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渐深,她已然坐不住了。
脚步有些匆匆的她在出府之前,正好遇到院里乘凉的池睿,见此他不由得问道:“夜深了,南姑娘这是要出府吗?”
“嗯,这九春的天在别的地方也只是微有暖意,没想到在这甘南却有些热气逼人了,正好白日里见这里的一些柳巷甚是好看,想来晚上的夜景也会有另一番的别致,便想出去透透气呢!”只是一瞬间,南风心中已经有了措辞,从始至终她只当池睿为贵人,并没有打算与此相告什么。
况且她自来待人便是谨慎二字,池睿虽目前来说于她没有什么危险,但以防万一一向是她的四字真言。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南姑娘一人出门怕是不便,本王陪你出去走一走吧!”池睿没有多想,说着便已经起身。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你我孤男寡女恐更是不便,草民一介粗布倒是不打紧,辱了殿下的名声便是草民的罪过了。”
说完,南风拂了拂身向池睿行了礼,便已经出了驿馆。
“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姑娘啊!”
若有若无的声音,热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爷,我们现在是要找七殿下他们会合吗?”站在池渊身后的古御,在一片寂静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身躯伟岸的青年看着那匾额上的四个大字未曾言语,只见眼前的身形动了动离开了原地,古御忙跟上去时,奈何自家主子又停了下来,正疑惑之际,就看到了那墙头的一抹身影。
“南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啊?”
南风男儿装扮古御也是见过的,只是她的出现让他甚是意外,随后他偷偷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虽然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依他对王爷的了解,此时应该也是有所意外的吧!
原来南风将心里的线索整理完以后,已然锁定了湘南王府,此法虽然是冒险了一点,但是也比坐以待毙的强。
以前跟因古来出去游荡的时候,基本上什么情况都遇到过,而大多时候就是走到荒郊野外投不到宿,弹尽粮绝饿肚子,也因为如此她也算是练就了一个特长--爬树。
话说如果不是她能够上树摘野果,就指望他师傅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老人家,他俩怕早就饿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武力值的这方面,她总感觉自家老头对自己有所隐瞒。
想着想着,她就不禁想远了。
随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提了提神,抱着树干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树的枝头,说真的,此番操作看得古御是一愣一愣的,看着挺文静的一姑娘,路子咋这么野呢?
而嘴角微翘的池渊,不知为何让人看了竟有一种纵容的味道。
然而上树容易下墙难,她虽然是找准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下手,但是放眼望去是空旷一片,没有一个可以着手的地方,让她更绝望的是,内墙的墙根要比外墙低上三倍还不止。
她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自己肋骨的地方,想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跳下去才能避免她的患处。
也就在她磨蹭的时候,宅院的巡逻兵已经向她的位置逼来,所以她除了麻利的跳下去好像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跳下去之际,她还想着等回到帝都一定得跟池渊去学学轻功,不然总有一天她没有被淹死,也得被摔死。
话说,经过这三番两次的灾难以后,跟池渊学轻功似乎已经成为她心中的执念了。
只是抱好腹部已经准备着陆的她,突然被人拦腰抱起,身体便轻了起来,闭着眼睛的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由喃喃疑惑道:“池渊?”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府外的大街上了,而落眼的男子让她顿时不由想到“我本非凡子,笑傲如尘世。”这几个字。
如果说她之前还有所不确定的话,这会儿她已经可以十分确定了。
果然,他就该如此风华绝代的。
“王爷怎会出现在这里啊?”那种由内而外所散发的笑容,只让人觉得时光静好,这是她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发出如此舒心的笑容,没人知道,池渊的突然出现,没理由的驱散了她心中的压抑。
相比南风的笑容,池渊就是一池的寒冰“夜闯湘南王府,长本事了?”
“没有,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南风不怕人人惧怕的战神,但是她害怕生气的池渊。没错,她感觉到他生气了。
“胡闹。”又是一声轻斥,南风低头已然是不敢说话了,只是她老是感觉有个人对着她憋笑呢?
原来根本不是她的错觉,若不是碍于池渊,古御只怕早就憋不住了。
“这位大人,小女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南风直直的看着古御,表情异常的认真。
知道了池渊的身份,自然也识得古御的。她虽是一身男儿装扮,但想必这位古大人之前应该是见过的才是。
见此,古御终于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并没有,只是觉得南姑娘前有个桃代李僵之计,现在又是个爬树跳墙,让古某佩服。”
闻言,南风的嘴角已然忍不住的抽了两下,转而向池渊问道:“你们去江南了?”
聪明如南风,古御说的大概,但是她心中已经明白了,但是也并没有被揭穿的窘迫,依旧是坦坦荡荡的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