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歌脸更热了。
不过她的脸颊原本就晒的通红,这么一来也不会显得太过明显。
“外面太热了。”
拿过奖杯,从歌在位置上坐好。
堵在喉咙里有很多话要说,可时隔两年,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肆意表达心情的年纪了。况且她也觉得,自己并不是能和陆行宴随便聊天的关系。
从歌伸手去调冷气,“怎么会是你来接我,朝阳姐怎么没来?”
更凉的冷风对着她的脸,把她耳边的碎发都吹起来。
“小心感冒。”陆行宴直接又调回来两个度,顺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拍了拍,“我去沈家拜访的时候朝阳正好有事要忙,问我能不能来接你。”
比起这个,从歌更好奇他话里的其他地方。
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为什么今天去家里?”
“哦,”陆行宴打方向盘掉头,语气随意,“我准备在沁园住下来,离沈家不远。”
“那你……”
从歌的声音刹住,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突然没了声,陆行宴问她:“想问什么?”
手中奖杯坚硬的底座硌的手心疼,从歌像没有知觉,故作轻松的说:“我就是好奇你和朝阳姐是朋友,怎么好像很久没见过你了。”
“回去读研了。”
前面是红灯,陆行宴稳稳将车停下,侧脸看她,“怎么,这么久没见到想哥哥了?”
他还有点像两年前那样和她打趣着说话。
“想,”从歌说的很轻,不敢与他对视,“因为我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你的手帕我本来想还给你的。”
没想到后来根本就没再见到他。
安静的车内,响起专属于他声线的轻笑,片刻,陆行宴说:“我以为你这小朋友会不记得我。”
他的声音一如两年前那般温和,“怎么不喊哥哥了?”
“……”从歌抿抿唇。
以为陆行宴会忘记自己的,所以刚才见到她,她一声哥哥也不敢喊,怕自己表现的太热切。
现在听陆行宴这么说,从歌手握了又松,嗓音微颤,“哥哥。”
*
回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
走进客厅,沈朝阳刚好忙完过来,她随手扎起头发,对陆行宴说:“今天正好是小歌十六岁生日,陆哥你还有事吗,留不留下来?”
陆行宴深邃的眼眸望向从歌,心里好笑这小孩一路上提都没提过。
不过今天他的确没什么事。
“那就打扰你们了。”
从歌这时候目光隐晦的偷偷看他。
心里的雀跃快藏不住。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父要和陆行宴喝酒,沈朝阳根本劝不住自己父亲,只能在一旁替他们倒酒。
从歌之前出了不少汗,她先吃完,见沈父和陆行宴两个人估计还要许久,先跑回房间洗澡去了。
换衣服的时候,她特地穿上沈母新买给她的裙子。一条婴儿蓝挂脖的连衣裙,衬的她的皮肤愈发的细嫩,宛若一株含苞待放的茉莉。
她下楼,远远的听见沈父在说她这一年来的成绩有多好之类的。
至于陆行宴,她隐隐听见他附和两声。
从歌走进餐厅,垂着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父还在说:“小歌这孩子真的很聪明,你瞧,她今天去参加那个全国性的物理竞赛,还拿了第一名的奖杯回来。因为这个,我还给她腾出一间房,专门给她放奖杯那些。”
“叔叔!”从歌不自然的喊他,“又没什么,您别说了。”
“怎么没什么?别这么谦虚。今天要不是你姐姐说你不爱热闹,我都想给你办个宴会,让别人知道我们小歌有多优秀!”
从歌咬着唇,一抬眼,撞上陆行宴漆黑的眼。
她看见他弯起嘴角,“是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