶心低着头,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可是听着莫天澜严厉的,不失关心的话语,庶心的心里甜蜜蜜的,一股异样的开心和幸福在心底蔓延,这样,或许真的很好。庶心在心里和自己说道。
“胡闹!明天我就叫安珏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路上山高路线的,我怎么放心让你跟在我身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端,再说了,那些事情都是大老爷们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就好好呆在家里,绣好嫁衣就可以了……再说了,你跟在我身边,你叫我……”怎么办三个字莫天澜哽在了喉间,转而换成了一句,“你叫我怎么和馨儿交代……”
庶心看了一眼极不自然的莫天澜,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什么跟什么嘛,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惹乱的人么?再说了,当年我带着淮南狐小夕三个人不远万里到了上京城,我怎么可能因为山高路远就出什么意外,还有这件事情本身就和我有关,你要我一个人安安心心的呆在上京城,然后等着出嫁,我做不到,只有确定月冬儿他们好了,你一切安好,我心里才安心。莫天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这样那样就可以了的,如果你真要是为我好,你就要我跟着吧,我保证,我不会为你们带来麻烦……”庶心竖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莫天澜看着这么认真的庶心,想到庶心倔强的性子,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也拉不回来了的,还不如顺着她的心意,带着她走,免得她自己一个去瞎蹦跶。
毋庸置疑,莫天澜对于庶心,是很了解的。莫天澜叹了口气,“你不得离开我的范围一公里,否则我就把你送回上京城去!”
这样,算是妥协了?庶心点点头,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客栈,赵子明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挑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眼睛却是直盯盯的看着门外,见到莫天澜和庶心一前一后进来,脸上立刻光芒大作。
“看来上京城又要多一个妻管严了,诶……堂堂一国大元帅,统领万马千军,竟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赵子明自然是不敢当着莫天澜将这些话说出来,以自己和莫天澜多年的相交,要是这句话被他听到了,自己的小身板肯定又要来一个彻底的锻炼了吗,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估计自己都下不了轿子。
一路上,莫天澜和赵子明并没有提到计划,只是带着庶心,赵子明三个人跟着和亲队伍,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品品人情。
庶心也是很配合的不说这些,一路上这里看看,每日里脸上带着开心的笑颜,可是庶心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莫天澜的房间都是在自己的隔壁,每天夜深了,自己隐约还可以听到莫天澜房间发出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有时是开心的,有时又是带着点点困难的,庶心不用猜也可以想象到,莫天澜此刻的心境,不过在对自己的时候,每天还是露出浅浅的微笑,一路上好吃的好玩的带着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这样的男人,虽然霸道了一点,不过庶心皱皱眉头,这样的男人,还是挺有担当的,至于大男子主义,以自己几十年的生命,改造一个男人,还做不到?
赵子明也是朵奇葩,只要和亲队伍一停下来,这个贼眼兮兮的男人就会立刻想办法混进驿站里,和和亲队伍里的士兵打交道,询问情况,更重要的是,还时不时的往月冬儿身边凑。
月冬儿这段时间似乎真的认命了,每日里跟着和亲队伍,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呆,相反的,月端儿月乐儿就开心多了,姐妹两个就着周围的景色每日里开开心心的探讨着,以为即将离开自己的国家了,所以对于自己国家的山川风景,姐妹两个都是极尽所能的往自己脑子里放。
这夜,依旧是一个不眠的夜,越往南走,天气就越暖和了,随着日子的迁移,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春天也来临了。月冬儿倚在窗边,看着外面浅浅的夜色,脸上满是惆怅,还有几个驿站就到边关了,不出五天,自己就要离开这片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国土了。
说舍不得,那是肯定的,可是更多的,月冬儿还是痛苦和无奈。每每想到那天的事情,月冬儿的心就有如被刀子绞了一般,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