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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该来的就来

“叮咚~”门铃响起。

小雪惊道:“住手!有人来了,安静点!”于是家人纷纷松手,拖把也离开了小雨的嘴,小雨刚喊了一个“救”字,就被小枫捂住了嘴,小雪命道:“把小雨带到楼上,爸爸妈妈收拾好现场,再开门!”

于是小雨就被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爸爸妈妈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现场,就跟没事儿似的开了门。

“这么晚来打扰很抱歉!我是警察。”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小雨的耳中,只因小雨房间的门没有关,所以能听见,“今天的事,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想问点话,方便进屋聊吗?”小雨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是老同学,鲁冠来也。

爸妈知道不让鲁冠进屋,自己就要进警局聊,于是只好让鲁冠进了屋。

“可以问林蓉雨一些问题吗?”

妈妈怔了一怔,道:“我女儿心情不好,恐怕…”

“是吗?多少可以聊一点吧?”鲁冠依然坚持。

楼上的小雪骂道:“真难缠!”

这时小雨想叫,却被小雪抢先捂住了嘴。小雪瞪了小雨一眼,对小枫道:“把她的嘴堵上,再找条绳子把她绑起来!”

小枫很快不知从哪儿找来了胶带和绳子,用胶带黏住小雨的嘴,用绳子捆住小雨的双手,小雪递了一把刀给小枫,道:“若她想逃,或弄出声音,你就用刀刺她。”说着又对小雨道:“乖一点,我可不想多花时间清扫你房间的血迹。”

交代完毕,小雪下了楼,来到客厅,见鲁冠正坐在沙发上和父母谈案情,便对鲁冠微笑道:“你好,我是林蓉雪!”

小雨和小枫默默对视着,现场气氛很僵。小雨挺想和小枫说话,想求小枫放过她,但是她的嘴被胶带封着,根本说不出话,而且就算可以说话,小枫也不可能听她的。

她知道小枫现在就像一个忠实的奴仆服从着小雪的命令,只要自己多说一句话,甚至多动一下,小枫手里的刀就会刺过来,所以她最终确信,寄希望于求小枫放过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

是的,小雨现在除了异想天开,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她想到了欧阳容。小雨想起欧阳容对她说的话:“从现在开始,我的手机会一直为你保持开机状态,有事给我一个电话,我就马上去找你。”小雨很想测试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惜没有手机。

客厅里,鲁冠问小雪:“你和死者是同事?”小雪刚回答了一个“是”字,手机响起,铃声来自厨房。

来电显示是欧阳容,铃声是曾轶可的有可能的夜晚:“让yes代替所有no,让勇敢代替所有酒,刚下眉头却上心头,如果要我选择,只能爱一个人,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如果要我开口,只能说一句话,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铃声渐进增大,手机振动不断,曼妙的歌声配合美妙的音乐从厨房飘到了客厅,众人一时都听呆了,或震惊,或沉醉……

被困于房里的小雨自然也听到了铃声,她确信这个电话是欧阳容打来的,因为只有欧阳容才会在这个时间给她电话,她同时最希望鲁冠可以接到这个电话,只要鲁冠能接到欧阳容的电话,她就得救了,其中的道理不言而喻。

这时,客厅里的鲁冠听着手机铃声,正想说什么,小雪却吐了吐舌头,一脸萌态抢先道:“不好意思,偶把手机落在厨房了。”

小雪一路小跑至厨房,俯身捡起手机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轻一点,挂断了电话,可怜屋里的小雨兀自还在期待欧阳容和鲁冠能够通上话,她却不知道,当小雪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起,欧阳容和鲁冠已经没有任何通话的可能了,或许今生今世都不会有了。

“求求你们,快通上电话…”小雨就这样在心中呼唤了一句后,就再也听不到铃声了。

小雪回到客厅后,见鲁冠正狐疑地看着自己,便道:“一个烦人的男同事打来的,我直接把他挂了。”

见鲁冠还是一脸狐疑,小雪笑道:“有些男的真奇怪,明明喜欢,就是不敢承认,就像我姐上高中时,有一个人给她写了上百封情书,就是不署名,害得我好奇死了,就把那些情书都收集起来,让别人误会那些情书是写给我的呢,你说搞不搞笑?”

