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空地人头攒动,一群少年少女对荒芜秘境充满了向往。
只要去了荒芜秘境,又从中活着回来,身份如水涨船高般“蹭蹭”往上涨,名字都像镀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金。
徐徐而道:“秘境中记得不要随便相信他人,要是死了...”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平平:“...可于我们无关。”
不管他们是否会畏惧,话已至此,总有不怕死的......
风起,吹起衣袂。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薄唇轻启,神色不甚明晰:“你要用什么来完成这份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考虑到慕苍漓本身的实力,她才把名额一下增加到五百。
即使如此,要在高手如云的弦灵派拿到一个名额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行的。
“实力。”
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绝对的力量碾压,才能将所有人踩在脚底。”
慕苍漓明白荒芜秘境的名额争夺中他处在绝对的劣势,但这样不是才有趣么...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狭路相逢,让我看看谁才能赢到最后。
...
月光如水,快入秋的夜晚透着丝丝寒意。
房内安静的诡异,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半倚在软榻上,银发散落,雪寒月平常戴的那对玉镯不见了,反倒是带上来银戒。
『你眼里还有本神?』
把玩着食指上的戒指,头也不抬,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深入心髓的寒意。
只听“噗通”一声,面前的人跪下,额头上的冷汗簌簌流下。
那跪下的人竟是今早生死台上美艳绝绝的神仆——念执。
“属下不敢。”
面上血色全无,胸前上下起伏,难以呼息,大滴大滴冷汗落下,打湿后衫。
眼前这位面色苍白,摇摇欲坠,跪在地上毫无尊严的人,和今早矜贵傲然,风采卓绝,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敢?』
她起身,红润白皙的纤足踩在雪白的绒毛上。
前倾,银发直直垂下,宽大的衣袍因她的动作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此等春光可惜没人看见。
将念执额前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指尖划过她的脸庞,最后停在颔下,轻柔的将她低下脸抬起,雪寒月专注的看在那张的确绝艳的脸,动作轻的几乎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它。
倏地,紧紧捏住。
『你记着,慕苍漓是本神的人,你不要忘了...』
低头,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与念执之间只有一息之隔。
『他是神,你是奴,无论什么原因,除了本神,谁都不能动他。』
四目相对,紫眸半眯,泛着的危险光芒。念执垂下眼帘,避开和她的对视。
原本她只是对慕苍漓使用魅术,却不知怎么了,他没有受到一丝魅术的影响,反倒是弦灵派在场所有人被魅术控制。
如今看来原因不言而喻。
“咚咚。”
阵阵敲门声从门外响起,冰冷的视线落到门上,神情依旧是平平淡淡,却莫名少了一份凌厉。
“谁?”
“月儿姐,是我,我能进来吗?”门外的站的正是慕苍漓。
“等一下。”
收回目光,眼中深处光芒微闪,说不出的柔和。
“滚!”
“是。”右手放在胸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身形一闪,消失在房中。
将衣领合上,雪寒月从卧室走出,推开房门,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慕苍漓一下子挤了进来。
手中的食盒一放,嘴角噙着浅笑:“特意下山给你买的。”
走过去,瞥了一眼食盒,雪寒月转而打量着他:“无事献殷勤,又在算计什么?”
主动的替她拉开椅子,慕苍漓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又是捏又是捶。说不是别有用心,雪寒月打死也不信。
“什么目的?”眯着眼,雪寒月享受了一番来自弟弟的孝敬。
“您看您这话说的,您是我姐姐,我关心您一下能有什么目的。”
“不说?”配合慕苍漓按摩的动作,不得不说真的舒服,但这并不能组织她放出狠话,“不说的话就永远都别想说了。”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弱小无助的慕苍漓也只好老实交代:“在生死台那位叫念执的神仆好像一直看着我。”
“反感她?”
“不是。”
慕苍漓没有注意到身下人眼中掠过一抺杀意。
但凡他说出一句“是”,回到月宫他就会发现血慕比他离开时花瓣更艳了。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救人一命的慕苍漓,时刻还纠结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看到她突然就想起周晓了。。。”
挑眉:“你和他什么感情时候怎么好了?看到念执还能想起他...”
话音一顿,雪寒月好像发现了什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出笑之外的表情——震惊!
侧过头,她嘴巴张了又张,最后道:“姐姐明白了,你放心,历练一结束你就可以见到他,不过...你还小,不要太沉迷于情爱之中,耽搁了修炼...”
“不是!”一头黑线,慕苍漓断然出声打断,以免她在说出什么惊人的。
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的说:“您还记得冰叶花吧...”
“阿晓的宝贝。”
想明白了什么,雪寒月猛的一拍大腿:“原来如此,难怪你有他的命根子,敢情是定情信物,郎有情妾有意啊!”
“不是,你能听我说完吗!”无奈,慕苍漓没好气道。
被他怎么吼一嗓子,雪寒月顿住了,见她久久不语,视线往下移,只见她咬着唇,眼中秋水盈盈。
“你凶我...”
嗓音凉凉,却说不出的委屈。
“......”
“...我错了。”
“下不为例。”
“...好。”
“所以冰叶花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把它移植到月宫了么...”
“嗯。”
“其实我是从阿晓手里骗过来的。”
“哦。”不冷不淡。
“哦?”蓦然出声,雪寒月的反应太过平淡,反叫他坐立不安,“没了?”
说好的责怪、恼怒呢?这剧本怎么和他的不一样。
按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然?难道我还要为了这点事责罚你?”
“你不怪我?”
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放在她的肩上。
“阿晓自己缺心眼,没脑子,好歹在八界混了这么多年,熬死了一代又一代被称为青年才俊的才俊们,竟然还轻易相信别人,被骗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