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心静气。
“开诚布公地讲，有些事情，前辈能等，我却不行。”
“事出突然，我带来的食物不足，已经撑不了几日。”所以她必须尽快出去，若是到时候真的撑不住提早结束这个小世界的旅程，就要回去面对那虚无空间里的杀机，那基本是死路一条，而眼前至少还有半线生机去争取。
但凡有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哪怕这个小世界全须全尾的结束后，依然要回到虚无。
她也依然会去努力，束手就擒不是她的作风。
何况目前这个状况，虽五十步笑百步，但明显要比直接滚回去受死好上许多。
同样的，柏臻也会做出更符合利益的抉择。
果不其然，她的话音刚落，几只瓶子就被甩了过来。
姜艾青打开闻了闻，面色有那么一丝丝的古怪。
“前辈的修为能否告知？若是不方便的话……”
柏臻无所谓：“化神。”
姜艾青张了张嘴，随即想到那两大堆的废了的极品灵石，没有点本事，哪敢抱金砖，而且他这还是属于金山。
“你不必讶异，等你像我这般在这里一呆千年，就会明白。”会有辟谷丹只是适逢其会，正好他会炼，能炼，也有能力去炼而已。当然若非所需药材不足，且炼高阶丹药需要足够的灵气支撑，也不会有辟谷丹出现。只能说他再财大气粗，也绝不是那种随意抛费的人，自然是不会做出用极品灵石，高阶药材打发时间的行为。
反正目的是一样，像类似辟谷丹这些低级丹药，对他这个修为的人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耗费灵气也不会浪费药材。
因而除了辟谷丹，姜艾青很快又得到炼气期所需要的益气丹、补气丹。
原身也有几瓶丸药，但质量上绝对不能相比。
数了数辟谷丹的数量，姜艾青估算了一下自己能承受的极限，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但能有六个多月的缓冲，离开的希望又比之前大了几分。
作为感谢，她说了自身的精神力。
原主的修为在普通散修中还算中上水平，可在一个化神期大能面前，显然是绝对不够看的。
而不属于原主的精神力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筹码。
柏臻这才明白为何对方修为只是不入流，却能几次抵挡自己的威压。
便是同一个等级，修为后期对前期都带有天然的威压，何况他们这样跨越了好几个级别的。
“那你的精神力应该极为强大，只是……你怎么叫它精神力？”
姜艾青不解，不叫精神力叫什么？
柏臻犹豫了一下，一道外放的神识扫了过去。
姜艾青默了。
她算是明白对方的想法，从原主的记忆里提取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你这个是神识？”原谅她之前根本没有想到。
若说自己的精神力像激光炮弹，那么对方的神识更像扫描机。
或许也不能这样比喻。
这两者之间其实很难解释。
姜艾青的精神力，能感知小范围内发生的事情，这一点似乎和所谓的神识有些微相似，但之所以她称呼为精神力，而不是精神，并不是随意创造的，所谓精神力更着重在那个力上面，它是带了攻击性的。
然而修真世界大能出手，跨级的神识同样能伤人。
所以两者之间不是短时间内能讲清楚，说明白的。
姜艾青望向柏臻想到，但愿他能懂。
柏臻颔首：“我大概能明白。”他的神识就像威压，可以俯视下级，在平级里因着自身的战力也能单方面碾压，可却不能跨越级别。
但精神力是不同的。
它是无品级的，只要精神力够强大，并是仙器、神器，都有一战之力。
只可惜……
柏臻目光扫向姜艾青，无品级是无品级，就是以她的资质，只能算个宝器。哪怕越级挑战，更大的可能是身陨。
“但不是有你吗？”
“我是宝剑，你就是那持剑人。”同样的武器，炼气期和化神期施展出来绝对是不一样的。姜艾青隐约才出来，柏臻花上千年才打开空间裂缝，除了最开始是要摸索，后面大概是因为他需要汲取一股足够巨大的能量去破开空间壁。
姜艾青问：“如何？”
柏臻：“你就不怕宝剑承受不住持剑人的能量。”
“怕。”姜艾青更怕回去后承受不住虚无那充满杀气的一击，从此没有了自己。所以：“试试又何妨？我的时间不多。”
“前辈能呆上千年？我却是不能。”若是手上还有辟谷丹，对方应该早就给了自己，毕竟对他来说实在是无用，月末连个糖丸都比不上。姜艾青也不认为对方故意拿捏不给，她信他是坦坦荡荡的人。
这也是直觉。
“或许前辈也能保我同样呆上千年？”
柏臻沉默。
以他的本事，手段尽施，能让她在失了辟谷丹后，继续活上百年，但在灵气全无的地方，他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烈的。
柏臻看向姜艾青。
不值！
不过……
“宝器再是无品，未尝不能升级。”想要短期变成仙器不能，却可以让她变得更加坚固一些。
至少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早早地残破不堪。
柏臻这是答应了。
他没有太多怜香惜玉的想法，修真一道，只看资质、财力，同性别并无多大关系。
对方的提议可行，那就去试试。
对方若是不同意，柏臻也不会去强迫。
但显而易见的，这事是姜艾青先赖上了他。
为此，柏臻付出不少高阶药材以及……姜艾青从未见过的极品灵石。
毕竟一千年的时间，太过漫长。
长到……柏臻和姜艾青之间磨合的速度变得非常快。
有经验的人就是不一样。
短短半年，姜艾青已经被在柏臻的千锤百炼下，用灵石和丹药磨到了炼气期九层，离筑基只差临门一脚。
就这，都只能怪原身资质惨烈。
姜艾青已经能无视柏臻脸上隐隐的嫌弃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赋有加。
身为炮灰的原主，显然更不可能。
姜艾青非常满意现在这个修为。
柏臻则不然，略带遗憾地说道：“要是有筑基丹。”
可惜就是没有，不是柏臻不会，实在是到了化神期，筑基期的东西许多对方早已用不上，因而同样的药材不全。
能弄出辟谷丹，这已经是得益于柏臻作为散修的好习惯，从不肆意浪费资源，加上他也是有机遇的人，拥有的空间足够大，炼制辟谷丹的药材能在里面安稳地躺上一千年，最终也光荣地完成了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