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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请求

李杰看着张口闭口仿佛脱水金鱼一样的亚瑟,问道:“怎么了亚瑟先生?忘带什么东西了?放心吧,我准备的物资齐全,你就算什么都没带也够用。”

“呃,不是这样的,李杰先生,其实是……那个,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说看?不过我建议你们去找职业者工会,可能比找一个学者的作用更大。”李杰笑着说道。

“还是我来吧。”亚瑟还没开口,站在后面穿着黑斗篷的莎摩尔向前迈了两步,用略显生硬的大陆通用语说道:“我想和学者谈论一些私密的话题,可否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借步一谈?”

李杰眯起眼睛,盯着斗篷下的暗影看了看,点点头:“可以,看看你有什么有趣的‘私密话题’可聊。”

然后朝着甲板另一侧正在训话的船长一挥手,船长“花猫”解散了几名水手,快步跑过来,问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李杰先生?”

和“铜耳”一样,“花猫”在效忠漩涡海“大统领”之前,也是一名职业海军,并且是“铜耳”手下的亲兵。跟随“铜耳”投入五海同盟之后,成为了海盗船长“铜耳”手下的嫡系,同时也是五海同盟里的一员得力干将。

和为人僵硬死板“铜耳”不同,“花猫”为人爽快豁达,和其他海盗同事相处愉快,同时能力也很出众,升迁速度紧跟深得“大统领”信任的“铜耳”,一直处于副手的位置辅佐曾经的老长官。“铜耳”不在的情况下,作为二把手也能处理好奥博海港的大小事务。

外号“花猫”来源于他饲养的一只斑纹猫。虽然这个外号不像海盗的称号,不过他本人不介意,自我介绍也用“花猫”一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这么叫了。

由于这次任务不适合出动大量人员,所以便由“花猫”带领四名经验丰富的水手完成。“花猫”作为五海同盟的代理人,全程配合学者李杰的遗迹发掘工作。

虽然这条航路对于五海同盟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更多的探索价值了,但组织不会轻视任何一个遗迹,尤其是经过著名学者判断过的遗迹,这也是五海同盟能够在大国挤压下独霸漩涡海的原因。

再说了,遗迹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由于有外人在,李杰也没有冒然称呼“花猫”的称号,直接说道:“船长先生,能不能准备一个独立的房间,我和这位女士有些事要谈。”

“花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黑斗篷,很识趣的没有问“有事去你们自己的船舱说啊”,而是贡献出自己的船长室:“这是艘小船,没多少独立船舱,两位不介意的话就用船长室吧,不过我要先收拾一下。”

这艘临时被征调“小鹿号”并没有固定的船长和船员,临时住进来的“花猫”很快把机密的航海图收拾好,变成了隔音性能较高的谈话室。

李杰在莎摩尔的请求下,摒退了其他人,变成了两人密谈的情形。

双方落座后,莎摩尔率先摘下一直盖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了淡蓝色的头发,和一脸憔悴的漂亮脸孔。

李杰微一惊讶,随后便冷静下来。毕竟连千年前的太古时期人物都见过,太古时期的隐秘历史都了解之后,像莎摩尔这种人物已经不会让李杰太过惊讶了。

当然,凭心而论,李杰确实很惊讶。通过之前的试探,以及莎摩尔生疏的通用语发音,没经过礼仪教育的动作,刻意压低的声线,淡蓝色的头发,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莎摩尔是一名稀少的职业者“亲海少女”。

而且是一位需要隐藏身份的“亲海少女”。

职业本身就赋予了“亲海少女”较高的社会地位,而其稀少性和特殊性,以及马尼拉群岛联邦造就的固有观念,只在特殊活动时偶尔露脸的保护性,都使得“亲海少女”极为神秘,外界对其所知甚少。

也就是像李杰这种,在月亮教会进修过大量知识的学者,才能通过少数的几个特征进行判断。比如“亲海少女”在成为职业者之前是普通人,觉醒之后头发会渐渐变成淡蓝色,发声器官会变异,声音变得空灵且富有有穿透性,可以发出人类无法发出的特殊频率的声音。

但是现在,一个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亲海少女”,要求和一位身份不明的学者进行密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

