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琼点了点头，说道：收队，回营。”
范琼带着手下的神卫军走远了，韩子轩心疼地看着一地的弹壳，心想，这么多子弹如果用在战场上，可以杀死多少金兵啊！如今却不得不用来对付自己人的偏见，唉……
韩子轩让人继续挖墓穴，唐新走过来说道：“这下你把范琼彻底得罪了，唉，以他的性格，肯定还会想办法害你。”
韩子轩想了想说道：“齐王府戒备森严，量刺客不敢来。那就只能和上次一样，在路上下手。对了，城内有装甲车吗？”
“装甲车？何为装甲车？”唐新好奇地问道。
“车身四周包括车顶都有铁甲保护的车辆。”
“太重了吧？毛驴拉得动吗？”
“一头毛驴拉不动，那就来两头。”
“对方若是首先攻击毛驴怎么办？”
“那就给毛驴亦披上铁甲。”
“哈哈，不错，那不成了铁鹞子重骑兵？”
“城里有哪家商号会做这种车？”
唐新想了想，说道：“去鲁班营造社看看，掌柜自称是鲁班的后人，手艺精巧，城中的车辆有一半都是他家做的。”
两座墓穴相距不太远，几乎同时挖好了，棺材放入墓穴中，盖上土，竖好墓碑。
韩子轩在两座坟头分别哭了一场，然后烧化纸钱祭拜一番，最后带着一行人回齐王府。
吃过午饭，韩子轩和唐新来到位于马行街的鲁班营造社。
鲁班营造社的公输掌柜得知两人的来意后，轻松地说道：“这个容易，西夏国曾派人到我这里订购过一批铁鹞子重骑兵所用的锁子甲，仓库里还有样品呢。”
韩子轩没见过锁子甲，想让公输掌柜给他看看。
于是，公输掌柜带韩子轩进仓库。韩子轩一进仓库，就发现门口摆放着两百多辆木笼囚车。
“谁会要这么囚车？”韩子轩问公输掌柜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官府，除了官府，谁还会用到囚车？谁敢用囚车？”唐新说道。
公输掌柜的脸色变了变，吱吱唔唔说道：“嗯，这个……或许吧。”
细心的韩子轩发现公输掌柜的神色有异，感觉其中一定有事。但他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即便追问公输掌柜也不会说实话。
唐新也觉得不太对劲，他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哪里会用到这么多囚车？偌大的开封府也用不到如此多的囚车。”
公输掌柜更紧张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可是冬天啊！
韩子轩明白了，铁板钉钉一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一定是大事。
三个人走到仓库尽头，公输掌柜抓起一件皮甲，耐心地讲解锁子甲的锻造过程。
唐新诧异道：“这分明是皮甲。”
公输掌柜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赶紧在附近找了找，找到一件锁子甲，重新开始讲解。
从公输掌柜那里出来，唐新对韩子轩说道：“今日这公输掌柜不知怎的，如同梦游一般。”
韩子轩一声冷笑道：“他心里有鬼。”
韩子轩瞥见鲁班营造社的门口墙上贴着招工启事，马上有了主意。
回到齐王府，他找来一个机灵的卫兵，对他说道：“我给你一件差事，你一定喜欢，可以拿双份月钱。”
卫兵一听乐了，说道：“这自然是好事，只要不让我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有人在做伤天害理之事，我让你潜伏在里面，将此事打探一个水落石出，好将这些歹人一网打尽。”
“这事我最爱干了，就包在我身上吧。”
第二天，这名卫兵脱下军装，穿上便服前去鲁班营造社应聘，当场就被聘用了。
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待卧底的消息了。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有两个禁军士兵问了韩子轩一个扎心的问题：“既然我们手中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为何不出城去杀退金兵？”
韩子轩知道，武器制胜论一直很有市场。自从两天前许多人当场见识了重机枪的威力后，开封城便被这种论调所围绕。
他很清楚，就凭几十个手持近代武器的禁军士兵，打个突围战是很容易，甚至来个“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也不难，但要击败十几万金军，打破对开封城的围困，救出两位皇帝和数以千计的人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正当韩子轩考虑怎样回答的时候，唐新也来了，韩子轩拉唐新坐下，认真地说道：“有人质疑我们手中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为何不出去与金人决战？但凡对金人有一丝了解的都不会这么说，与金军交过手的都知道，金军最厉害的，是骑兵的集团冲锋，一波接一波，真正是前仆后继，不死不休！对手不倒下，攻击不停止。金军一开始可能会被我们的机枪扫射和炮击吓住，然而，一旦真正的大决战开始，金军便会像潮水一般涌来，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并且因为我们人少，很容易便被包围，这种攻击将从四面八方袭来，防不胜防。或许有人会说，我们可以四面架设机枪。但是，我们的枪管会打到发红，甚至打到变软变形，直至报废。我们的子弹保存时间太长，时不时会卡壳。战场上，生死只在一瞬间。等你处理好卡壳问题，敌人的弓箭和马刀便到了。”
唐新频频点头，认为有道理，韩子轩继续说道：“有人认为，士兵会打枪便足够了。然而，我要说的是，这远远不够！我们的士兵倘若单打独斗，最多以一当十。若是学会战术配合，则威力大增。举例来说，若想用机枪阻击金军骑兵，两挺机枪形成交叉火力，比各自胡乱扫射，威力强过百倍。再比如，步兵与炮兵若形成步炮协同，威力同样大增。总而言之，这些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会，我打算成立一个军校，招收一些机灵的禁军士兵作为学员，以提高他们的战斗素质。”
唐新十分赞同，他说道：“宝津楼驻扎着我手下一百名亲兵，守卫着停泊在金明池的船上的军火。这些人都是挑了又挑的，既精明强干，又忠心不二，可以倚靠。“
韩子轩很高兴，说道：”既然他们都在宝津楼，那就叫宝津军校吧，我明日便去给他们上课。“
然而，到了第二天，韩子轩去宝津楼给士兵们上课的计划并没有实行。
原因是：天还没有亮，之前派到鲁班营造社的卧底派人给韩子轩带口信，要求立即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