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奶奶家出来,看时辰还早,陆子雨和大姐便不急着回了,顺着竹林向稻田那头走去。看着一片一片的稻田地,绿丛丛好像一块块碧绿的毛毯,迎面吹来一阵阵春风,舒服极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人,待那人近了。姐妹俩一看,便不悦了。那人穿补丁的灰衣,个子不高,约摸十四五岁,嘴角还淌着口水,脸色脏兮兮的,衣衫不整洁,贼眉鼠眼的盯着她们看。姐妹俩有些紧张,便要往一边拐过去离开。谁知那人出手拦住,不让她们过去,这明显不怀好意。
“你想干啥大姐立即护着陆子雨在身后。那人不说话,擦了一把口水,又贼溜溜的紧盯着。看得陆子雨直犯恶心,那人只是拦着还没动作,便对大姐说:“大姐,我们走吧,不要理他”。“万一他不让走,咋办”大姐着急道。“没事,他不敢咋样,一会,咱们一起往边上就跑”陆子雨说道,见大姐点头,遂拉住大姐说:“大姐,跑”。大姐连忙跟上。那人见她们跑,也跟着后面跑。眼看那人要追上来,姐妹俩着急了。陆子雨连连暗道不好,立即扯开嗓子喊:“来人,有疯子在追我们,快来救命啊”。“救命啊”陆大姐也跟着喊。
姐妹俩顺着田埂跑上小路,后头那疯子,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一追一跑,离大奶奶家就远了,跑了一段小路,眼看就要上大路。不巧被那疯子追上来拦住了。姐妹俩气喘吁吁的,俱怒瞪那疯子。
“你干嘛一路追着我们,再拦着,我回家让我爹来揍你”陆子雨指着那疯子道。“妹妹,真好看”那疯子笑着说,那眼神带着轻佻。“呸,你个流氓,不要脸,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死你”陆子雨立即挡在大姐面前,指着疯子开骂。“妹妹”那疯子没有耐***要上前抓她们。
“再次警告你,不要再过来”吓得陆子雨与大姐连连后退。而陆子雨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不远有个柴堆,立即跑去捡了一根木棍,上前就打那疯子,一边打一边说:“大姐,你先跑”。“那你快跟上来”大姐心里更害怕,立即跑了。那疯子被陆子雨打,一边躲一边还想抓陆子雨。
“打死你个王八蛋,臭流氓,不要脸,我抽死你丫的…………”陆子雨一面使劲打一面骂,这疯子居然对她们不怀好意,不揍他一顿,她陆子雨三个字倒过来写。
这时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那马车上的人见此情景,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而外面的人即喊了声:“公子”。马车上的人皱眉,遂问:“何事停下”。外面的小厮回道:“公子,前面那小姑娘,在医馆见过”。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看去,见那小丫头拿着棍子,骂骂咧咧对着一个男人打,嘴里骂的话,让他皱起眉头,即对小厮说:“过去看看,那小丫头是否有难事”。“是”小厮应着去了。
“看你还敢不敢调戏别人,下次再让我碰见,便打断你狗腿……”陆子雨还在打骂。那疯子被打得还不了手,跌在地上縮成一团。如这疯子个子高些,力气大点,估计陆子雨就倒霉了。陆子雨人小,就算使尽力气,也不能将一个十几岁的人,打得还不了手。
“诶,小姑娘,别打了”小厮上前来便说。陆子雨一看,这不是上次在杏林医馆,那白衣公子旁边站的人吗,立马问道:“那个,小哥哥,你有啥事啊”。“我家公子见你在这,看看你有啥难事,让我来帮你”小厮道。“没事了,这疯子拦着我跟大姐,又追了一路,要调戏人,我就揍了一顿”陆子雨摆手,又摇摇手里的木棍子。“既然没事了,就饶了他吧,这疯子也是个可怜人”小厮当升叹气道。
这疯子是陆家村人,家里爹娘都健在,还有一个大姐,早已嫁人。疯子是老来子,小时候爹娘特别宠爱,发了一场高烧,就烧坏了脑子。在陆家村到处走动,饿了就跑别人家里摸点吃的,开始村人见他可怜,多少会给一些吃食,时日长了,疯子开始偷鸡摸狗,见到小姑娘家就调戏,经常被人打骂。附近很多小孩都拿石头丟他,疯子的爹娘经常出来找人,将他锁家里,有时锁不住人,被他给跑了,出来找也找不着,实是无可奈何。疯子有时记得回家,记不住便找地方睡,时日一久,他爹娘岁数大了,也管不住他。
陆子雨听了,看着那疯子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此时还真是那疯子的写照,再看那马车,对小厮:“小哥哥,谢谢你,我姐还在前面等着我呢,先告辞了”。小厮当升摆手道:“小姑娘不用谢我,是我家公子吩咐的”。“那你代我,谢谢家公子”陆子雨说着,看了眼那地上的疯子,转头便走了。
小厮当升回到马车上,与白衣公子说了此事。见公子应了,没再出声,便赶着马车往前走。待经过陆子雨身边时,马车停下了。陆子雨看着马车,莫名其妙。见那帘子掀开一角,那白衣公子看着陆子雨,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大眼瞪小眼,一会那公子才道:“可要送你一程”。
“呃……”陆子雨听了一愣,瞧一眼前面的路,又瞥眼那白衣公子,一双墨黑的眼眸,特么的好看,视线往下,让陆子雨臊得瞬间脸红,抿了抿唇,往大姐方向看一眼,见大姐在不远等她,便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大姐在前头等我”。
那白衣公子皱了皱眉,放下帘子,那小丫头一会看他发愣一会瞬间红脸,不由唇角弯起。小丫头这是害羞了,看她揍那疯子的彪悍模样,又是弯了嘴角。小厮当升见公子没有吩咐,便对陆子雨点了点头,赶着马车走了。
陆子雨撇撇嘴,加快脚步与大姐回合。大姐在前面正等着焦急,看陆子雨过来了,立马拉着她问:“啊妹,你怎么样,都怪大姐胆小居然丢下你跑了”。说罢,红了眼框。陆子雨安慰着说道:“大姐,我没事,那疯子被我揍了一顿呢”。“没事就好,如你出了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大姐哽咽的说。陆子雨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大姐,咱们快回去吧,不过,这边我没来过”。“我认得,表姐夫家就往这条路下去一点”大姐道。家里头的亲戚们,陆子雨大多不认得,亲戚太多了。一路上,陆子雨将那可怜的疯子与大姐说道一番。待回到家。又与陆甘氏说道。陆甘氏听后,对三姐妹嘱咐一番,让她们往后不许往那头去。三姐妹连连保证。陆甘氏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