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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帝都楼阁,名为云燕

秋季日迟,天色已经渐渐落幕于皇城帝都的西边高墙之上,半掩着光体照射着长安内街,夜色也缓步将至。

秋风雨季,地处干旱闷热之地的长安城,刚经历细雨的洗涤,屋顶楼阁,亭台院落都一片新异之色,整座长安城都充满清新之感。

日落月起,长安城东西闹市之中,乐坊,酒馆,赌场,青楼,等等商铺场所,都统统挂上了喜庆的红色布花与五颜六色的灯笼。

城中通着渠水河流的清湖边上,河灯四起,颜色多挑各色各样,星星点点的漂流于湖面。四处飞聚于星空之下的孔明天灯更是照亮了整个长安城。

那为财劳作的商家们正准备趁着帝都欢庆客流众多,从中大捞一笔,各个精神抖擞,开门迎着客人。

此夜在长安城中的住户百姓,外来客商,他国商旅,贵族子弟等等此时身在长安城中的人,几乎都涌入了这繁华的东西闹市之中。

朱雀街尾的皇城宫墙上,整齐绽放的火树银花频频作响,烘托着热闹的长安盛景,更添热闹。

东西两市人山人海,像海浪一般,涌滚翻腾。

闹市街道上欢愉游逛的百姓,熙熙攘攘的,偶有人口中道着:“听说此次天子寿宴,有万邦使臣来朝啊,还有新罗王送来的五百美女……”

……

大唐天子的寿辰宴会,必要普天同庆,不然怎能瞻显天朝上国的一国之威。

皇宫千席寿宴,邀请朝中重臣,外国使节,与太宗皇帝一同庆寿。

那些有钱的豪门绅士们,虽然不能入宫赴宴,但不惜重金,提前预约好了地处临近皇宫朱雀门旁的云燕楼内,观赏银花火树的极佳雅位,共赏皇宫庆寿烟花。

这些豪门绅士有的约上三俩好友喝酒赋诗,赏烟花,有的带着家眷,子弟共同品食美酒佳肴,玩的不亦说乎!

……

这云燕楼,它可不是一般酒楼可比的,只要是能进来这云燕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寻常百姓想进去,那是绝对进不去的,就算酒家让进,也是花销不起酒楼的佳酿美酒的。

