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海坐到了舒适的沙发里,他唯一的财富就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和季家那小子互生情愫,小女儿聪明伶俐,也值得配一个好人家,洛家那小子臭名在外,是个花花公子,女儿跟了他岂不是要受气,越想越觉得不合适,他眉头紧锁,道,“这亲事我明个就回了人家,我不接受。”
知道父亲为她们担心,心里很是感动,但父亲暂时还需要秦耀怀的扶持,不能闹僵了去,桑落想了想,道,“也许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等伯公他老人家提及了再说吧。”
秦天海微一沉吟,道,“也好,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洛桑和季槐安的婚事定下来,对了,季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桑落就一肚子火,“槐安哥哥这次做得太过分了,阿姊好心好意带了补汤去看他,可他倒好,就这么避而不见,害得阿姊淋了雨,伤了心,等明个我就去给我阿姊讨个说法。”
看着义愤填膺的桑落,秦天海摇了摇头,“你呀,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们俩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别去瞎掺和。”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这件事就是槐安哥哥做得过分了,他不说我也能知道他怎么想的,不就是看自己站不起来了不想拖累我姐嘛,这么扭扭捏捏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一点也不像我曾经认识的槐安哥哥,我要是不去刺激刺激一下他,他就缩在龟壳里不肯出来呢,”桑落噘着嘴,赌气道。
“你既然知道他们各自的顾虑,就让他们俩都好好冷静冷静,这世上的飞来横祸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都要学会成长,”秦天海说完轻轻咳了几声,嗓子有些不舒服,烟瘾又上来了。
只有他心里清楚,一想起那个已经过世的妻子,他就需要抽烟来麻痹自己。
桑落只道是他抽烟不知克制,埋怨道,“好啦,你也是一样,又咳嗽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抽烟了。”
秦天海苦笑,他哪里是喜欢抽烟呢,只不过借烟的味道来掩盖思念罢了。
虽然父亲希望给他们俩时间思考,但桑落的性子就是如此,像燃烧的火焰,不管不顾的第二天出现在了季府。
管家一脸为难,道,“少爷说了,谁也不见。”
“哦?是嘛,你让开,他不见我姐姐就算了,其他人也躲着,他是准备做一辈子缩头乌龟是吧!”桑落没有顾及管家是府里的老人,推开他径直往里冲去。
管家拦不住,眼睁睁看她进了屋子。
季槐安靠着枕头半躺着,手里是一碗黑乎乎的药,他努力养病,努力变好,尽管这过程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他这模样,桑落的怒气消散了一大半,但说话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道,“季槐安,你可真是好样的,就那样把我姐姐赶走了,你知道我姐姐回到家就病了吗,脸颊烧得通红,胡言乱语的,你以为你病了,所有人都要宠着你,让着你,是吗?”
季槐安被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弄懵了,听到洛桑生病了,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忙问道,“她病了?请医生了没?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发问都是对洛桑的关切,桑落怒焰消散,一试探就原形毕露了吧,还说不关心姐姐,她淡淡道,“早上烧已经退了,但还是很虚弱,你呢,怎么样了?”
季槐安愧疚的一笑,心里放松了,便有力气开玩笑了,调侃道,“怎么,现在连哥哥都不叫了?”
桑落瞟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季槐安咳了两声,虚弱道,“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饶了我吧!”
很少看到他这么装乖卖巧的一面,桑落噗嗤一笑,“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过,你和我阿姊到底怎么打算的?你不见她,她也没法来见你,这不难受吗?”
“我们约定好了,等我站起来,我要走到她面前,向她求婚,”季槐安温柔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儒和。
桑落将他喝尽的药碗放到旁边的桌台,背对着他,想掩饰自己的嫉妒和落寞,有时候看到他们之间那种互相信任,互相理解的感情真的是羡慕呢,那么自己等待的那个他也会和季槐安一样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和迷茫。
“怎么,还生我气呢!”季槐安只当是小女孩不高兴了,想哄着她,他是独生子,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只可惜无缘,所以将这份宠爱和亲情都送给了桑落。
桑落道,“槐安哥哥,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你们之间的这种默契,是不是我不懂感情,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任性的小孩,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撒娇,你们讨厌这样的我吗?”
“傻瓜,你很真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单纯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难得看到她自省的模样,本想嘲笑一番的,但心里的柔软还是让季槐安说了实话。
“那就好,”桑落又恢复一贯的骄傲,“我就说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槐安哥哥都夸我了。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一定要快点养好身子,我还等着你做我姐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