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上完,我们两人终于得以灰头土脸的坐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都和你说了帮我注意一下老师......”
“我哪知道你睡着的时候他没看到,醒了反而被发现了,还不是你,书都没拿出来就敢睡觉,等着被发现啊?”
“算了,好累,懒得搭理你。”他懒懒的趴在了桌子上,腰肢伸成了危险的弧度,竟然看得我有些想入非非。
“我说,你要是能变成个女孩子的话,肯定是倾国倾城的那种。”我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那你怎么不变成个女孩子呢,你变成女孩子,皇上见了说不定就直接立你当皇后了呢。”
“咳咳。”我意识到再这么说下去估计节操都掉光了,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画的画呢,拿来给我看看。”
“给你吧。”他似乎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从书箱里拿出了一张帛布给我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捋了下许久没剪几乎要遮住眼睛的刘海儿,缓缓的打开了帛布。
他画的是一个少年,留着我现在的发型,刘海儿遮住了半边眼睛。用毛笔来画人物画像,按理说是一件很难画的尽善尽美的,毕竟无法完成阴影乃至色彩的布置。而他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在他的画里,鼻子只有很小的一点,,嘴唇也没有绘出,嘴巴似是只用一笔勾勒。与之相反的,画中人的眼睛比寻常人大了几分,看他的笔锋,似是想把所有的情绪性格都赋予这双眼睛,只可惜毛笔和帛布终究不比后世的画具,这幅颇有日漫风格的绘图眼睛里明显少了些什么,甚至有一只眼睛的瞳仁失去了高光,看起来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
“画的确实是好极了,但是好像画笔和画布限制了你的发挥吧。”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别提了,画眼睛的时候线条老是太粗,画不出细节,烦死了。”
“就没有什么专门画画用的笔和帛吗?”
“有是有,但是没钱买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人吧?”听他说自己缺钱,我顿时心想:开玩笑,没钱还不好好学习你咋进的太学。
“因为某些差错,我比你想的要缺钱的多,再这么下去,我怕是连普通的帛布都买不起了。所以,要不要资助我一下啊。”
“这。。。”我实在没想到他会向我哭穷,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你别看我,我也是穷光蛋,要不是有人资助怕是饭都吃不上。”
“看来只有去找朋友借钱了,好烦。”他托着腮低语着。
紧接着,第二节课也上课了。由于收到了同座关于缺钱这一点的提醒,我想起了早晨刘秀告诉我再这么下去连他都不免囊中羞涩的事情。因此,一整节课我都在物色可以在古代挣钱的东西。
然后,临下课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一条计策。
这一天上完课之后,我寻思着必须想点办法搞钱了。而关于那个生财之道,我也还算是有点头绪。之前刘秀曾经说过,城南的醉江楼老板曾经受过他父亲的恩惠,因此只要报上他的名字有能帮上的他一定会出手相助。当然,我既然连在刘秀这边一直吃软饭都接受不了,也就更不肯求助这种不相识的人。我真正想的,是和他合作来干一桩大买卖。
醉江楼的老板姓范,是个肥胖的中年富商,一听见我是刘秀介绍来的,他表现的殷勤十足,显然当初受到刘家的恩惠属实不小。
而我也就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为什么长安的饭馆里没有一家卖豆腐。之前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想叫小二来盘豆腐,结果他回答没有,我感觉有点奇怪,一番追问也仅仅是知道了原来整个长安的饭馆没有一家卖豆腐。
这位范老板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稍微迟疑了一瞬,他才回道:“这还用说吗?豆腐不仅制作工艺多、不方便保存,而且虽然成本不高,但真拿来做饭,除了水煮和炒之外,这豆腐又有哪些方法来制作?豆腐这种东西,现在不过都是些乡下产豆的地方有人吃,京城的有钱人家是不可能看的上的。”
