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聂云锦被保镖丢在地板上。
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的室内，满是血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强烈不适。
“呕~”
聂云锦干呕起来。
霍司衡靠在门框上，指间夹着根烟，烟雾缭绕在他身边，让人看不真切。
聂云锦抬眸，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
“霍少？”
霍司衡没动。
聂云锦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起霍司衡那个疯子的。
咬了咬牙，聂云锦强忍着恶心站起来，想要走近他看看他是不是霍司衡，却被一旁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这里，熟悉吗？”
霍司衡转身，指间的烟被他丢在地上，狠狠碾灭。
聂云锦看到真是他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
她刚刚才在这里目睹慕挽歌活活被砍死，现在被问及这话，多少觉得膈应。
“霍少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司衡冷冷地勾起唇角，朝保镖看了眼。
保镖会意，朝门外走。
聂云锦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警惕地看着他。
“霍少不说清楚，还让人把我带到这里，难道就是想问问我对这里熟悉吗？”
“我爸爸是院长，我也是这里工作人员，当然对这的每一个地方都无比熟悉。”
“霍少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聂云锦强作镇定，绷着神经想要往门口出去，却……
“对不起，你害死我们小姐，我们少爷要你一命抵一命。”
保镖的话，让聂云锦顿时懵了。
“谁？慕挽歌吗？”
“她明明说自己没有亲人，而且她姓慕，怎么可能是霍少的妹妹？”
霍司衡眸光暴虐。
全京城没几个人知道他有个同父同母的妹妹，只因为他的妹妹，随了母亲的姓。
“霍少，您是不是搞错了？慕挽歌不是你的妹妹，她。”
“闭嘴，小姐是我们少爷看着长大的，你知道什么？”
保镖厉声喝住她。
聂云锦看着霍司衡冷漠的模样，希望一点一点破灭。
千算万算，她都算不到慕挽歌竟然是霍司衡的妹妹！
那个贱人，竟然没说！
要是知道她和霍司衡有关系，她一定会想个万全之策，而不是现在这样留下这么多证据。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霍司衡，仍旧希望事情没有太坏。
“所以霍少让人把我带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这个？然后把我送进监狱吗？”
“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霍司衡终于冷冷扫了她一眼，冷笑勾唇。
“你怎么对她，我会让你加倍偿还。”
“不，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违法的，到时候你也会惹上麻烦，霍少，你还是把我送监狱好了。”
聂云锦跪在他面前，惊慌、害怕、恐惧。
保镖从外面进来，看到聂云锦跪在地上，狠狠瞪着她。
“少爷，准备好了。”
“嗯。”
他只是轻轻应了声，保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朝着门口喊了声。
“把东西和人都带进来。”
随着保镖的话，两个彪形大汉带着各种刀具进来了。
在他们之后，十几个彪形大汉压着一群痴笑的精神病人进来，数量远在聂云锦安排的两倍之上。
“不，求求你霍少，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
霍司衡神情冷漠。
聂云锦还想继续求饶，可是看到拿着刀子向自己走来的一群疯子，她害怕地往角落缩。
“别过来，你们这群疯子别过来，滚开，啊！滚开滚开！”
她的挣扎让这群精神病人越发兴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地砍在她身上。
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
……
……
帝司阎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冰冷的尸体。
他搂着慕挽歌，滚烫的泪滴在她的脸上，融进她的伤口。
“对不起，我来晚了。”
霍司衡站在边上，指间夹了根烟，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救不回来了。”
“她，怎么死的？”
帝司阎声音沙哑，视线从未离开过慕挽歌身上。
依恋、不舍，还有深沉的爱。
霍司衡将烟捻灭，转身看向只剩下还吊着一口气的聂云锦。
“被一群神经病活活砍死，罪魁祸首就在里面，还剩一口气。”
闻言，帝司阎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好慕挽歌的尸体，然后站起来。
望着几乎要断气的聂云锦，帝司阎整个人周身杀意肆虐。
“还不够！”
“你想怎么样？”
“挫骨扬灰！”
帝司阎冷冷地盯着聂云锦，就像看着冰冷的尸体，寒气逼人。
他的想法和霍司衡不谋而合，霍司衡还没让人去做就是想等他一起。
“好，就把她挫骨扬灰，活着挫骨，死了扬灰。”
聂云锦惊恐地瞪大双眼，早就因为求救喊破的嗓子，再发不出一句话来。
然后被活活挫骨……
边上，慕挽歌的灵魂看着这一幕，心狠狠痛着。
哥哥，对不起。
是我识人不清，作茧自缚。
帝司阎，对不起。
当年我们彼此都太骄傲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死乞白赖也不会再离开你。
空气层突然传来波动，慕挽歌如同被撕裂一般，灵魂遭受剧烈的震动。
好痛……
意识彻底泯灭。
……
……
消毒水弥漫的病房，床边坐着两个年轻男人。
一人邪魅，一人冷酷。
前者嗜血如命，后者冷漠无情。
霍司衡眉头紧锁地坐在床边，神情急切。
“你说挽挽怎么还没醒？还有你说她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晕倒？”
“等医生来。”
帝司阎只能给他这个回答。
毕竟他不是医生。
年轻医生进来的时候，朝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我来给她检查一下。”
说完，聂云深拿着听诊器就要探向慕挽歌的心脏，结果……
他还没有碰到慕挽歌的衣服，就被人给拉住。
“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霍司衡冷冷盯着他。
聂云深微微愣了下，无奈一笑。
“例行检查，只是很普通的检查，而且你们都在这看着，我能对病人做什么？”
霍司衡冷哼，甩开他。
帝司阎眉头紧锁，不容置疑地开口。
“换个女医生来！”
“对，换个女人来！”
他一说就把霍司衡点醒了。
聂云深无奈至极，刚想和他们解释自己是慕挽歌的主治医生，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眸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