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镇国公刚一回京就请立世子这事还是在他的示意之下传出去了,尽管乔氏再怎么哭闹也无济于事,等到皇帝一纸诏书传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很平静了。
宋弛不知母亲为何这么抵触大哥回府,他倒是很期待,短短几日他既能感受到父亲的关怀,还即将拥有一位长兄,这几日精神头都足了许多,功课做得也好,惹得先生也连连称赞。
同在书院求学的靖宁侯世子岳长平与他一贯交好,平时也总去镇国公府串门,得知此消息也对他这个神秘的大哥十分好奇,便大大咧咧地问他:“你当真从未与那位长兄见过面?这么些年他都待在护国寺啊?你真信什么祈福不祈福的?”
“我与父亲也没怎么相处过,你怎么没因这事问过我?”宋弛不知道怎么回答,抛出另一个问题去搪塞好友。
岳长平可没被他糊弄过去:“这不废话,谁不知道镇国公保家卫国去了,见不着不是正常,但你这大哥全京城可是闻所未闻。”
宋弛整理了一下语言回答道:“长辈只是怎能容我妄议,既然父亲说了兄长是为母亲与我的安危考虑,才在护国寺待了十年之久,那我相信便是,若我能早日知道兄长行踪,定是要去探望兄长的。”
岳长平一向佩服他这位小兄弟,年纪不大但是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明事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即是如此,等你大哥回来我也是要去拜会的,到时候就有你引荐了。”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论国公府的家事,屏风那边的李愫宁也听了个完完整整的墙角。
“久居护国寺,姓宋,不正是宋榷那泼皮!”李愫宁心想,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宋榷竟然是镇国公的儿子,马上还要被立为世子了,可瞧着他与宋弛,真是半点也不像亲兄弟,一个行事乖张,另一个沉稳地像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大人。
不过李愫宁也无心去管别人的家事,八王府的一堆烂摊子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虽然她夸下了海口说一定将王府打理的面面俱到,但是真管起来才发现这也不是什么容易事,这阵子连赵宛榕约她听戏都挤不出时间。
令人欣慰的是赵大娘做出的几样以茶叶为原料的点心确实颇有新意,还真赚了一笔银子,她正打算着盘下来一间铺子,专门做些点心什么的,生意一定能红火。
后院儿的几位姨娘也没起什么幺蛾子,倒是范氏受不住幽禁之苦,在海棠苑又摔又砸很是闹了一场,李愫宁让下人捂住了消息,一点都没传到八王爷耳朵里,她要范氏将这怒意积攒起来,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想什么呢?先生都说下学了,你怎么发起呆来了。”赵宛榕伸手在李愫宁眼前晃了一晃,她才从沉思中恍过神来。
“没什么,还不是府里乱七八糟的琐事。”
赵宛榕听了这话调笑她:“二姑娘哪里有什么琐事,都掌起家来了,气派也不一样了,我想约你都约不到。”
李愫宁听了直好笑,伸手掐了一把好友,随即说道:“怠慢了四姑娘确是我的不是,不如这样,等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好好品品茶聊聊天如何?”
赵宛榕整日里闲的发慌哪里会拒绝,二人手挽着手就挤进一驾马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