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到了兹粼的地界。白云观在兹粼的西北处,西北乃是一片平原,但是要去那里,李为风他们必须翻过两座大山。
唉,上次是伯父一路用轻功带着我来回的,没想到自己去一趟要这么费劲。李为风只知道白云观离临江州很远,结果是这么远。
询问了当地人之后,李为风来到了一个叫做福山的山脚下。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大山,李为风满脸郁闷。
“哈,我们真的要爬过这座大山啊。”宋连云也很是郁闷,这山未免有些太高了。
“爬吧,爬吧,我现在知道学一门上等轻功的好处了。”李为风无奈的走上山间的小路,宋连云则用云燕飞跑在他的前面。
李为风笑着,“这丫头,看来心情似乎好些了。”随即,他也施展快步跟了上去。
福山虽然高,但却不抖,一直都有人们踩出来的小路。李为风他们用轻功沿着小路走,倒也不是很费劲,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便过了半山腰。
这时突然看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从山上下来和李为风宋连云打了个照面。
李为风突然高兴的迎上去,“伯母。”他跑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前,行了一个礼。
“风儿,你怎么在这?”女人惊讶了一下,随后看向宋连云,“这位是?”
李为风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叫宋连云。”
“在下宋连云,有礼了。”宋连云抱拳道。
“这姑娘挺清秀的,你小子好眼光。”伯母笑了笑。
李为风挠了挠头,宋连云则脸红了下。
“伯母,我们就是要到白云观找伯父的。”李为风道。
“你伯父不知道跟哪个女人野去了,不在观中。”女人哼了一声,“连武林盟主的邀请,都要我替他去。”
李为风尴尬的笑了笑,他的伯父风流成性,常常流连于花丛之中。他的伯母如此泼辣的一个女人,竟也管不住他。
“武林盟主的邀请?”李为风问。
“是呀。日前接到了来自丝竹堂的信函,邀我们前去丝竹堂一聚。只是掌门常年不在,死鬼又不知所踪。只好我去了。”伯母叹了口气,“不如这样,你们可以先行去观中等候,说不定你伯父马上就回来了。”
“嗯,那我们就先去了,伯母保重。”李为风拿着伯母给他的令牌继续向山上走去。
“你伯父,伯母是白云观的什么人啊?”宋连云问道。
十二门派的白云观,有掌门至上,其次有左右两门掌事,再次有长老八位。内室弟子分天地人三阶,天阶弟子十六位,地阶弟子三十二位,人阶弟子六十四位。外室弟子一百二十八位。长老都是从天阶弟子已晋升的。不过因为进阶弟子要求很高。自白云观建观派以来,天阶弟子从来没有满过。到现在地阶弟子都还有多个虚位以待,长老也只有三位。外室弟子倒是常年满员,但是外室弟子只能学习医术和武学的基本功。李为风的伯父伯母就是白云观的左右掌事,掌门不在的时候,门派之事由他们全权管理。白云观也是十二门派中唯一规定派内人数的门派,如果满员,他们不会再招收新弟子。
说起他的伯父伯母,李为风觉得甚为有趣,滔滔不绝。李为风的伯父叫做李存昊,伯母叫江凤。伯父八岁是便加入白云观为外室弟子,当时十岁的伯母已经是人阶弟子了。没想到伯父因为表现优秀,不到几月的时间便也升为人阶弟子。
在同为弟子中的佼佼者,伯母与伯父一路都在别人的注视下成长,两人也算青梅竹马,彼此也性情相投,感情深厚。在他们一同晋升为天阶弟子的时候,掌门为他们主持了婚事。
如今算来,他们结婚也有二十来年了,膝下有一子一女。不过他的儿女们似乎并没有继承他们的天赋。将近二十了却还只是人阶弟子。
伯父对伯母很好,就是喜欢拈花惹草。据他所言,只是欣赏女人。伯母常常为此事跟他吵架,后来竟也习惯了。因为他们发现谁离开谁都会不自在。伯父知道,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及自己的夫人,虽然他常常流连于花丛,但却并不留宿,只是和女人们喝酒聊天,听他们谈词唱曲罢了。如果他没有回家,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所以伯母虽然常常因此事生气,但伯父到底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常常气气也就罢了。说起来算是一对欢喜冤家。
“听你说来,其实你伯父伯母感情很好的嘛。”宋连云笑道,“不过你究竟要带我去白云观做什么呢?”
“让你有一个容身之所啊。”李为风道,“我想来想去,白云观是最好的地方。白云观向来与世无争,治病救人行善施德,以医术闻名于天下,是十二门派中最受人敬重的门派。所习的武功也精妙绝伦,既能救死扶伤,也能夺人性命。”
“如果你能成为白云观的弟子。哪怕是外室弟子也算有个归处,也没有人敢轻易也招惹你。以你的品行和资质做外室弟子绝对没问题。我跟伯父说一说的话。让你做人阶弟子也有可能。”
“听你说的好像我需要走后门。再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品性和资质怎么样?”宋连云道。
“所谓近朱者赤嘛。你跟我这么优秀的人同行,自然是不会差的。”李为风呵呵的笑了。
“不要脸。”宋连云笑了。
“掌事大人,您真要他们现在去观里吗?”一名与江凤同行的弟子问道。
“那是他的亲侄子。用来牵制他也不错。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又岂有不收的道理。”江凤冷笑道。
二十多年的感情真的要付之一炬了。却不知为了维持着恩爱,我受了多少煎熬。
我想要的东西,不只是白云观,而是整个武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或许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却偏偏走在一起,注定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