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四日,青丝崖还是没听到萧禾关于对她隐瞒皇室身份的解释,但因为她每每提起为何离开冰菱,萧禾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痛苦,一两次后,青丝崖也不忍再提。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好在萧禾对待青丝崖还是和以往一样,所以青丝崖心里很是高兴,并未因为萧禾的欺骗而对他心有异意。
不过,青丝崖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萧禾和风千落,他们二人似乎有什么往事,而这段往事似乎是不好的。
青丝崖本想找个机会询问暮清,都每每提到,都被翎风或是无月打断,似是不愿她问起。
青丝崖也不是爱八卦的人,只因事情和萧禾有关,她才会有些在意,不过既然大家都不愿提起,她也没有再问。
这日,萧禾跟随暮辰风进宫,暮清本想一道同去,却被暮辰风呵斥了一顿,让他乖乖留在府中,要不然就打断他的腿,把暮清吓得一愣一愣的。
“大哥已经很久没有冲我吼过了,你说今日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和他们一道进宫看看父皇,怎么莫名的就被骂了一顿呢?”暮清坐在凳子上有些抱怨道,明明他这几日都十分安分,并未做出什么让大哥生气的事来,怎么还会无缘无故的被骂呢?
青丝崖皱了皱眉,她也有些想不通今日在大厅上暮辰风为何会突然呵斥暮清?照理说,暮清同他们一道进宫,这应该是好事,即便不是好事,也算不上坏事吧,怎么突然之间就骂起来了呢?
暮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二哥十多年来第一次见父皇,他们之前有过误会,我还想着跟着去帮他们调解调解,哪知道大哥他……”
青丝崖微怔,扭头看向暮清,“误会?萧大哥和……你父皇有什么误会?”
暮清看着地面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我年纪还小,只是听大哥提过一点,不过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大哥说那是误会。”
青丝崖沉默下来,她估计萧禾之所以离开冰菱,应该就是因为暮清口中的误会而导致的。
“对了,丝崖,二哥知道你是青眸吗?”暮清突然问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看到青丝崖点头,暮清的脸色说不上是不是担心,毕竟他一开始知道他们认识时,就已经猜到了。
看到暮清的脸色变得难看,青丝崖疑惑道:“怎么了?”
暮清皱了皱眉,看了青丝崖一眼,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估计我大哥也快要知道你是青眸的事了。”
青丝崖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看着暮清说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暮清发愣了,看着青丝崖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青丝崖起身往外走去,他才回过神来,起身追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大哥已经知道了?那我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青丝崖脚不停的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在萧大哥来的那天他就知道了,不过我想,在此之前,应该也有人向他透露过只言片语吧。”
青丝崖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过,关于暮辰风知道她是青眸的事,其实她知道是萧禾告诉他的。虽然暮辰风迟早会知道,毕竟看翎风的样子也不可能一直对他隐瞒,可是从萧禾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一样了,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
暮清猛的停下了脚步,看着青丝崖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他知道青丝崖口中说的人是谁,其实他早就想过了,翎风不可能致他于危险之中,他迟早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哥的。
青丝崖走了一会儿,发现暮清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发现他站在原地一脸愧疚的模样,心里不觉得有些好笑。
“你站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暮清看到青丝崖向他招手,脸上还挂着笑容,突然猛的一怔,随即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青丝崖看着暮清快速走到面前,笑着刚想说话,却被暮清提前打断了。
“丝崖,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知道我武功低,人也不聪明,但是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一阵风吹过,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不停地在半空中打着转,树枝上的积雪随风‘唰唰唰’的落下,随着冷风的吹散,四周慢慢沉寂下来。
看着眼前的目光真挚,且表情认真严肃的脸,青丝崖从心里发出笑声,她高兴的点了点头,看着暮清说不出话来。
暮清也一脸笑容的看着青丝崖,虽然他并不曾真的了解眼前这个姑娘,可是他知道,她将会是自己心里重要的人,而自己,也真的愿意豁出命来保护她。
直至傍晚,萧禾才从宫里出来,因为暮清怕万一萧禾和父皇吵架,萧禾会再次消失,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了人在宫门口等候。
萧禾坐在轿子里,神情有些恍惚,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方才在宫里时,那个人对他所说的一番话。可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一样。
“你叫翎风?”
翎风看向掀开轿帘的萧禾,点头道:“回殿下,属下是叫翎风。”
“你一直跟在暮清身边吗?多久了?”
“七年前主子命我贴身保护小公子,一直到如今。”翎风如实答道。
“你们何时何地认识崖儿的?”
翎风低头想了一下,答道:“三月以前,在雪山上。”
萧禾沉默下来,随后又问道:“以你所见,暮清对崖儿如何?”
翎风先是一怔,随后微微皱眉,看着萧禾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萧禾笑了一下,说道:“如你心中所想,照实说便是了。”
翎风犹豫着低下头,许久,开口道:“恐有男女之意。”
“崖儿呢?”萧禾又问道,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翎风想了想,回答道:“似是朋友之谊。”
萧禾眼眸微垂,留下一句‘知道了’,便放下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