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嫣然等人亦是惊异不已,站在屋内看了半晌,竟忘记了搜查。绿儿之前却是多次前来,此时竟也有些看呆了,凑到白雅梅耳边低声道:“这房间,比以前奢华了不少。”
以前,自然是指翠柳还在府中之时,自从翠柳被赶出将军府,绿儿跟随到白雅梅身边后,就再也没有来到牡丹的房间了。
“搜。”听到绿儿的话,白雅梅更确定了牡丹与那人勾结的事,信步走到桌边,静静坐下:“二夫人房间里东西太过昂贵,你们可得小心一些,莫要将东西打碎了,否则,就是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的。”
嫣然等人回过神来,纷纷称是,转头便动起手来搜查,易碎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碰的,但是不易碎的东西,可就两说了。
众人拉抽屉的拉抽屉,翻被褥的翻被褥。嫣然打开了衣柜,只见里边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多件价值不菲的衣裙,嫣然撇撇嘴,一件一件抖落开来,结果可想而知,没有找到东西。
白雅梅也不着急,亲眼看到牡丹偷东西的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她也不怕找不到,顶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浅笑也坐在桌边,伸手试了试茶壶中水的温度,斟了一杯茶,闻了闻笑道:“二夫人这里的茶真香,我记得,上次去升平殿请升平公主帮忙搭救将军时,公主就是用这茶招待的姐姐吧。”
话落,浅笑将茶杯推到白雅梅面前,白雅梅低头看了一眼那茶水,水光微绿,茶叶齐整,在热水的冲泡下,舒展地纹路清洗,看不到一丝褶皱。
“嗯,的确是好茶。”白雅梅抿了一口,不再说话,随意看了牡丹一眼,便又转而看向嫣然等人。
牡丹本在紧张地看着嫣然等人搜查,猛然听到浅笑说的话惊得心里一颤,赶忙偷眼看向白雅梅,支吾着要解释,正要开口,只听一声惊呼,引起了屋内所有人的注视。
“找到了,找到了!”
牡丹身子一僵,只见绿儿从床上的一叠被褥里翻出了一个红色漆木锦盒,盒身上雕着百花图纹,可不就是她从书房里偷偷拿出来的那个盒子吗!只是时间紧迫,还未来得及将盒子打开看看里边的东西,就听到了白雅梅突然来访的声音,匆忙之间便藏到了被褥下,谁会想到她一来就要搜查!
正沉思时,绿儿已经将那只盒子送到了白雅梅面前,嫣然及其她人也都停了搜查的动作,站到一边看着。
“这是这只盒子。”白雅梅伸手将盒子接过来,轻轻打开上面的按扣,只见那里面,放着两本册子,白雅梅将册子拿出来放到牡丹面前:“你要找的是这个?”
牡丹脸色煞白,她只是听从了命令将盒子偷出来而已,至于里面是什么,她哪里知道。
见牡丹不说话,白雅梅嘴角轻扬,将册子扔到了牡丹手里:“你自己看看吧。”
牡丹手一哆嗦,根本没有接住,那两本册子砰的掉到了地上,翻开了几页露出了里面的字迹。听到白雅梅的话,牡丹下意识地低下头想要去捡那两本册子,只是,当视线与册子上的字迹相对时,牡丹一声惊呼,不可置信地捡起册子翻了好几页。
那,那册子,竟然是将军府的账本!
牡丹两眼无光,发出绝望的神色,升平公主让她偷盒子,虽然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可能是将军府的小小账本!
牡丹双手平摊,手中的两本账簿哗啦啦再次掉落到地上。
“看二夫人这样子,想要的东西定然不是这账簿了。”白雅梅再次将手伸向盒子里,那盒子底部竟然还有一只漆木盒子,只是个头要小了许多,只有拳头大小:“难道二夫人想要的是这个?”
说着,白雅梅将那只小个儿的漆木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从里边取出了一只黄澄澄的寿桃,浑圆的桃子用黄金打造,底端两片翠绿的桃叶,竟是温润的软玉。这只桃子,正是白雅梅成亲第三日回门之时,洛离为白夫人特意准备的金寿桃。白夫人深觉此物贵重,又让白雅梅还了回来,没想到竟被收在了这里边。
那只金寿桃一拿出来,就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注目,虽然大家早就耳闻洛离为岳母打造了一只金灿灿的寿桃,但是除了浅笑嫣然,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就连绿儿都没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如此贵重的礼物,恐怕得值上不少银子吧。不,应该用金子来衡量了。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侧目牡丹,难怪她会冒险去将军的书房偷窃了,如此价值不菲的金寿桃,谁不想要?
“原来二夫人是想要这个金寿桃啊。”嫣然当先开口讽刺道:“看着二夫人房间里的好东西也不少了,怎么还惦记着夫人的东西呢。连夫人的东西都敢觊觎,莫非,二夫人房里的这些好东西都是偷来的不成?”
“奴婢方才刚进门时也觉得纳闷了,二夫人每月的例银顶多也就是八两银子,可这房里的摆设,莫说八两了,就是八千两也是有的。”绿儿感叹道:“原来二夫人这些东西都是用偷来的银子买的啊!”
听到嫣然和绿儿的话,房中其她参与搜查的丫头婆子们立即低声嘀咕起来,什么三只手,胆大妄为,恩将仇报,白眼儿狼等等,更难听的还有,什么怪不得是那种地方出来的,真是本性难移。
牡丹听着她们嘀嘀咕咕的没有好听的话,脸色时白时红,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桌上那只金寿桃,顿时醒悟过来,怪不得今日出手这么容易,原来这都是白雅梅设好了套等着她的!
白雅梅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低语,扬了扬手里的空盒子,哼道:“二夫人还有何话要说?”
这个时候牡丹哪里敢承认,只一口咬定从未见过这个盒子,更是不知道那盒子从哪里来的,总之,白雅梅搜出来的那只盒子根本就不是她拿的!
白雅梅冷冷笑了一下:“这间屋子,平时都有谁可以进出?”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除了她还能有谁随便进出?更别说床边如此隐秘的地方了?牡丹手一哆嗦,指向站在门边已经骇的嘴唇发白的兰儿:“是,是兰儿,一定是兰儿拿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