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自从百花典落荒而逃之后,只要见到花尘,连自己都不知,心中是怒是羞。每当看到他的脸,就想起那日手指触碰到胸膛,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脸上立刻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便索性闭门不出,眼不见心不烦。但一直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更何况,每次开门,花尘总能站在面前。
于是,心里便思索,如何劝萧清,与自己尽快离开此地。
一周后,当萧蝶仍无头绪时,敲门的声音传来,以为是花尘,就不搭理:片刻后,又敲了几下。萧蝶以为又是花尘来纠缠时,便生起几丝烦意
“天天来敲门,烦不烦呀。”萧蝶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刚要再口吐不雅之词时,及时止住了嘴。
因为,面前的人是花尘父亲,景德帝。
萧蝶急忙行了个礼,再侧身让开。
景德帝边走边说道。“萧姑娘,在小女这,住的可好?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她一直淘气的很。”
“年纪尚小,淘气一点也正常。”
景德帝走到茶桌旁坐下,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萧蝶。
“还在生我二子的气?”
“没”
萧蝶也走了过来坐下,开始煮茶。
“说就行,这里没外人。叔叔,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年轻人嘛,脸皮薄正常,闹别扭熟悉熟悉,也是好事。”
萧蝶低头想了片刻,才慢慢细声道。
“我倒不是不信他,正是相信他的品格,便没有太胡闹。只是作为女孩,吃醋的权利还是有的,反正看到了,心里就不高兴。再说,旁边那么多人,他还故意……”
说到这,萧蝶顿了顿,“至于别人怎么看,两个人之间的事,何需看他人眼色。”
“在意我二子,很好。你们两人的心思,如何演戏,只有你们两人清楚。但记住一点,心里要有根线,不能越过去。”
“好的,花伯伯,我会记住你说的这些话。”
景德帝点点头。“那你可否,先原谅我二子。不见面,怎么把事讲清楚。”
“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小子。再让他着急几天。”
景德帝无言以对,只能心里暗叹道,幸亏我三个娃的娘,年轻的时候识大体,没这么多心眼儿。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未来几天,凡儿会代我接待你们。有想去的地方,说就行,他会提前安排好的。”
萧蝶点点头,将景德帝送后。关上门后,细念道,猴子越急,就越不让它得逞,耍猴嘛,慢慢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萧蝶的身后身前,总会跟着一个花尘。如花尘所说,你的身影。绝对会在我视线五丈之内。
萧蝶倒也不烦,像没看见一样,该玩就玩,该吃就吃,有时还会吩咐几句,花尘便马上去办。
就在旁边的众人,正津津有味看着这对欢喜冤家。
同时,在远处,花国皇宫的地宫,一处隐藏的密室中。
景德帝与未离开的各国君主,坐在圆桌上,细细翻阅桌子上的一张张账单,再投进中间的火炉里。
待众人看完后,景德帝旁边,身形消瘦,穿着一身单薄白衣的羌萧萧,先开口道。
“总体来看探子的汇报,最近皇宫巡逻护卫,班次轮换的间隔时间变久了。皇宫附近一定范围,暗插了很多暗哨。以及,大臣们都深居府邸,久不上朝。”
“看来,只有他出了问题,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景德帝随后附议道。
“那要不借此机会,让那边的人行动一次。借此机会,让白刀子上沾点血。”站在羌萧萧对面,身穿黑衣短衫,身形强壮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熊老,不急。我们再看看,万一是烟雾弹。如果是假的,就会暴露,被反将一军:是真的,现在对方比我们更着急。探探御医那里所配的药方,他的身体什么情况,再做判断。”羌萧萧回答道。
熊老低声喃喃道。“那我们一直不动,万一对方先下手……”
“我说过,那些多年积累的财富,是为我们下一辈留下来的。用的如何,跟我们老家伙无关了。
其次,想灭我们的,不止他一人。关键的,是找出借刀杀人的大尾巴狼。”
景德帝说完,众人没有反驳,继续翻阅桌上的账单。
再来看雪烟城的皇宫,平常群臣上朝议政的大殿,已很长时间未打开。只因在前不久的一天深夜。
在大殿外,突然架起了几盏火炉,一群御医在低头商议,一旁的萧凡,眉头紧锁,凝重的看着那扇大门。
而在里面,穿着龙袍的梁惠帝,正藏在龙椅后面,双手紧紧抱住它。眼神紧张,警惕的看着四周黑暗。
嘴中喃喃道,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抢我的皇位,这是我的,我的。
身边的地板上,则是随处可见,被摔碎的瓷器,洒落的佳肴冷羹。
“各位,可想出什么办法?”
“回大皇子,此症突发太快,前几日,只是贪睡懒于管理朝政。我们已看过,并无中毒之状,以为只是心疲思乏没想到,会突然这样,头部未受重击,就突然失了神智,实在匪夷所思。”
“那我若制服父皇之后,你们快速把脉查症,可思出良方?”
“不可呀,大皇子。你若再刺激圣上,到真成了癫症。就算你请婉姑娘来,治好后,万一落个痴傻。不可武力制服,只能慢慢安抚。”
“父皇的心思,我……”萧凡看了眼皇宫大门后,叹气道。
“怕是不进去为好。”
当众人商讨无果时,不知何时,生身后来了台轿子。皇后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只披了件单薄便衣,头发也未梳理,用金簪潦草盘起。
“母后,父皇的事,你都知道了?”萧凡并未行礼,直接问道。
杨皇后直接答道,“你们在此等候,进去便能治好。”说完直接走进大殿,关上厚厚的大殿朱门。
众人先是听到里面,传来瓷器破碎,梁惠帝激烈的言语。随机,大殿内慢慢静了下来。
随后,过了半个时辰,朱门打开,杨皇后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梁惠帝,畏畏缩缩,距离一直保持在半步内。
“母后,父皇怎么样了?”
萧凡急忙走上去,因靠的太近,梁惠帝往后退了退。
杨皇后淡淡说道。“无碍,思疲过头而已。就暂住哀家那里了,照我说的方子,按时吃几服后,看效果而定。”
萧凡听到后,看了一眼,躲闪他的的父亲。犹豫片刻,只是点头同意。
“你们记住,此后朕不上朝,若有人问起,就说染了风寒。至于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御医,士兵纷纷点头,便急忙离去。
杨皇后,便向轿子,引着梁惠帝慢慢走去。走到一半,身后传来萧凡,清晰的声音,“可否让小妹,她师承婉姑娘,多少会点医术。”
“不用,她留在花国有别的用处。”杨皇后冷冷的答道,便走进了轿子。
萧凡没有再回复,站在原地,看着轿子越来越远。他觉得,即使现在为盛夏,这坤宁宫晚上的风,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