云燕楼坐落在皇城朱雀门不远处,临近二市,南别黑市,东近皇宫,立于朱雀街尾。

这楼一共八层,桶楼结构,是长安城内规模最大,建筑气势最为宏伟的酒楼,立于云烟楼下,便能瞧见太宗皇帝亲笔御赐的“天下第一酒楼”牌匾挂于门前。

云燕楼之所以能在众多酒楼中独树一帜,是因为酒楼中有一种独有的美酒受到天下酒客和皇帝的赞誉。

此酒名为青姬,酒范白青之色,醇香之于还略带甜味。

是由西域商旅不远千里运来的水晶葡萄与中原的原浆酒混合酿制而成,进货渠道之难,也就造就了青姬酒贵,世间稀有的名声。

再观这八层酒楼的构建布局,一楼二楼专门出售中原各地名酒,三楼四楼出售收购而来的异域他国独特酒类,如匈奴的马奶酒,倭国的青酒……

到了五楼,六楼,便不在有酒类规定,而是由身份划分,只允许各国各地的富商绅豪落座品酒。

这样也使云燕楼变成了天下最大的经济交流之处,一切商户都必来此处打听天下和各国贸易的最新消息。

而最后的七楼和八楼,则是太宗皇帝亲批,专门为官员大臣,王公贵族们消遣使用设立,用来把酒赋诗消遣聚会的地方。

而云燕楼的楼主也是一位人物,大唐太宗尚武,爱惜天下武艺高强之人,一直对他们青睐有加,能为朝廷所用者,都有大大的封赏。

而这曲一洲正是被太宗青睐并幸得御赐神兵残渊剑之人,他一直在江湖有着剑仙的称号,是剑法造诣已到登峰造极之态的武林高手。

但是既然身处江湖,便不得不行江湖之事,加之云燕楼又极富盛名,也就不免有江湖人士上门闹事。

这一般闹事者都不需要曲一洲出手,楼中养的酒仆便可解决掉。

但是也有些江湖上的高手,寻曲一洲比武,他便会亲自出手,与其一较高下。

可曲一洲性格狠辣剑法刚猛,下手从不留余地,使得这些比武之人都乘兴而来,惨败而归。

幸运的人落个终生残疾,捡一条小命,若是不幸者,则当场毙命登了极乐之地,这也让云燕楼招惹了不少仇家。

如此享有盛名之处,与名气颇高之人所在,便有了“天下酒楼唯云燕,皇都第一酒剑仙。鼠辈皆笑英雄郎,恐得杜康魂还乡。”的孩童歌谣传于长安的大街小巷,也在江湖之中传了开来,原本的剑仙前面不由得被江湖人士加上了一个酒字。

而这歌谣中所说“皇都第一酒剑仙”而不说是“天下第一酒剑仙”是因为,剑仙曲一洲虽在江湖中贵为剑仙,剑法武功都是当今武林顶尖强者。

但在那江湖楼的天下武功高手排行榜单中,他却只进得前十,却进不了前五,所以只能称得上是长安皇都第一罢了。

天下第一剑术之人,还得是一直位居在江湖楼剑术排名第一的仙竹阁阁主白凌,此人剑术得百家之长,千种变化无穷无尽,仙阁剑法堪称武林一绝,却少有人得见。

此夜长安城火树银花彻夜不休的在城楼四门尽情绽放。

云燕楼也是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文人雅士,迁客骚人,达官显贵都汇聚于此,谈笑古今把酒言欢,共赏烟花同庆盛世,共祝太宗大寿。

从城南民巷驶出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那遮着锦布的马车窗上,一只指戴玉戒的男子之手,掀开窗帘向空旷无人的街道瞧看了几下,便一脸笑意的收手放下了窗帘。

“大师,再有一刻,我等便可抵达曲府。”

说话的男子一袭红衣,不似大唐男子那般戴着乌帽,他却是梳着美鬓,头上盘着发髻插着玉簪。

马车内的那为大师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他那戴着黑色兜帽脸纱遮面的脑袋。

……

……

天色入夜,一身白衣青衫的杨思也悠闲的转到了云烟楼下,抬头瞧着那太宗御笔亲赐的牌匾,冷脸挂笑一闪,抬足踢步走入了这坐落在长安城内的天下第一酒楼——云燕楼内。

刚一进门还未来得转看酒楼大厅四周,便有一个机灵的酒仆笑脸相迎而来殷勤的说道。

“公子面生,恐怕不是常客,是否有约于此,还请尊名,以便小的带公子您寻找座位落坐。”

这冷面俏脸的杨思眼神斜看一眼酒仆,毫无搭理之意,默不作声的略身绕开酒仆,径直往楼梯旁走去,手中拿着的那一朵白色布花,轻轻放到了楼梯扶手之上。

酒仆见状急忙再次笑迎而上,与杨思搓开一个身位,躬身于尾部同步而行,手中攥着衣襟强装镇定不慌不忙的笑说道。

“公子请慢行,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的,请公子报出您的名讳,好让小的为公子寻找贵座之处。”

杨思那冰冷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似没听到酒仆之声般,自顾自的往酒楼二层上去,根本不予理睬酒仆。眼睛深邃幽寒的看着前方楼梯,眼神中的寒意一度冷的让人打颤,似有幽冥府处的寒冷恐怖。

云燕楼的酒仆也不是等闲之辈,各个身怀武艺,聪明机警,眼活的很,这酒仆瞧着杨思闷不吭声,心中也有了提防。

今夜不比寻常时日,长安权贵子弟,名人上流都在此处。

酒仆不能断定杨思是否是来寻衅滋事之辈,不好出手,如若不是,瞧杨思这一身华服锦衣,非富即贵的样子,要是得罪这些权贵,恐怕楼主曲一洲也保不了自己。

这酒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跟着杨思一探究竟,如果不是闹事者,那自是甚好,如果是,也可以第一时间将其制服,免得被楼主怪罪责罚。

