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小贱人什么时候吧衣服穿上了,还换了件红色锦袍……
郑子奕不管那么多,伸手去拉锦袍的衣带,郑家二少要一展雄风岂是一件锦袍能阻挡的,就在下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郑子奕抬眼一望,三魂七魄飞了七魄三魂,床上躺着的哪里是之前娇滴滴的可人儿,分明是一个披头散发女鬼!青紫的脸上没有眼睛,一张巨大的嘴诡异的向上咧着,满嘴尖牙呲出,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郑家二少两眼一翻,哏喽一声撅了过去,像一摊软趴趴的烂泥,只有胯下依然坚硬,红的发紫……
晕过去也不一定是坏事,醒着的人,比如醉楼后院的众人,此时正在经历着恐怖至极的一幕。
醉楼胖老板王三福和护院家丁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掌柜的也将事情如实禀报,胖老王眉头紧皱,他不太信会真的有鬼魅,之前家仆禀报也只是说醉楼有人捣乱,来的路上他也细细的捋了一遍,自己的仇人不少,但是有熙王和郑家二少撑腰,应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找茬。
护院已经把醉风楼和醉月楼过了一遍筛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是也没有找到失踪的人,酒楼掌柜和胖老王请示之后,开始和走失伙伴的人商量一同到开封府报案,在场的其他人也觉得只能如此了。
在众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后院那两棵梧桐树突然发出了绿色的光,光一闪而过,却明亮无比,一股说不出的臭味随风飘满整个院子。
人们惊恐的望向近在咫尺的两棵树,下一刻风声大作,有团火托着一个人从树下慢慢升起……
在人们的注视下,那人飞到比树顶还要高许多的地方方才停住,紧接着身上绿芒大盛,女子的哭声、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和着风声无比的诡异,有风吹开那人散乱的头发,人们终于看清,那就是之前几人撞见的女鬼!
一惊之下,好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来想往外跑,却发现两腿不听使唤,勉强站着的人也是牙齿打颤,身如筛糠。
胖老王也吓得不轻,但多年的锤炼让他保住了一份的清醒,他害怕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除掉这个女鬼,总有这么个玩意在这游荡,醉楼就完了,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白花花的银子也就没有了。
胖老王拉过身边的护院,“拿弓弩!快拿弓弩把她给我射下来!”
护院嘴唇打颤,刀都拿不稳,摸摸索索从身后摘下短弩却怎么也端不稳。
胖老王快要疯了,对其他护院也是一通狂拉烂拽,“都把弓弩拿出来!管他神佛鬼魅!给我射下来!”
在老板的催促下,护院一阵弩箭纷飞,惊恐之下多数没有射中,少数射中的却好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箭矢无力的掉落下来。
连弩箭都射不死,那肯定不是人!
就在胖老王满脸煞白准备承受女鬼的怒火,护院们扔掉刀剑弓弩准备开溜,所有人都觉得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那女鬼却又一次向上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绿光越来越淡,哭声、笑声也好像融化在了风声里,一切归于平静。
满院子的人定格在那里,望着女鬼消失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几声梆子响打破了静寂,四更了。
胖老王一屁股墩在地上,全身已被汗水浸透,大口的喘着粗气,人群中开始传来哭声,有女子的,也有男子的,这一夜的境遇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无面女鬼,比如赵末,现在他面前就站着五个一模一样的女鬼,青面獠牙、锦袍散发。
赵末摸着下吧,听着张一品等人的汇报,想着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有点过了,不过回头想想沫儿,再想想赵珎和郑子奕的那张脸,这种想法就被抛到脑后了,是斗争就会有牺牲,何况并没有人牺牲,只是吓一下而已。
张一品、叶飞等人一夜没睡,看上去却全无倦意,一个个兴奋的满脸放光。
桌上、地上是他们卸下来的道具和装备,有加了滤镜的强光手电、钢索、密闭的磷粉包、成袋的红色浆水、防毒口罩、3D打印的女鬼面具、两身精钢护甲、一副防爆玻璃护盾等等,最显眼的是一个火箭背包飞行器。
赵末背起飞行器,“这个我带走,它里面装的东西太危险,衣服和面具留一套,另外四套销毁掉,其他东西你们留着吧,接下来的几天只需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偶尔让女鬼露下面,让人们知道她的存在就好,我想,那些人坚持不了多久。”
“那些酒,都是最好的,好菜没有,就是些牛肉、煮豆,慰劳你们的,等大家都回来了,好好解解乏。”
众人拱手称是。
赵末走了,屋里就乱成一团,没机会扮女鬼的人开始抢夺各种道具,好奇的把玩着,更多的人开始分享一夜的见闻。
“没想到这像水晶一样的一张薄片片竟然这么结实,用这个发光的棒棒照上去,又好像整个都在发光。”
“主子说这玩意儿叫手电,不能总开着,如果不亮了,需要拿给主子,主子能让它继续发光。”
“你他娘的别动那几个包包,主子说那东西有毒,在空旷的地方还好,要是在屋里烧起来会有危险!”
“这是好东西啊,你们说这么细的铁丝还那么结实,是怎么做的?”
……
“大哥,你说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叶飞问道。
众人也都静下来看着张一品,这些道具装备说是一回事儿,用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一夜太震撼了,叶飞用飞行器升空的那一瞬,连他自己都觉得在做梦。
“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是神我们就是神,主人是鬼我们就是鬼,哪那么多废话,赶快把该销毁的销毁,其他东西收起来。”
说话间又有几个人从外面进来,朱老蔫赫然就在其中,墩子和其它几人竟然穿着长衫,一副人模狗样。
“老蔫,那些人怎么样了,你手上有准儿吧,主子可说了不能出人命”,叶飞问道。
“放心吧三当家”,朱老蔫晃晃手上拿的金属尖牙,“我只是在他们脖子上放了点血,做成被牙咬过的样子,现在都在汴河边上睡着呢,怕他们着了凉,还给盖上了草帘,亲爹都不一定有我这份儿心。”
张一品又问墩子:“你们没被识破吧?”
“哪能啊”,墩子笑道:“我们混在酒楼的客人中,从头看到尾,那些人吓得魂儿都没了,就连我们,明知道那是三当家,都差点吓尿了裤子。”
众人哈哈大笑,张一品一挥手,“来!边喝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