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抬举了,不过草民听说王爷病了,可是严重?草民不才,可为王爷看看。”
进府之时,她就听到了池渊病重的消息,此时终是耐不住的问出了口。
“皇叔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好了,就不劳南姑娘了。”
池睿的拒绝可谓是滴水不漏,只是南风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异样。
此后她在府中安顿了下来,眼下对于找因古来的事情毫无头绪,所幸就坐在院子里捋了捋近来发生的事情,只是思绪渐深的时候被突来的一阵脚步声拉回了现实。
以前眼盲的时候她的听觉就异常的灵敏,如今眼睛复明了,这耳朵还是好用得很,原来听到的脚步声只是两个小丫鬟。
只是看着她们端着饭菜往池渊的房间走去,不由问道:“这是给王爷送饭吗?”
“回姑娘,是的。”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虽不太清楚对方是何许人也,只是只要知道她是殿下的贵客就已经足够了。
南风顺眼看了看五香俱全的饭菜,像是开玩笑的说道:“你们王爷的胃口不错啊!”
“姑娘有什么吩咐吗?”小丫鬟自然不会接南风的话,而是恭敬的问道。
“没事了,去吧!”
她看着那道紧闭的门不由有些出神。
只是随即也没有继续坐着了,倒是颇有兴致的在府中四处逛了逛。
夜幕降临,这驿馆中也来了一位贵客,只是对于不同立场的人来说,可能有些棘手。
“老臣参见殿下。”
湘南王突然的到来,是池睿始料未及的。
吴卫忠好打发,这带有目的的湘南王显然就不是那般好搞定的了。
“王叔怎么就过来了?说来惭愧,理应是侄儿去拜见您的才是,只是手头事情有些多,还请王叔见谅。”池睿并没有坐在上座,而是与狄元英一排同坐,其中的尊重已经是溢于言表了。
“不敢当、不敢当,怪老臣这不争气的身子,才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拜会二位主子,老臣在这里向殿下请罪了。”
说着,湘南王已经要跪在地上了,还好池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说道:“王叔不必这样,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侄儿该被训斥了。”
“殿下仁心仁德,不怪罪老臣就好。”皱纹满布的老脸上,挂着忠孝十足的笑容。
“对了,王叔是哪里不适?正好我带来御医,可为王叔诊断诊断。”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这是老毛病了,无妨,多休息就好了。”
一番话说下来,平静的假象下已经是刀光剑影,两人心中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却谁也不点破这其中的乾坤,极为耐心的与对方打着太极,维持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场景倒也是他们必备的技能,眼下就看谁更耐得住性子了。
“听说唐王殿下病了,老臣偶得一味药王,相信王爷服用了以后,不日便会痊愈的。”
湘南王说着,已经向随行的管家招手,管家见此立马带上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湘南王,而湘南王转手便放在桌上推到了池睿的面前。
“既是王叔的心意,那侄儿就代皇叔收下了。”池睿并没有打开盒子,而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对了,这药王还需要一味药引,只是不同的症状需要的药引也不同,正好老臣将那位药王原本的主人带来了,且让他替王爷瞧一瞧,以便对症下药啊!”
池睿没想到这位老王爷会把事情做得这么足,眼下要是拒绝了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随后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说道:“这个时辰也不知皇叔休息没有,且等侄儿去问问皇叔,王叔稍等片刻可好?”
“那是自然,殿下请。”
池睿从容不迫的起身出去,只是不久狄元英就听到了一阵的喧哗,不由起身查看,只见一个丫鬟跪在池睿的脚下,有些撕心裂肺的喊道:“王爷现在已经是卧床不起了,再这样下去奴、奴婢也会染上这瘟疾的,求殿下饶奴婢一命吧!”
“来人,将这个婢子带下去,命人严加看管,再来将皇叔门口的守卫重打五十大板,生死由命,不得医治。”池睿有意将声音压低,唯恐旁人听到的样子。
随后狄元英见池睿已经走过来,马上坐回原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王叔,真是不赶巧啊!皇叔已然休息了。”
一脸惋惜的池睿,说得煞有其事一般。
“无妨、无妨,老臣听说殿下随行带有御医,想来医术比这乡野之人好上百倍,老臣也就不班门弄斧了。”
“王叔言重了,怎么也是王叔的一片心意不是。”
“既是如此,老臣就先告辞,等改日再来看望王爷。”
“王叔慢走。”
出了驿馆的湘南王不由叹了一声气,其管家看了有些不解“眼下看唐王病重是无疑了,怎地王爷心情如此不好啊?”
问到此处,湘南王又是一声叹息才缓缓说道:“老夫这一辈子除了先帝还从未服个任何人,然而这唐王却是算一个,如今病重,老夫心中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