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白一行被请入统制府之中,自然是好生招待与细心照料。程明安排军中医士与几人检查了伤势,上药与包扎,同时他还安排了上好的酒席与高衙内押惊。
酒桌之上,程统制亲自作培,款待叶小白一行四人。他亲自给众人一一倒酒,然后举杯向叶小白赔罪,说道:“今日衙内受难,末将之罪,特意向衙内赔礼。”
叶小白看着程明的笑脸,心中纵有万般的怒火,也一时发作不来。不是他不想发作,而是他现在不只是以前那个单纯的高衙内了。
“统制大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叶小白端起面前的酒杯与程明轻轻地碰了一下,浅浅地啜了一口,说道:“此事不关大人,只是有些屑小之辈,明明跟他说了我是高太尉之子,却是仍然作恶,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叶小白说着间在桌面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说道:“他们伤了爷,待我回京禀报家父,让他为我报仇。”
“说的是,衙内,军头马成太嚣张了,一门心思想置你于死地。”
“还有李信,差一点就下令将我们射成了刺猬。”
马谡无言地坐着,可是程九金却是叫嚷开了,他身上受了多处皮肉之伤,心中气愤不已,恨不得亲手宰了马成。
程明听着心中打颤,知道要是不平高衙内心中之气,或许当他回京之日,便是自己被参免职之日。他朝门廊之外叫道:“来人。”
程明语音未落,一名亲军早至跟前,他说道:“传我将令,将马成与李信就地砍了。”
“得令。”亲军行礼之后,刚要转身离去。
“等等!”叶小白叫了一声,说道:“马成罪不可敕,但那李信,本衙内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火速之间,亲军押着李信前来复命。李信已亲眼看到马成在狱外被砍了头,吓得魂飞魄散,他到了府中,远远看到叶小白等人,跪在地上,膝行而至,早已没有了当时耀武扬威的模样。
李信跪着爬行至宴席之前,将头在地上叩得咚咚山响,叫饶道:“衙内爷,统制大人,饶命啊,末将知罪,末将知罪。”
李信见众人都不说话,心中更是慌张,说道:“末将并不知情,以为是牢中犯人做乱,冲撞了衙内爷,死罪,死罪。但是末将见到管粮来救,末将及时约束住了部下,求衙内爷放过末将,留一条小命吧。”
李信爬行到马谡跟前,拉着他的裤腿求道:“马公,请你帮末将作证。”
叶小白看了马谡一眼,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问道:“李信,你带兵前来,必定听到了什么,为何不信我就是高衙内?”
“回禀衙内爷,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李信在地上重重地叩了几个头,说道:“只因昨日京中太尉府有派遣人富安与陆虞候前来办事,我曾与他两人喝酒,听他俩说衙内爷正在京中卧病,所以,所以,以为来的是假衙内。”
“什么?富安与陆谦,他们现在何处?”叶小白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修改了系统内的时间参数,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富安与陆谦到此,他们来是要林冲性命的。
“本营差拨领着他们去了西郊天王堂,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好像去找一个叫林冲的配军。”李信岂有不知道差拔与富安陆谦的勾当,只是在众人与统制面前,不能说破。
林冲?张歆玥听了心中一惊,将手中的筷子失落在地上,她无暇去拾筷子,两眼紧张地望着叶小白。
林冲!叶小白也听到了,他望向窗外,北风正起,刮得呼呼着响,劲风之中裹着片片鹅毛大雪从半空之中纷纷飘落,不正是《水浒传》之中林教头雪夜山神庙之中描述的情形。
“程统制,敢问天王堂附近是否在一处山神庙?”叶小白问道。
“山神庙?有一座啊。”程明沉思了,不知道高衙内为什么关心一座庙来。
“没有了,二个月前在一场大火之中烧毁了。”这时马谡突然插话说道,他是营中管粮官,每月都要例行带人前去领取草料,所以他更加熟悉天王堂屯粮草处的情况。
“被火烧了,有没烧死什么人?”叶小白紧张了,心想着按原著的描写,今夜要烧的天王堂草料场,而林冲在山神庙中过夜,躲过一劫。难道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吗?还是说系统设置有问题?林冲会不会小命不保?他看了看张歆玥紧张的小脸,她正直直地望着自己。对了,自己答应过她要饶林冲一命的。
“没,没有烧死人,只是香烛起火,引燃了山神庙,众人抢火不及,被烧成了一块平地。”马谡接着回答。
不行!叶小白想着还是要亲自去看看,就当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了却她心中的疑问。叶小白起身向着程统制一拱手,说道:“程统制,我急着有事要去天王堂,请安排车马。”
“衙内有何要事,你看现在快到午夜,安排下人前去可否?”程明慌忙起身回礼说道。
“此事紧急,一时难以说明,非得我与娘子亲自去了才行。”叶小白想着林冲武艺高强,身边只有程九金相随,恐怕情急之下,不是林冲的对手。他是想去救林冲,可不想成为他的枪下鬼,便说道:“帐下是否有武艺高强之人,借与我一用?”
“好,我令人传唤索将军索超。”程明猜到一定是重要性的事情,他向堂下的亲军下令准备车马,并唤索超点齐五百护军。
叶小白没有心思再喝酒吃菜,他扶着张歆玥,带着众人在风雪之中启程,赶往城外十里西郊的天王堂。
这一日林冲来到李小二的酒店之中,点了熟肉与酒,坐了下来。没多久李王氏便拎着烫酒壶来到桌前,此进店中并没其他的客人,李王氏给林冲倒了一杯热酒,口中说道:“恩公先喝上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林冲也没推迟,接过热酒一饮而尽。他放下杯子时,却看到桌上用水写了两个字“当心。”
李王氏用眼瞧他,然后默默地擦去桌上的水渍,回到后厨去了。李王氏刚进后厨,她被丈夫李小二一把扯住,按在门后,低声问道:“你这个浑家,可曾与他说了些什么?”
“没,没有。”李王氏的眼中有泪了,心中不明白丈夫为何要谋害自己的恩人。
“我,我也是没奈何啊!”李小二长叹一声,“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死的是咱夫妻俩,你明白不?”
“那,那我们可以逃走。”李王氏想劝说丈夫。
“休要这样想,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天下之大,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李小二的心中一阵悲凉,他的内心也是不想害恩公林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