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秋仪大叫着坐直了身子,但眼前却没有贺南兴,一转头便看见贺南兴拎着椅子坐到了床边。
“你想我干嘛?”贺南兴将装着医用品的托盘放到床上。
秋仪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身上有灰,会把你床弄脏的。”
“坐好,把衣服脱了。”
“你又想干嘛?”
“上药。”
秋仪直接无语,这家伙为什么说话不能说明白一点,老是让人误会。
秋仪乖乖的把校服拉链拉下,然后露出里面的毛衣。
贺南兴一看那毛衣,立即眉眼纠结起来。
秋仪穿着一件颜色相当土气的桃红色毛衣,但是两边的袖子却是后接上去的灰色,说是织的,还不如说是打结而成的,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毛衣看上去还是小了,紧贴在秋仪身上,并且已经到处都起了球。
“手臂上的毛线都断了,看样子要好好修一下。”秋仪摸着伤口附近破损的毛衣说。
“修什么修,赶紧丢了。”贺南兴声音冷酷,秋仪看着突然冒出来黑气的他,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又生气了。但低下头拿棉棒的贺南兴却满眼都是心疼。
“你别生气呀,我穿在里面有什么关系,别人看不到。”秋仪挤出笑容说。
“毛衣赶紧脱了,上药。”贺南兴一向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不知怎么看着她这副寒酸样就心里不舒服。
“哦。”秋仪乖乖脱了毛衣露出里面变形的歪七扭八的男士秋衣。
“我看你除了校服,没一件看得过眼的衣服”贺南兴咬着牙说。
“这是我爸的,子承父业嘛,哈哈哈。”秋仪想开玩笑缓和气氛。
贺南兴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自己这么窘迫的样子被人看见,肯定难堪。
这要换以前肯定是这样,但是现在的秋仪,不再会因为这些东西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把胳膊撸起来。”秋仪立即用力一撸,一下子把衣袖撸到了肩头。
“你能不能轻点,伤口又有一些流血了。”贺南兴神色肃穆。
“没事,不痛的。我......我小时候和爸爸妈妈住工地上,有一次一不小心摔一跤,手掌直接刺进了一个钉在木块上的生锈的钉子上。
然后我就连着木头一起托着去找我妈妈了,结果我妈都没带我去看医生,后来手肿的和包子那么大,就这么靠自己好了,哈哈哈。”
秋仪本来想说自己经常被打(虐待),不怕痛,但立即意识到不能说,便把小时候的一件事拿出来讲了。
但是这话听到贺南兴耳里,却让他觉得自己都痛了,于是二话不说拿起酒精就往秋仪伤口上抹,痛的她“啊”的大叫。
之后贺南兴不说话了,秋仪也不知道说什么,场面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
......
“这伤口可不是擦伤,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贺南兴先开口了,可这一开口就让秋仪更尴尬了。
“其实是回来路上遇见几个小混混在打人,我就上去掺和了一下。”
“看样子你挺能耐,还敢和小混混打架。”
“不是啦,主要是他们把人往死里打,我怕出人命就去拖延了一下时间,是警察解决的问题。”秋仪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小混混。
贺南兴是明白她的,看着没什么人缘,其实心肠软,看不得别人可怜,其实自己就很可怜。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怎么会同意她进门。
“学校有人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