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结束之后许多天,凤暮歌除了去太学院,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景歌宫楼阁上练琴练字,偶尔夏梓潼来宫里找凤暮歌,凤暮歌也只是在景歌宫与夏梓潼下下棋。
凤暮笙与君晗煜在学堂上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太学院很多人对这三个人的关系都是好奇的很,然而无一人敢上前去问,也就木一然敢向凤暮笙开开玩笑,但是凤暮笙对此是闭口不谈。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不多时便到了太学院一年一度的考试,只有考试过关者才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的学习,若想参加太学院的官考那么太学院的年考就必须得全数过关,这对太学院来说是一件大事,每个人都将此当做人生大事一般。
君晗煜进入太学院也就半月多,太傅柳江淮找到君晗煜,“殿下,你到太学院时间过短,这即将到来的年考恐怕对你不甚公平,不如这样,臣向皇上请求,此次年考殿下就不必参加了,殿下觉得如何?”
君晗煜拱手行礼,“多谢太傅好意,但我还是想参加,毕竟现在我也是太学院的一员,若搞特殊化,恐怕日后便是更加没有资格在太学院学习了。”
太傅柳江淮点了点头,颇为赞赏道,“殿下如此年纪便有如此胆魄,老臣真是自愧不如。太学院如今真是缺少像殿下这样的人才,好,那么臣便一视同仁了。”
“如此甚好,多谢太傅。”不多时君晗煜也要参加年考的事情便传的整个太学院都知晓。
“殿下,据说这太学院的年考不简单啊,你不若三思而后行?”君礼担忧的向君晗煜说着。
君晗煜不回话,依旧手拿弓箭射箭,“啾”的一声,箭正中靶心,君晗煜伸手去拿另一支箭,君礼在后面着急的看着,“殿下……”
“哟,这不是南月国太子吗?怎么老是一个人在这射箭呢,”旁边走过来三四个人,带头说话的正是太尉大夫的独孙张南,后面跟着的是低级官员家的儿子,“呵,射的还不错啊,”君晗煜射出去一箭,又是正中靶心。
张南看着眼皮跳了跳,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君礼拦在君晗煜身边,“张公子,我家殿下练箭不喜别人打扰。”
张南看着君礼,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靶场就许你家殿下用吗?”
“既然张公子要射箭,那么君礼我们便走吧,”君晗煜放下手中的弓箭,转身朝另外一边而去,君礼向张南拱手行礼之后也跟着君晗煜离去。
然刚走出去两步,张南又在后面叫到,“君晗煜,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吗?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们西凤国的质子,一个只有名却无权的太子而已,哼,还真以为自己多么厉害了。”
跟着张南的另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一个个在后面嘲笑着君晗煜,君礼生气道:“殿下,这些人欺人太甚,你也要忍着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君晗煜径直朝前走,张南见君晗煜不为所动,便冲上前抓住君晗煜的肩膀,“怎么,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君晗煜睨了一眼张南,“放手,”张南不松反而还紧了紧手,“不放你能奈我何?”
君礼在一旁想上前,张南的几个手下挡在君礼的面前。
靶场本就在武场入口处,武场里的其他人发现这边的异常,便齐齐围了过来,有些人一看事情不对劲,便立马跑回去禀告太傅去了。
君晗煜看着肩膀上的手,冷眼看着张南,“放手。”
张南被君晗煜的眼神盯着心里有点发憷,但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张南爱面子,依旧不松手。
君晗煜伸手一拉一拧便将张南反手压制住,“本殿下虽是西凤国的质子,但是本殿下仍旧是南月国太子,一次两次本殿下不会计较,若再有下一次,本殿下可不会如此好心。”
君晗煜将张南的手放开,张南得到自由立即活动手臂,怯怯的看着君晗煜,周围的人看着君晗煜的眼神都变了变。
凤暮笙听到凤舟的禀告才知道武场里出了事,在赶去武场的路上碰到了凤暮歌,于是便一起赶了过来。
“何人竟敢在此处招惹事端?”凤暮笙大声呵斥,其他人一看是太子和公主,便赶紧下跪,“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平宁公主。”
张南几个人一听便知大事不好,吓得立马下跪磕头,声音一颤一颤的“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平宁公主。”
凤暮笙看也不看跪着的几人,盯着君晗煜,“南月国太子真是好兴致啊,无事竟与人在此处打闹。”
“呵,殿下未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将罪责降到本殿下身上,是否是有失公允呢?”君晗煜不答反问。
凤暮歌看着两人似又要起争端,便站出来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今日在场之人都是事情的见证者,孰是孰非我想总会有个结论的。”凤暮歌走至凤暮笙身边,“太子哥哥,这件事情我想还是先了解清楚再下定论吧。”
凤暮笙看了一眼凤暮歌,随后看向张南,“年考即将到来,你们几个是还想再被禁考吗?”
张南一听立即下跪磕头,“回禀殿下,我知错了,还望殿下宽恕我们几个。”
凤暮笙“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是,”张南爬起来便赶紧逃离现场,那几个人也被凤暮笙的眼神吓到,灰溜溜的逃离了现场。
君晗煜站在原地看着凤暮笙,“殿下这是在包庇吗?”
未等凤暮笙回话,凤暮歌看向君晗煜,眼神淡然,“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刚刚殿下也教训过他们了,他们几个也自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希望殿下能将此事了了。”
君晗煜不动声色的看着凤暮歌,“既然平宁公主都发话了,那么此事便了了,只是若再有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会像这次一样善了。”
凤暮笙皱了皱眉,凤暮歌屈膝朝君晗煜行了个礼,“那就多谢殿下了。”
“平宁,此事不关你的事。”凤暮笙拧眉看着凤暮歌,凤暮歌转身看着凤暮笙,“太子哥哥,今日之事无论是否与我们有关,但是今日既然我们在此,那么此事就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凤暮笙看着凤暮歌坚定地神情,最后无奈的一挥衣袖生气的走了。
周围的人一看太子殿下走了便也陆陆续续的离场,凤暮歌站在原地低着头。
“公主的确不应该掺和此事,此事可大可小,虽然你是替张南解了围,但是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君晗煜往前走了两步,“张南在太学院作威作福了许久,虽有受到惩罚,但是远远不够,我不知道公主究竟是看在太尉府的面子上还是出于两国关系才出面,公主,你不应该如此,你是一朵灿烂绚丽的花朵,本应该向阳生长,这些事情终究掺杂了太多了黑暗。”
凤暮歌听完君晗煜的话,鼻子酸涩,眼神湿润,凤暮歌不想让君晗煜看到,转过身背对着他,“有些事情我终究要学会面对,如果一味的躲在太子哥哥的羽翼下,那么最后我就是个累赘,不管是因为太尉府还是因为两国关系,我既身为公主,那么我就躲不过去,就……好像你我……”凤暮歌哽咽着说出最后几个字,用手帕擦了下眼角,随即挺直了背脊走出武场。
君晗煜看着凤暮歌的背影,单薄纤细,君晗煜捏了捏手,猛地呼出一口气,君礼在旁边低垂着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