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月毫不吝啬的对远在人界,为八界苍生而奔波劳累的周晓进行了一番“人道”的点评。
“再说了,你是本神的人,别说一个冰叶花了,就算你在天上捅一窟窿,与天下为敌,有姐姐在,怕什么?”
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对慕苍漓有多么的纵容,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般教育孩子有什么不对。
果然,每一个熊孩子的身后都有一个令人头疼的熊家长。
“所以你来找我是怕阿晓找你算账?”
点头。
靠在他身后,她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阿晓交给姐姐,你喜欢什么东西直接去拿便可,不管捅出多大的篓子,都有姐姐替你兜着。”
“你这样我可是会恃宠而骄的。”歪着脑袋,雪寒月的话是真的无理取闹,教坏孩子,但不可否认,他心里头却暖洋洋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不希望有一个蛮横无理,一心护短的家长。
“我知道你有分寸的。”慕苍漓自幼在她身边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那可不一定,人是会被宠坏的。”
“你会吗?”
相视一笑,慕苍漓整个人扑在她身上:“怎么办,我好感动。”
“你个恩将仇报的东西,你是要压死我吗?你...”
一句话没说完,直接被扑倒。
一拳将人打到对面坐着,慕苍漓不恼,一个劲的傻笑,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儿子。
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它,仰头深深喝了一口,温水入喉雪寒月发出一声喟叹。
将特意下山带了的糕点递到雪寒月面前,他笑的殷勤:“月儿姐问您一件事。”
没动桌上的食物,雪寒月斜晲着他:“如果是来旁敲侧击荒芜秘境的消息,你可以去聆听阁(专门买卖消息的组织)用一万上品灵石买一个,没钱也可以用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实在不行找以前去过秘境的人问一下。”
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慕苍漓抱住她的手臂,撒娇道:“我找姐姐不也一样么...”
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公平公正懂不懂?我不可能给你开小灶的。”
“姐姐~”
“你不能事事都靠我。”
“好吧...”像泄了气的皮球,瘪瘪嘴,慕苍漓十分失落。
目睹一切的心魔暗自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你到秘境里就不给人家慕苍漓开小灶似得。
“还有事吗?”
“最后一个问题。”
“说。”
勾起一缕她的银发,他好奇道:“姐姐生得这般好看,又是天生的银发紫眸,为什么没一人注意到姐姐的不同?”
之前不觉得什么,自从幻境出来,他才发现以雪寒月自身的长相,她对那位不知名的弦灵派弟子使用一番病弱美人,那人竟然无动于衷!!!
当时他都被诱惑到了!
“遮颜术知道吗?”
“闻所未闻。”慕苍漓说,不过从名字上他可以猜到一二。
她解释:“遮颜术可以隐去本身长相,随心改变外貌,体型的高矮胖瘦也不是问题。”
“我就是用遮颜术将的容颜遮挡住了,现在的我在别人眼中最多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慕苍漓又道:“但是我好像不受影响。”
“正常,遮颜术可以选影响谁不影响谁,而且它也不是一个特别高级的法术,只要实力和阿晓差不多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伪装。”
...还真不是一个高级法术,也就和神使差不多强就能发现破绽...
......
“阿啾!”
摸着鼻尖,周晓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这么冷...
抱住自己,周晓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果然人老了,抵抗力不比从前。
......
翌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毫不客气的打乱了弟子居的清静。
“这是什么?”
手捧一盘绿豆糕,雪寒月瞧着他手中的东西询问道。
“有人给我送来请帖,邀我去山下的画坊参加一场拍卖会。”
转手将请帖递过去,慕苍漓顺手从她盘子里拿走了一个绿豆糕。
震惊的盯着那只手,雪寒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死死的瞪着他。
动作一滞,大眼瞪小眼。
半晌,倏忽的将它放回去。
“什么时候?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雪寒月这才悠悠的将死亡凝视收回。
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慕苍漓安抚着自己幼小的心灵,和雪寒月抢食简直不要命。
“明天,你想去吗?想去我们就去。”
“这么征求我的意见啊。”雪寒月一笑:“那就去吧。”
“行。”
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手中的请帖,一时出神,她似乎从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修灵峰来了一个空灵根的弟子?”
屏风后,墨色长发散落一地,一袭月牙色长?宽袍,倚靠在软榻上,单手支撑着脑袋,衣袍穿的不紧,衣襟半敞,半遮半掩,露出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的胸膛。
睡眼朦胧,语气中还带着丝丝倦意,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叫起。
“是。”屏风外的那人恭敬地回答道,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弦灵派惩戒堂的大长老。
打了一个哈欠,他懒散道:“叫什么名字?”
“慕苍漓。”
大长老还没开口,就有人替他先回答了。
雪寒月带着面纱,从门外走了进来,男子见到她并不感到意外,睡意消散,露出温和的笑容。
大长老见来人虽好奇,但还是知趣的退下。
“你带来的?”男子问。
“是。”雪寒月并不否认,随后又补充一句:“他是本神的人,不要打他主意。”
“我能对他打什么主意。”那人失笑:“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要我向外招收弟子了,原来是打这主意。”
敞开的衣囗拢上,萧辞如徐徐从屏风内走出,眼角噙着笑意:“你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既来了弦灵派总要和您见上一面。”
还没等主人招呼。雪寒月很自觉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低笑不止:“你还是没变。”
“但您变了,掌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