这酒仆紧跟杨思寸步不离,与他齐步而上,一连上了六层楼,可是还是未见杨思有停步之意。

接下来杨思的一个举动让酒仆心中有了推论,“恐这人不是来喝酒赏烟花的,哪有每上一层楼都在楼梯口放一朵白色布花的,天子寿宴这等日子,到处摆放白色布花一定是来寻衅滋事之辈。”

杨思在六楼去七楼的楼梯口处停顿了下来。

这里站着四个酒仆,瞧那腰身样貌便知是习武之人。

“公子留步!请问公子有哪家大人的邀请帖,还请出示,好让小的们带您上楼寻座。”

四人之中,一个脸黄饥瘦,脸挂八字小胡,眉下一双贼鼠眼的酒仆迎笑而问道,人着实长的难看了些。

杨思定睛一瞧心中想到,“此人虽长相丑陋,但是不难看出是一位内力不俗之人,站立之姿瞧得出下盘极稳,是练外家功夫的高手,执礼作揖的手背上有许多老茧,一定还习得刚硬拳法,不如先下手为强!”

还没等这个长着八字胡的酒仆把话说完,杨思便冷冰冰的甩出了两个字:“滚开!”

虽只有两个字,但是已经令杨思身边这五个酒仆感到极强的寒意和摄入心魄的气场。此话一出,五人脸色也丢了笑容,变的满脸肃穆疑宁,不约而同的将手慢慢摸向腰间,想抽出兵刃将杨思拿下。

小胡子酒仆眼睛滴溜乱转,想故意拿话牵引杨思,好将其擒拿。

“公子,还请出示……啊~”

正准备假装再次询问,以便拿出武器之时,小八字儿胡突然惨叫一声。

手还没摸到腰间,另一只胳膊便被快如疾风的手法,‘断骨手’一招三式之间折成了三段,整只胳膊耷拉在了膀间,疼痛难忍的大喊了出来。

其余的酒仆都没看清楚杨思何时出的手,便听到了同伴的惨叫之声,急忙从腰间摸抽而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从四周向杨思冲了上来。

酒仆们各个都习得武功是练家子,手里拿着防身的匕首一齐冲到了杨思半尺之内。

杨思的俩手剑指已经戳到,站在楼梯口俩名酒仆的咽喉之处,只瞧杨思稍手指使劲儿一戳,那二人便应声倒地,躺在红木地板上,咽喉处露出一片血红色,晕厥过去。

紧接着杨思又凌空飞起,一个空中回旋踢,用绣着翠竹的白靴重重挨到了其余二人脸上,给俩个酒仆当头一脚,当场将二人踢翻在地,不省人事。

杨思这段打斗极短,却招招准确,但又处处留手,不然这几个酒仆早就去了阴间报道。

此时酒楼六层的客人都被这少年与酒仆的打斗,吸引了过来。

富家小姐们也纷纷将目光从火树银花上,移到了这俊俏白衣少年身上,忘记害怕,只顾感叹世上竟然有如此俊朗的少年郎。

除了少妇丫鬟,不常来酒楼等人,未见如此斗狠场面,其他在场看此打斗的无一人大呼惊叫,早已经习惯。

这些人依旧自如的继续喝酒吃菜,仿佛这场打斗只是一场祝寿戏曲,为他们添曾了助酒乐趣。

更有贪杯美酒之人,早已满脸通红醉汹胡说道。

“今晚又有好戏看喽,咱们酒剑仙又要大显身手喽!”

说罢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有他们不去招惹杨思,杨思也不会去搭理这些商旅富甲,自顾自的收回了身法,若无其事的继续向楼上,稳着身形一步一步抬足走了上去。

杨思刚上楼不久,楼下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哒哒哒……”转眼间,楼下许多酒仆便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瞧着地上被打晕身残的几人刚赶来的酒仆领头之人,都没仔细查看伤者伤情,便与身边另一个酒仆低声道。

“快去找家主来,就说闹事之人武功在我之上,使的是武林失传已久的飞叶指和断骨手,恐怕来者不善,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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