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榷儿是无辜的,他一直把你当成亲生的母亲,以为自己命格与你相克,这些年来都安分的在山上为你诵经祈福,如今他长大了,我也回了京城,再将他丢在山上,我于心不忍。”镇国公想给乔氏擦擦眼泪,乔氏狠狠地打开他的手,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你于心不忍,可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和弛儿,这么对我们母子你就安心吗?宋启明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你就休想把他领回来!”
镇国公知道这事没什么道理可讲,归根结底是他对不住她,但是事已至此也无法回头,只能狠下心肠说道:“我今日进宫已经向皇上请奏,立榷儿为世子,皇上同意了,只等下月初八下诏书,无论如何榷儿都是要回来的。”
乔氏整个人呆立在那说不出话来,宋启明他好狠的心啊,不仅要把那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领回家日日膈应她不说,还要把本属于自己弛儿的世子之位也给那个孽种,气急之下一口气没倒过来就昏了过去。
“穗禾!”镇国公忙冲过去,“来人啊!叫大夫!”
*
乔氏终究没什么大碍,只是自她醒过来一句话也不想和镇国公说,只要他在屋就一言不发,药也不喝,镇国公无奈只好守在外面她看不到的地方。
宋弛才最纳闷,明明方才父亲母亲还有说有笑,怎么母亲突然就晕了过去。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国公有口难言,年轻时的荒唐事实在不好讲给儿子听,他换了一种说法:“弛儿可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大哥?”
宋弛自然是知道的,他自小被众人唤作二公子,可府里分明只有他一个孩子,他问过嬷嬷,嬷嬷说母亲还有一个儿子,因为命格太过刁钻克制着母亲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被送到护国寺。
“儿子知道,难不成母亲昏倒与大哥有关?”
说一个谎话就要用千百个谎话来园,镇国公真是有苦说不出,但是也不得不继续编瞎话骗这个儿子:“你大哥已经十六岁了,在护国寺生活了十年早就把身上的戾气磨没了,父亲想把你大哥接回府来,可你母亲还是害怕,就晕了过去。”
宋弛听了这话放心了许多,原来是因为这个,于是就和父亲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母亲是被病痛吓怕了,其实说开了就好,儿子有时间回去宽慰母亲的,国公府的嫡子,不应该流落在外。”
他这番话听得镇国公更是心疼,这孩子真是懂事的不行,他又试探地问:“父亲有意请立你大哥为国公府世子,不知弛儿可有不满之意?”
宋弛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镇国公:“大哥是嫡长子,请立世子天经地义,儿子为何不满?”
“好,为父的好儿子,父亲希望你和大哥手足之间能互敬互爱,改日父亲再上战场,有你们二人撑起国公府,保护你母亲,父亲也不至于过于忧心了。”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