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刘世尧
一名身穿绿衣的女子,拿着一副画像,似乎在找寻画中之人。
“各位叔叔,婶婶,画中之人名叫何郎溪,好心的大伯大婶,你们可曾遇到过这画中之人。”
寻人启事,上去看看。
看热闹的不止未由风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老少皆有,也有上前询问的,也有上前调侃的。
总之,男人都是一路货色,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
只见女子一身绿色服饰,看着陈旧,却洗的很干净,一双惹人怜惜的脸蛋,不由让人停下脚步,探查一二。
咦~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未由风拍了拍那道熟悉的身影,若是认识便打个招呼,结果还真的认识。
“刘兄,你也在。”
眼前这位刘公子,乃是益州刺史刘云冀的次子刘世尧,在益州城里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老爹是刺史,在益州城里,那可是土皇帝。
未由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侯爷,只有称号没有实权,刺史掌管地方行政,除了军队事宜,其它的都归刺史管辖。
刘世尧看着绿衣女子,心有所思,不怀好意道:“本公子还缺女子吗,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这里,满街到处找,还不如守株待兔,一抓一个准。”
两人约好了要一起去赌场玩耍,未由风临时放了鸽子,被秦叔关入柴房。
借口,这些都只是借口,逃脱惩罚的借口。
未由风先是赔礼道歉,态度十分和善。
“刘兄,实在抱歉,不如我给你表演个节目如何,全当消遣。”
刚说出了口,未由风就像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表演节目,这不是旱鸭子上架吗,他那里会表演节目。
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未由风若是再次失信,就有失君子风度,表演什么节目,他沉思再三,也没有想到表演什么节目。
灵机一动,来到了绿衣女子身前。
对绿女子意图不轨,那倒不至于,未由风只是假装死者亡灵上身,来一次即兴表演。
富家公子都是吃饱了撑着,闲的蛋疼。
“你在找我吗?”
刘世尧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货要干啥,居然色胆跑天,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时,调戏良家妇女,刺激~
绿衣女子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见有人上前搭话,泠泠说道:“公子见过画中之人?”
“大概,似乎见过,有些记不太清了,姑娘怎么称呼。”
搭讪成功~
画像上的人,他根本不曾见过,一时觉得好玩,才起了哄骗的念头。
他假装深思熟虑,低头沉思,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东看西瞅。
假装很仔细,表面上是在看画像,实际上却在偷瞄绿衣女子。
想入非非,云山雾罩。
绿衣女子如一剪春风,悄然融化万物,每个男子汉的心里都装着一头狂野的小蹄马,自由的在草原上奔跑,不曾停息,也不想停留。
未由风的心头,生出了浓浓美意。
三名衙役的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哦,这不是未大公子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孺,给我抓起来。”
“是。”
衙役带着邪恶的笑容,不怀好意说道:“未公子,对不住了,师爷有令,我们不得不从,得罪了。”
未由风与两名衙役也算认识,至于衙役口中的师爷,却不是很熟。
晚上可能看不清楚,大白天却看的十分明白,师爷看上去个头不大,脸蛋很小,皮肤白如霜,手指细如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男子,倒像是女子假扮。
县令杨臣,有一亲妹妹,名叫杨凤琳。
女扮男装,止恶扬善,行侠仗义,那个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扬凤琳正巧路过,见有人调侃妇孺,就连二世祖小霸王刘世尧都被制的服服帖帖,更别提未由风一个小小的侯爷。
“姑娘,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衙役将未由风拷了起来,随口编一个罪名就要将其带走,什么叫天王老子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女子,不服,严重不服。
“等等……”
未由风转身看着绿衣女子,君子风度犹在,一边看画,一边说道:“想起来了,确实见过,记得没错的话,最后一面应该是在黄峰岭。”
“黄峰岭,你再说一遍。”
杨凤琳一脸惊讶,像见了鬼似的。
未由风拍着胸脯保证到,最后一面就是在黄峰岭。
别人不知道黄峰岭,杨凤琳怎能不知,益州城里所有消失的人都是在黄峰岭消失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随便在县衙翻阅失踪人口案宗,上面都有同样一个地点,那就是黄峰岭,不会是其它地方。
县衙曾将黄峰岭仔仔细细检查了无数次,除了在半山腰有一座破庙,再无其他任何可可疑的地方。
杨凤琳呆滞片刻,等回过神来,未由风早已消失不见。
未由风与刘世尧迅速逃串,累的七荤八素,最后撑着墙壁大喘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片刻。
“这墙的背后就是你家,小心回去你娘骂你。”
未由风无父无母,只有秦叔,所以经常调侃刘世尧被父母管束,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
“走,我带你进去,最近我捡到了一件宝物。”
刘世尧一脸嘚瑟,手里有宝贝,说话底气就是足,经不起诱惑的未由风,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从后门而入,忽然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一时好奇,便上前偷听。
“嘘,是我爹。”
刘世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要是发现他在此偷听,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在他心里,父亲除了骂人,还是骂人,未由风用手指将窗户捅了一个洞,透过小洞偷窥里面的状况。
房间内,刘云骥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杨县令一边仔细倾听,一边点头迎合。
刘云骥比划道:“我看不如这样,咋们就这么上报,益州百姓为皇上祈福,感动上天,突然天降灵石,我在上面再刻几个字,如何?”
杨臣一边卑躬屈膝的听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假造祥瑞,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刘云冀摆在明面上与他商量,显然是要拖他下水。
刘云冀一边说,一边注意杨臣的变化。
欺君大罪可不是小罪,尤其是看人要准,不然就会出大篓子。
在此之前,刘云冀早就请老石匠出马,先是做旧,再是埋土,水泡加暴晒,经过老石匠三个月的精心雕琢,如同沉寂了千年的祥瑞,终于现世了。
做假也是被逼无奈。
益州最近极为不太平,每到夜里,城外就会有人失踪,至今为止,已经有十八户在衙门登记报案。
这件事传到长安后,流言蜚语就变得异常可怕,刘家在益州城称王称霸,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这种消息一旦传入皇帝的耳中,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都要被抄家问斩。
一到夜里,刘云冀就睡不着觉,尤其是后半夜,便越觉得后背心发凉。
最后,刘云冀决定铤而走险,制造假祥瑞,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争取尽快破案,打破所有人口中那段流言蜚语。
就在祥瑞即将完工时,刘云冀给老石匠发工钱,言语和善而又亲切,那种感觉如同在向死人告别一样,士兵端来一杯酒递,传话道:“刘刺史说,老先生辛苦了,这杯酒不成敬意。”
士兵的话虽冷,但动作很客气。
老石匠活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来,酒里有毒,恐怕是走不出那座大门了,因为周围有无数士兵围着他。
“大人,这些信息就麻烦转交给我的妻儿。”
为了保护家人,老石匠端起酒杯看着自己的作品,最后望天长啸,将毒酒一饮而下。
杨臣看的是心惊胆战,却又不敢多言。
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蒙蔽圣听的事,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艘贼船,杨臣恐怕无法按时到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