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再做了。
陆靳南阴沉着脸从后台走到教堂里,牧师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慢慢走到男人身边询问。
“陆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姜小姐呢?”
男人表情都没有换一个,只是把聚焦在远处的目光收了一些,他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仔细观察却能看到陆靳南嘴角嘲讽的弧度。
“死了。”
化妆间里没了化妆师和设计师,整个后台都显得冷冷清清,楼道里偶尔有几个路人,姜暖只是笑着点头打招呼。
她在陆靳南离开之后动手补好了妆,除了眼眶还有些发红以外,旁人根本看不出刚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喉咙还在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淤青。姜暖一路看似随意地走着,实际上,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离开这里。
她不要嫁给他!
“姜小姐,典礼快要开始了。”
有个从她身边经过的宾客友善地提醒她。姜暖眨了眨眼睛,点头微笑。
“我马上就过去,伴娘刚把捧花送过来,我去拿一下。”
宾客没在意,两人道别之后各奔东西,姜暖在往后走了几步以后,深深叹了口气。
捧花什么只是个借口罢了,她必须要逃!
楼道的尽头连着教堂的后门,从那里出去再走一百多米就是马路,而如果折一下,几分钟也能到地下车库。
姜暖身上穿着婚纱,自然不可能往马路上跑,可是她身上身无分文,也没有车子的钥匙……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冒险去马路上博一把。
将近九点钟的阳光温和不刺眼,女人扶着广告牌喘了口气,她总算是避开人群走到了马路上,细看下去,女人的手指都在颤抖。
长久的惊吓和恐慌这一刻全都不见了,姜暖原本也想再往前走几步,但是她的体力在这一瞬间好像透支了,视线开始渐渐模糊,黑白都快分不清的世界里,有辆车向她驶来。
“爸——”
看清了车子的牌子,姜暖就知道自己完了,不过幸运的是,她在车子停在自己面前而车上人还没下来的时候,晕了过去。
大概也算是走运吧。
女人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这一觉睡的很沉。梦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可惜,是做梦就要有醒来的时候。
梦的最后,她看到了陆靳南的脸。
心有余悸地乍然惊醒,姜暖后知后觉背上已经一层冷汗,她躺在床上,熟悉的摆设和橙黄色的灯光仿佛在安慰她。
她被父亲接回家了。
姜暖坐起身,身上的婚纱已经褪去,只穿了她平时睡觉的睡衣,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
十九点二十三。
阴差阳错,总算是避开了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她用冷水洗了把脸下了楼。
一楼姜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晚报,姜暖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
“爸。”
她这一声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当初就算是被逼无奈也的确是自己点头答应的婚事,如今却还是在她的无法忍受下,悔婚了。
听见了女儿的声音,姜父把报纸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