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古歌的最后一句，望安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一出外星人入侵蓝星的戏码。
“没有灵智，难道是凭本能？还是有人操控？”顾狄急忙问道。
“应该是本能，”古歌道，“它们的行为十分无序，除却少数种类，都只单打独斗。我说它们没灵智，是建立在和人类对比的基础上——就像一群低等动物。”
“另外，现在可以继续说回失控发疯的话题了。”
他说着，看向卧室方向。
望安、顾狄随之望去，看见刘睿之站在转角。
古歌只对刘睿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们应该也发觉了，不修炼都能修为暴涨，杀怪长经验还能爆装备，使用神秘能力几乎没有代价……
“灵界的一切，几乎都在鼓励神秘人变强。
“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顾狄脑洞大开，推测道：“难道，这是一个强大的势力在养殖神秘人？等神秘人足够强大，就杀了吃掉，或者吸收成自己人？”
“某种程度上也算，”古歌平淡道，“因为越强的神秘人，越容易失控发疯。”
顾狄、刘睿之呼吸一滞。
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望安。
望安神色淡然。
“只是容易，不是肯定！”
古歌连忙解释道：
“神秘人越强，越容易感知到奇诡的东西，也许是声音，也许是图像，也许是气味，甚至是触觉……
“如果心智不坚，将其误认为真实，就徘徊在失控发疯的边缘。
“但只要心志坚定，抵抗住这种错误感知，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听起来好像克鲁苏。”顾狄喃喃道。
“是克苏鲁。”走过来旁听的刘睿之纠正道。
那是一个白头鹰国小说家“爱手艺”创作的神话，其中一个比较知名的观点，是“知识使人疯狂”。
获得知识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听到恍惚的呓语，看到不规则的诡异图线……
“也许吧，”古歌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继续道，“神秘人在灵界能随意使用神秘能力，回到凡界却必须承受代价，这对习惯了在灵界肆意使用神秘能力的神秘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听到这句话，顾狄和刘睿之都面色一变。
他们完全可以想象，那将是种怎样的折磨，又将有多少人难以承受，投入灵界的怀抱！
“对了，神秘人的失控发疯，和灵界的怪物不无关系。”
古歌道：
“灵界怪物一直想要入侵现世，但它们并没有实体。
“失控的神秘人，就是它们降临的媒介。
“也正是它们的附体降临，导致神秘人彻底发疯。”
「别玩古玩」店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几十秒后，刘睿之率先打破寂静，道：
“灵界在哪里？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更没见过。”
“不，你一定见过，”古歌平静道，“我们每个人小时候，都在梦中见过。”
“至于为什么没听说过，那是因为它对大多数神秘人的吸引力太过强大，各国各势力默契一致，把控住所有进入灵界的通道和方法，尽力掩盖住消息。
“除非加入官方，通过考核，获准允许定期定时进入灵界，否则几乎找不到进去的办法。”
“几乎？”刘睿之道。
“几乎。”古歌点头，作出肯定。
他环视包括角落的豆豆鞋青年的四人一眼，道：“其实，我恰巧知道一个新的通道。那个通道刚刚诞生，还不稳固，只要再找到方法，就可以尝试进去一次。”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望安心道。
前面说了那么长一大串，各种强调梦境主世界的强大和危害，最后非常节制地说，能尝试进去“一次”。
非常的撩人，看顾狄和刘睿之脸上难以掩饰的向往，就知道古歌已取得一定的成功。
但之所以只是一定……
看到古歌总是假装不经意地飘来目光，望安露出标准的微笑。
“加油。”他道。
古歌愕然。
望安的反应，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既不是“那我们下次一起去吧”，也不是“我知道方法，但我不告诉你”，一个简单的“加油”，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加油？
加哪个型号的油？
望安没有在乎古歌的反应，看向顾狄和刘睿之，问道：“早餐想吃什么？”
顾狄先是惊讶地“啊”一声，随即立马答道：“豆浆泡油条。”
“馄饨拌面吧。”刘睿之也答。
望安点点头，道一声“豆浆自己打”，离开店铺。
店内，顾狄和刘睿之满脸茫然。
望安这是……
买早点去了？
昨天是刘睿之买的早点，前天是顾狄买的早点……
他们还以为今后也会是二人轮换。
古歌更是一脸懵逼，大喊道：“等一下，你还没有问我吃什么呢！”
……
二十来分钟后，望安回来了。
他左手提着五根粗壮的油条和十个大肉包，右手提着一大碗馄饨拌面和一大袋热豆浆，将所有早点摆上桌，招呼顾狄和刘睿之，共同享用早餐。
“咕噜噜……”
豆豆鞋青年和古歌的肚子，都叫得很大声。
“那个……望安老板？”古歌试探着道。
望安“嗯？”了一声。
“能不能给我也整一个？”古歌盯着肉包，吞了口口水。
十个大肉包，望安那么单薄的身板，怎么看都吃不完。
这肯定是给他吃的，只是故意没有招呼他……
是报复他驱使豆豆鞋青年砸坏了店铺的卷帘铁门，还是看破了他故意说出灵界的真实目的，用这种方式给他个威慑？
做贼心虚的古歌高度怀疑是后者。
不是他疑神疑鬼，实在是他从前凭着神秘能力的隐蔽性横行霸道，从未有人看破，所有人都当他是真的强者。
直到遇上望安，直接被按在地上暴打。
前后反差太过巨大，以至于让他对望安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望安指向卷帘铁门，道：“第一，门。”
古歌大松一口气，连忙道：“门的费用我一定会赔偿！三倍赔偿！”
望安颔首，道：“第二，给我做事。”
古歌拼命点头：“没问题，只要不杀人放火，叫我做什么都行！”
他等着望安说“第三”，听到有关灵界的要求，结果望安继续吃早点，根本没有数“三”的意思。
古歌不禁茫然：
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