“这样啊。”我沉吟了一下,“那你们这有做豆腐的材料吗我在家乡时吃过几样豆腐做的奇菜,可以叫你们大厨来做一下试试能否招徕客人。”
“哦?”老范有些惊奇,毕竟,在古人眼里,“君子”就应该“远庖厨”,而我能教他们厨子做饭这显然是一件很不和常理的事情。
但不得不说刘秀的面子还是很大的,老范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便把几种后世经典的豆腐做法,诸如麻婆豆腐之类的和这里的大厨讲述了一番。也亏的老爹曾经研究过古代食谱,因此我提出的这几样菜也不全是普通的家常菜,只是那几道名菜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一切只能看大厨水平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问了问他们做豆腐的方法。他们似乎对石膏点豆腐这种操作也颇有含糊,我只好一并告诉了他们,同时叮嘱他们一定要用可以入药的那种食用石膏。
一切都交代完之后,大厨表示明天早晨就会做出菜来给我检验。虽然很不想,但这好像意味着我要早起了。想到这一点,我不免有些头疼。
下午回去之后,我和刘秀又谈到了接下来的花销问题,我当即便把豆腐的这件事告诉了他,并表示如果能成功,我们两人的生活肯定不愁。刘秀则表示就算不成他也能想办法维持两人生活。当然,我显然是不希望这样的,我并不想亏欠他任何东西,毕竟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恩,我可能会因为良心不安真干出什么篡改历史的事来。
第二天早晨,我尽力的起了个大早。没有钟表的情况下,我连现在是几点都不知道,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去了醉仙楼。
刚进正门,我便眼尖的看到了某人桌上放了一碗豆腐脑。这也是我昨天叮嘱过的,让他们先尝试一下给客人免费提供豆腐脑,第二碗才开始收钱。这种促销措施在我穿越前算是比较老的套路了,但在这古老的大汉朝却显然有奇效。目光所及之处就有一个年轻人一口气喝干了一碗豆腐脑,迫不及待的又去要了一碗。
接下来我到了后厨,大厨一见我到了,当即停下手上的活,然后恭恭敬敬的朝我行了个老师礼,顿时搞得我满脸不知所措。
“刘公子给我的这几道菜谱,不得不说,是真的天上才有的名肴。既然受了刘公子传授,我当用当初对待老师的礼仪对待阁下。”
我有些尴尬,毕竟那些菜谱也不是我自己创造的。不过,既然这大厨能有这样的反应,显然的我这些菜都做的很成功。我也有些期待,当即便让他把菜拿来我尝尝。
这一早,大厨做的几样菜还算简单,除了一道麻婆豆腐,也没什么有名气的菜肴。至于所谓的文思豆腐,菊花豆腐,朱砂豆腐,三虾豆腐这些后世的名菜,虽然我也告诉了他做法,但他显然还没什么头绪。而我也并不急一时半会儿,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来尝。
当然,按照我的配方和这里现有的材料并不能做出正宗的麻婆豆腐,毕竟现在辣椒甚至都没传入中国。但不得不说,我的配方加上大厨自己的理解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尝过一块之后我竟然有了种把这一盘全吃完的冲动,称赞的话自然也毫不吝啬。
大厨得到了我的认可,更是表示自己要尽快把另外几道菜做出来。这样看来,我的配方倒是激发了他的兴趣,在我看来,若是他真能把这几道菜都做出来,可以说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厨了。
之后,老范也和我见了面。他亦是尝过了这道菜,表示确实别具一格,同时,按我的石膏配方点出来的豆腐比之之前不知鲜嫩了多少,这一点更加让他赏识。他显然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这么大的恩惠,当即便塞给了我一袋钱,表示这是买下石膏配方的价格,而那几道菜会直接抽一部分收入给我,听起来倒有几分后世专利费的味道。
我没有客气,一是我确实缺钱,二则是因为我明白对商人而言只有我收下了这份钱他才好真正的放心。比起义气和交情,商人更倾向于相信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总之,就这样,我拿到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