“不知道学者先生,对于马尼拉群岛联邦有多少了解?”莎摩尔可以压低了声音,问道。

“哈哈,这个问题有点意思。相信我,莎摩尔小姐,我对马尼拉群岛联邦的了解肯定比你要多。”当然,李杰这么说是完全没问题的,能够得到大陆通识系学位,小到各地方言风土人情,大到不同国家深刻的历史文化差异,民族问题矛盾,都是需要掌握的知识。

“……”莎摩尔感觉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权就不受自己掌握了。

“也许这样,可以让我们免去一些多余的试探,直接开诚布公的交流。”李杰拿出了代表贤者议会学者的星笔纹胸饰,扣在了胸前。

“???”莎摩尔眼里只有茫然。

“……,……我解释一下吧,这个是贤者议会特有的标志。”

“??贤者?议会?”莎摩尔头顶冒出了更多的问号。

“算了,既然不知道,这东西也没啥用。”李杰嘴角微微抽搐,把星笔纹胸饰又收回口袋里,清了清嗓子,说道:“莎摩尔小姐,据我所知,您是一位‘亲海少女’?”

“咦?你竟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莎摩尔小姐,所以你要知道,我知道的事比你知道的要多。”

“……好,好像是这样……”

“没错,所以如果你既然选择向我求助,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事直说;当然,我也不打算欺骗你,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可以直接出去,我不会向群岛联邦的人透露你的信息。”

莎摩尔皱着好看的眉头,纠结了许久,最后好像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马尼拉群岛联邦,在成立联邦前,是以一片散乱的群岛部落。各部落之间,由于民族矛盾和稀有经济作物种植园归属权的原因,敌意大于善意。

不过由于北部紧贴着思想文化统一的圣琴帝国,群岛部落中的有识之士便提出,把群岛的力量统一起来,对抗力量已经辐射到大陆南部的圣琴帝国。

于是四个力量最强大,拥有岛屿数量最多的部落,便成立了马尼拉群岛联邦,以各岛屿为行政区划,并设立联邦总统。总统全权负责群岛联邦的外交事务以及部分内政事物,由四个部落各自推选一人,每两年轮换一次,总统大家轮流坐,一家当总统时其他三家负责监管。

虽然名义上成立了一个政权,但是大体上,各个岛屿和部落都有较高的自治度,并且四大部落的家族成员依旧拥有特权,成为了联邦里的贵族。

除了四大部落以外,群岛联邦还有数量众多的小部落群体,在四大部落的怀柔政策或者武力威慑下,同意在保留较高自治度的同时,接受联邦在整体市场的管理。

而奥博海港这样,在联邦的投资建设之下,从近似于荒岛变成贸易港的情况,则由联邦派遣总督进行管理。

莎摩尔就是一位群岛联邦中小部落的成员,并且在某一天突然超能基因被激发,成为了一名地位超然的“亲海少女”。

不过地位的变化并没有让自己的家族过上好日子,四大部落把持大权,不断地侵蚀原本属于小部落财产,无论是高价值的种植园,其他地方无法培育的稀有植物,昂贵的稀有海产打捞浅滩,还是单纯的渔场,甚至是无人的荒岛,都被四大部落家族下的贵族特权,一点一点蚕食。

无路可退的数个小部落被迫联合了起来,反抗四大部落家族的压迫,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四大部落统一前就力量雄厚,成立联邦后的海上力量更强,小部落组成的反抗军完全不是对手,只能依靠广袤的大海进行拉锯战和游击战。

而莎摩尔因为超然的地位,被推举成了反抗军的领袖,她本人也愿意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助走都无论的族人。

不过由于四大部落家族有意的封锁小部落接受外界的信息,莎摩尔并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经验,作为一名领袖,所以在联系其他反抗军的时候,行程就被暴露了。

在当地反抗军的帮助下,聪明的莎摩尔酱没有选择回到东边的反抗军总部,而是直接向西走,来到了人员构成复杂的奥博海港,准备寻找机会,试试在这里能否打开局面。

虽然现在还没有暴露,但出入境管控的命令随时都有可能送到总督府,所以莎摩尔联系到了奥博海港的反抗军,在职业者工会的“亚瑟小队”,希望获得从外部帮助反抗军的力量。

“……大体上就是这样了,李杰先生。”莎摩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反抗军现在的困难形势:“如果不是看见通往商港的密道,我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暴露自己反抗军的身份的。”

“……”

“我请求睿智的学者先生,您发发慈悲,告诉我们这些苦难的人一条希望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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