只见鲁冠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一根手指不停抠着大腿,这些动作虽细微,却都逃不过小雪的眼睛。

“对了,那些情书我现在还保留着,你是警察,能不能帮我查查是谁写的?依我看,肯定是我姐班上的某个男生写的…”

小雪话音未落,鲁冠便站了起来,一脸尴尬道:“对不起,这不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时间不早了,我过几天再来调查吧,再见。”

鲁冠走后,小雪气冲冲地走进房间,指着小雨斥道:“叫你乖乖的别乱来,你就是偏不听话!”

嘴封胶带的小雨一脸委屈,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嗯嗯叫着,心想:“我哪有乱来?是欧阳容打电话给我的好不好?我又没有故意把手机落在厨房里…”

小雪朝门口招了招手,道:“爸爸、妈妈,你们都进来吧,现在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我们继续吧!”

说着,一家人虎视眈眈,步步逼近小雨,吓得小雨挣扎起身,一步一步向后倒退,退到墙边,撞到墙上的一个相框,导致相框滑落,“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小雨瞥了一眼相框里的照片,里面有爸爸、妈妈、小雪、小枫,以及自己,爸爸妈妈位于自己两旁,小雪和小枫被自己双手环抱着,两张抹了奶油的小脸紧贴在一起,共同捧着一块生日蛋糕……

小雨记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那时的爸爸妈妈是那么年轻,那时的小雪小枫是那么天真无邪,大家围绕着在自己身旁,等着自己向生日蛋糕许愿,许完了愿,小雪和小枫就急不可耐地玩起了蛋糕,气得自己一个劲儿地向爸妈告状,逗得爸妈合不拢嘴……

最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拍下了这张全家福。

但是此时此刻,妈妈却当着小雨的面,一脚将这张饱含幸福回忆的全家福给踩烂了。小雨的眼泪也随着妈妈的这一踩,而彻底决堤了。

小雨终于明白,眼前的妈妈、眼前的爸爸、眼前的小枫,都已不是自己记忆里的样子,记忆里的样子已经被眼前的妈妈给一脚踩烂了,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人,只是小雪的奴隶!

而眼前的家,也不是真正的家,因为这里并没有真正的家人!

这时,小雪突然开口道:“小雨,见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很激动的样子,我知道你有话想说…既然姐妹一场,我就让你在临死前说句话吧!”说着,便把小雨嘴上的胶带撕掉。

小雨愣了愣,终于情绪失控,吼道:“小雪,我恨你!我恨你,小雪!你们都不是我的家人,这里不是我的家!”

“哼!”小雪不屑一笑,“这里当然不是你的家,因为你早已无家可归,因为这里就是你的坟墓!”说着,一步一步逼近小雨,逼得小雨背贴墙面无路可退,只好贴墙而移,不知不觉移到了窗边。

但是,窗是关着的,小雨根本没机会跳窗,唯有眼睁睁看着小雪继续逼近自己,然后眼睁睁看着小雪的双手伸向自己,那双手很纤细,很白嫩,却很残忍。

小雨流着泪,看着那双手伸到自己脖子前,掐住自己的脖子,掐得紧紧的,掐到快要窒息,却还是不能逼得自己反抗。尽管窗外就是月亮,尽管月亮就在自己身后,尽管自己因月亮而强大,但是,失去勇气的自己却还是无法反抗!

这时的小雨被家人伤透了心,何来反抗的勇气?这时的小雨没有任何勇气,只有坐以待毙,如果,那个东西没飞来的话。

“啪!”,只见小雨身后的玻璃窗一爆而碎,一个不明物体破窗而入,从小雨的耳边掠过,又擦过小雪的头发,直飞向爸爸妈妈以及小枫所站之位置!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众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叫了一声“啊”,小雨和小雪更是为了躲避飞来的玻璃碎片而俯身,接着,被那物击中肚子的爸爸喊了一声“逃生锤”,却听楼下一声高喊:“小雨!”

众人顿时明白,有人来救小雨了,小雨更是明白,欧阳容来了。小雨回身将脸贴在窗前,向下望去,只见欧阳容正站在她家楼下的大门前,望着她,一脸震惊加焦急的神色。

欧阳容的身旁停着一辆车,车门开着,想必那逃生锤就是欧阳容透过窗户看见小雨正在被施以暴力,而万般情急之下孤注一掷的。小雨一见欧阳容立刻脱口大喊:“欧阳老师!”

欧阳容紧握双拳,身体前倾,炙热无比的目光锁定在小雨脸上,恨不得背上长双翅膀立刻飞到小雨面前,把欺负小雨的人怒揍一顿,再抱着小雨远走高飞,可惜,由于背上根本长不出翅膀,欧阳容最后只得喊道:“小雨!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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