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脉?”若溪大惊,猛的收回手来,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不,不会的,不会的胡太医,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喜脉?这……这怎么可能?”
胡太医也是满目的不解,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姑娘,的确是喜脉啊。脉象先急而后缓,犹如珠落玉盘是喜脉没错呀,难道姑娘自己都不知道么?”
“怎么会这样?”若溪的精神一下子更加的颓废,人如崩溃一般不相信的摇头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怀孕呢?她的身体里怎么可以孕育那个恶人的孩子,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胡太医。”若溪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求你,求你为我开一副药,我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的,绝对不可以。”
“这个……”胡太医有些为难的皱紧了眉头,沉吟半晌才幽幽而道:“姑娘,你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怕是此时强行坠胎会伤身体呀,还望姑娘三思而行。”
“我不怕伤身体,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要他的孩子。”若溪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胡太医救救我吧,我真的不能要这个孩子的……”
“姑娘快快请起。”胡太医吓的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好言劝慰道:“姑娘,瑞清王对姑娘中意已是众所周知之事,姑娘何须如此介怀呢?不如,还是等瑞清王回来再做决议吧。”
“瑞清王?”若溪一楞,继而忙慌乱的摇头否决:“不、不行,不能让清寒知道,不能的。这个孩子……”话猛的停住,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胡太医知道她有所隐瞒,也不敢多问,只道:“姑娘有难言之隐卑职亦不敢多问。只是,太医院曾有规定,这坠胎药是不能随意乱开给后宫之人呀。”
“真是连老天都不怜我。”若溪松开紧抓胡太医衣袖的手,缓缓的转身苦笑:“胡太医不肯开也没有关系,若溪自幼懂医,还不会为这件事情而难住。”
“若溪姑娘。”胡太医忙在后面喊她:“姑娘请三思啊,若这个孩子是瑞清王的,还望姑娘能够留下他呀。瑞清王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姑娘可不要因此而酿成大错。”
若溪没有停留,却苦苦一笑,如果这孩子是瑞清王的,她又怎会不愿意留?可恨,造化如此弄人,竟让她遭此横祸的同时,又大下打击。孩子?左手轻轻的攀上小腹,只可惜你是那个人的孩子。
胡太医看着若溪凄然的背影渐渐远去,疑问便袭上眉头:难道这个孩子不是瑞清王呢?可看若溪姑娘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呀?罢了,何苦知道那么多?在这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轻叹口气,提了医箱便准备离去。还未走出几步,却见一白色身影翩然而至,挡住了去路。
胡太医惊的手中的医箱砰然落地,抬头惊道:“太子、太子殿下?”
司徒文硕俊美的细长眼睛扫了胡太医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惊慌而存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皱起一双浓如点墨的长眉轻问:“她怎么了?”
“回殿下。”胡太医压下心中的慌乱,躬身回答:“若溪姑娘身体无大碍,只是、只是、怀孕了。”
“什么。”司徒文硕一惊,瞪大一双眼睛:“怀孕了?”
“是。”胡太医料到司徒文硕定然是这样的反应,反而放缓了语气道:“据卑职推断,若溪姑娘怀孕应该一月有余,脉象都非常的正常,可见胎儿发育的很不错。”
司徒文硕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凛然又存了少许笑意,薄薄的嘴唇一抿:“她定是不肯要这个孩子了?”
“是。”胡太医老实的回道:“刚刚她一直哀求卑职开坠胎药给她,想要打掉这个孩子。还说,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样子似是极为的难过。”
“为何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刚刚还满面春风的司徒文硕听了这话后立刻变了脸色,怒瞪着胡太医道:“本太子要留下这个孩子,若有人胆敢开堕胎药给她,本太子决不轻饶。”
“卑职知道。”胡太医被这身厉喝又吓的一阵哆嗦:“卑职告诉她,太医院有规定,太医不能私自配坠胎药给宫人,虽然若溪姑娘不是后宫之人,但毕竟住在宫中,理应是一视同仁的。”
“嗯。”司徒文硕皱起双眉:“这就对了,你做的很好。就是要留下这个孩子,而且,本太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你要记住才好。”
“是。”胡太医应着,却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不过,若溪姑娘自幼熟识医术,已她的本事,想要配副坠胎药并不难,卑职恐怕……”
“哼。”司徒文硕冷笑一声,俊美的眼睛里透出嗜血:“宫中所有药材都归太医院管,没有药材她怎么配?难不成,还有人敢送给她?”
胡太医吓的一阵哆嗦,忙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嗯。”司徒文硕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一挥:“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此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母后那边,千万谨记慎言。”
“是,卑职知道,卑职告辞。”好不容易才等到这句话,胡太医捡起地上的医箱匆匆离去。
走出很远才不得不舒口气,用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道:这是怎么了?若溪姑娘无故怀孕,怎么倒引起太子的关注了,哎,真是宫中是非多呀。
司徒文硕眼望着盈水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若溪,原来,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若溪,我定要让你生下他,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司徒文硕的孩子。
“硕儿怎么在这里?”一声疑问过后,一身明红已到了跟前。
“儿臣参见母后。”司徒文硕收起嘴角那一丝淡然的笑,对着来人深深的拜了下去。
“好了。”皇后优雅的挥挥衣袖:“本宫正要去找你呢?怎么你到跑到这里来了?盈水苑可是冷若溪住的地方,难道,你来找这个贱人不成?”
“儿臣只是来看看。”司徒文硕不慌不忙的应付着,并不决定将若溪怀孕的事情告知。虽然腹中孩子是他的,但他知道,母后绝对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狠下毒手。
皇后对司徒文硕的话并不怀疑,道:“嗯,不是来找她的就行。本宫可不希望你要娶这样的人,跟司徒清寒有关系的,本宫都不会放过。”
“是,儿臣知道。”司徒文硕生怕母亲又要提起让自己娶明慧的话,忙岔开话题:“母后找儿臣有事么?”
“自然是有事了。”皇后凤眉一皱道:“还不是魏国的事情,你舅舅今日刚派人发来密函,说司徒清寒竟然带兵去攻打魏国?害的魏国不得不从赵国撤兵回国自救,谁料半路上竟然有中了司徒清寒的伏击,魏军几乎是全军覆没。”
“什么?”司徒文硕有些吃惊,又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一个多月都未见司徒清寒的影子,原来是去了魏国。不过,好像儿臣并未听说过有出兵一事啊?”