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殿,王上坐在正殿案前,询问道:“王太医,樊姬如何了?”
“回王上,深秋以来,气候变幻加快。樊姬或因饮食不当,胃部不适,故而饮食厌倦,恶心干呕。臣下开几副药调养几日便会好些。”
楚煜点了头,面上闪过一抹失望,“好生给樊姬调养,你下去吧。”
妤姝走了出来,笑着安慰道:“看来,是姝儿让王上失望了。”
“还好。是孤多想了。你好生调养了胃口,身体好了,才能为孤孕育子嗣。过些日子,孤让御医再为你看看,是何故无信?”
妤姝微有些不开心,“是臣妾不好,没能为王上孕育子嗣。”
“罢了。别想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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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秋风凉爽,妤姝立在这疏月阁,抚栏凭望,这些日王上都不曾过来了。想来他果真怪自己无孕。
“怨不得他,宫中无出,太后一直施压。而我承宠久矣,却无身孕传出。”
“主子能看开就好。”
“也无什么看不开的。柳儿,给我拿了那话本过来。顺带拿件披风来。”
妤姝披了披风,坐在靠窗阁的凳子上,一手看着话本,一手捏了盘里的桂花糕往口里塞。
柳儿一边陪着,王姬时不时笑了出来,“瞧,这笑话有趣。”接着她又继续看,蓦地她捧腹大笑,因着笑的厉害,这桂花糕噎着了咳嗽起来。
柳儿忙得递过去水,待王姬平息下来,她少不得埋怨:“主子看个书有这般好笑的么?”
“是啊。不然一会儿你看看,也觉得好笑。”
柳儿转过去头,应付了一句,“是么?”她似是而非的一句,语气是完全不信。
柳儿知道,这书本子都翻破了,恁是再好笑的故事,看上三遍也笑不出来了。王姬是故作轻松找乐罢了。
果然一会儿,妤姝就觉得这书没了意思,扔了一边,再次望向阁外出神。
柳儿忽然记起一件事,“主子,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若是想说,自然是说出来好。”
“奴婢以前听说,夙年颜姬曾传出有孕,却意外流产。之后阖宫再无姬妾有孕传出。”
说到这,柳儿神色略有些严谨,看了周围无人,近前细语。
“柳儿还听说,这玉夫人是太后的表侄女,太后原是想让王上娶她为后,却不料王上竟逆了太后意思。太后又寄希望玉夫人生子登后位,奈何她一直无孕。至颜姬入宫,太后讽她亡国祸水,暗里一直赐她汤水,颜姬私下倒掉后有孕,最后孕胎出事,宫里多有传言。”
妤姝才晓得颜姬原来怀孕过,“看来她真的是不易。素来我恼她不分青红皂白恨我,今看也是可怜人一个。只是,太后赐汤药避孕,王上是不知道的吗?”
“怕就是王上知道得很,却默许了。”
妤姝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寒凉,她入宫时听说楚煜宠爱颜姬,原来却是这般的宠爱。
正此时,有侍女匆忙上阶来,“王姬,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