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用手试了水温,“水这么凉,赶紧出来吧。”
他再次将手伸了过来,目光沉静地望着水中略有不安的她。
她缩在水里,抬眸望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王上……是没有睡着?还是,压根没醉?”
“看来,孤不回答这个问题,姝儿就要一直泡在凉水里。”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她小心谨慎,愈发收敛。
他轻笑了一声,“姝儿这般楚楚动人,让孤如何不动心?又如何安寝?孤虽醉犹醒。”
话毕,只听水声一阵哗啦,楚王已经将水中的妤姝给掠了出来,待落地时,美人一丝不挂,肌肤生辉,瞬时,又被一张袍子裹住。
他揽着她的腰身,二人相贴相拥,如此情形,所有的一切顿烟消云散。
“姝儿,你听我的心。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
妤姝听见他略微沉重的心跳,朝他缓缓点了头,伸手回抱了他的腰背,再次潸然泪下。
“傻丫头,哭什么?”他掰过怀抱的美人,看向她,笑道,“妤姝,给孤生个孩子吧。孤多么希望有个孩子,到时候他喊我父王,唤你母后。”
……
中秋节那夜,太后和楚王及宫中嫔妾一起聚宴赏月,太后年纪大了,身上疲惫,便道:“好久没这么热闹,哀家今日甚高兴。只是上岁数了,略感体力不支。”
“更深露重,母后还是早些歇息为好。孤看这夜宴还是撤了的好。”
“你们年轻人乐呵着就是。别因为哀家不能尽兴,都别走,哀家一个人回去便是。”
太后笑呵呵地,乘了肩辇,与众常乐宫宫人离去。楚王亲自送出好远。
太后回去后又用了点清淡的安神粥,临睡前问道:“宴席散了吗?”
“回太后,您离去后不多久,夜宴便散了。”
“可打听了去哪了?”
“太后明鉴,是,是与樊姬一同离去的。”
太后闭了眼,舒了口气,“罢了。到底哀家不能拂了他心意过重。过几日再说吧。”
几日后,太后命内宫将敬事房的记录撑了上来,其上前半月一切尚好,在韶华殿不过一次,另一次他虽去了也没有留宿。后面渐渐变了,到这如今,一连五日都宿在韶华殿,这专宠独宠之势只怕又成。
“看来,哀家的良苦用心白费了。秋华,你说哀家是不是管的多些?”
秋华陪在太后身边已有十多年了,她想了想,谨慎道:“太后老人家所思所为皆为王上考虑,然则王上毕竟年轻,尚无王后,依性宠爱宫中姬妾,也无可厚非。”
“这么说,哀家果真是管多了。他若肯娶妻,倒也了我一桩心事。多年前,他决意不娶,如今这王后的位子,他定不会听我这个母后的。哀家这个母后,也不过如此啊。”
“太后勿要多想。王上孝顺太后,众所共知。如今,为了这个事,反倒弄得您老人家不快。依奴婢看,太后不若暂且放手,后宫姬妾众多,势必再生是非寻太后处置,太后只需要拿住王嗣之本,王上如此英明,怎么会不懂独宠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